“你这么好奇啊?”
他的眼神像是可以把宁子期给活吞了。
宁子期真切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视奸”。
明明他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将自己的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但在阿豪目光的注视之下,他感觉自己已经身不着寸缕了,只能任由对方凝视。
“其实告诉你也可以。”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神的欲望,“只不过,你也得付出点什么吧?”
宁子期眼神微眯,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嘴角带着一抹邪笑,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
“都是男人,你应该懂的吧?”
宁子期眼神瞬间阴冷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让我帮你做这种龌龊事?”
“滚!”
阿豪看着他这生气的模样,感觉更带劲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保持这个表情。等会到床上的时候,你也这样怒视着我,最好再狠狠地骂我。太带劲了,太带劲了!刺激啊!”
眼前这个男人终于卸下了他的所有伪装,把自己的真实面目全部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真让人感到恶心。
宁子期手边没有武器,于是随手抄起了一把凳子,与阿豪形成了一个对峙的阵型。
他似乎非常胸有成竹,似乎笃定了宁子期跑不了。
宁子期一时间竟然内心觉得有点慌张。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阿豪不该这么有把握,他能伪装这么久,说明他肯定也不是一个傻子。
莫非是自己已经中了他的圈套而不自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自认自己一直都很小心,就连对方递过来的水他都没喝。
阿豪一直都在注意着他的表情,此时终于忍不住笑了:“大师,我承认你很谨慎,我也知道你一路都在防备着我们,但是你还是太嫩了。我阿豪如果看准了一个人想跟他上床,那就一定能到手。”
“大师,放心,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特别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你给我吧。”
他说着说着再次向宁子期靠近。
宁子期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自从他醒了之后,身体就一直在逐渐发软、无力。
这种情况很像是被喂了什么违禁品。
可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着的道,他明明连一口水都没喝。
而且如果他刚才要是没醒过来的话,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时,是不是就已经木已成舟了?
光是想想身体就一阵恶寒,胃部开始有点痉挛。
他想吐。
那种自大学就一直跟随他的紧张感再次出现,没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情形。
他当即放弃向阿豪询问关于段明死亡的真相,拼命地把手里的凳子往他身上砸去,然后就转身向门口冲去。
房间门上了插销,在没有开灯又头晕的情况下,他竟然弄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打开。
门越打不开他的心就越紧张,整扇门都被他弄的哐哐作响,甚至对着门踹了好几脚。
后面被凳子砸了的阿豪也终于被他惹生气了,对着他冲了过来。
阿豪的力气极大,在他加了50点武力值之后,才勉强能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很快就又缠了上来,像一条在黑夜中拼命地想将他一口吞下的蟒蛇。
他也知道宁子期看起来人瘦弱人畜无害,但是力气很大,所以他也并没有打算硬来,只是双手抱住宁子期的腰,想要将他重新给拖回到床上。
反正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
现在这只暴躁的应激小猫咪,最终会软成一滩水,张着嘴双眼迷离地向他求饶。
他已经试过很多回了,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被人拦腰紧抱,更加激发了宁子期的怒气。
他最讨厌别人随意触碰自己的身体了!
他放弃了开门,对着身后抱着不放的人就是重重地一拳。
身后的人吃痛,大声咒骂了一句,然后顺势咬伤了宁子期的脖颈。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血腥味充斥了宁子期的鼻腔,疼痛感反而让他晕眩的神智瞬间变得清醒了一些。
他重新在黑暗中摸索着开门的地方,然后把插销拽下,按下了门把手,打开了房间门!
走廊的光线让他仿佛走进了光明,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奔逃而出。
但是他很快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甚至已经开始双腿发软了。
出去呼吸到走廊新鲜空气的一刹那,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是从哪里开始着了道了。
现在想来,他简直从一开始就已经自己踩进了圈套里。
从进入阿豪的房间开始,他就闻到了一股异香,他还以为是对方喷了香水,毕竟男人喷香水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更何况阿豪还是gay,他对于味道会更加敏感。
现在想来,这压根就不是简单的香水,而是专门拿来魅惑人的香水!
没有力气了……
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神智虽然还保有五分清醒,但是四肢虚弱无力,就像生了一场重病,你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能感觉到阿豪抓住了他两只脚的脚踝,抬高,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他拉回房间。
如果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猥亵是第一次伤害,那么明明都已经逃出门外了又被重新拉回去……
这是重生之后宁子期第一次丧失了活着的欲望。
他很惜命。
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活的机会,他无比珍惜。
他只想好好活着。
为什么就连好好活着,都这么……困难呢?
他的视线逐渐开始无法聚焦,整个人从短暂的光明再次被拖拽进黑暗之中。
背后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甚至宁子期都能听见他在拼命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拼命地伸出了右手,挣扎着想要抓住那最后一点光亮。
但是房间门渐渐重新关上,他所能抓住的光亮,在他的指尖流逝。
透过最后一丝缝隙看向外面的光亮,然后直面绝望。
“砰”的一声打断了宁子期有些混沌的思绪。
那道本来都已经快要关上的缝隙再次扩大,似乎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道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