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舒云羽无用之人,萧容庆不会留情,且他此举也是在警示王太医背后的主子,他要让对方知道,敢在背后使诈,谋害舒云羽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一旦抓到,哪怕是救死扶伤的太医,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王太医吓得瘫软在地,他万未料到,撒谎的后果竟是如此严重!懊悔的他赶忙向舒小主以及各位主子求饶。
萧容庆暗自观察着众人的神色,但见端王神情淡漠,太后长眉紧蹙,似是有些不悦,但终究没说什么。
云羽心知王太医的背后之人才是最可恨的,但她也明白萧容庆要杀鸡儆猴,那她自然不会为王太医说话。
皇宫的每个人都身不由己,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赵静瑶见状不由黛眉紧蹙,心道九皇叔还真够心狠的,只是诊错了脉而已,何至于砍了人家的手?
然而殿中无人为王太医求情,估摸着谁若敢开口求情,那便等同于是幕后主使者吧?
赵静瑶暗自观察着太后和端王的神情,似乎都没什么异常,却不知这位王太医究竟是谁的人。
王太医大喊着求饶,最终还是被侍卫给架了出去。
赵静瑶接口道:“周太医诊断无误,郡王妃确实有确实有四个月的身孕,那么周太医说舒云羽没有身孕,并不是诬陷,而是事实,舒云羽她根本就没有怀上先帝的孩子!”
在云羽看来,周太医和王太医没什么区别,“他也是蒙的,只是运气好,蒙对了郡王妃的身孕而已,不代表他对我的诊断是真的。”
赵静瑶抱臂冷嗤,“照你所说,他们都是蒙的,那秦太医呢?他说你有身孕,也是蒙的?”
“秦太医自然是说了实话,我与郡王妃皆有身孕。”云羽坚称自己怀了孩子,秦太医与周太医说法不同,此事难以定夺,太后的意思是,再请一名太医,另行诊断。
云羽心下不耐,暗嗤他们真是没完没了!
萧容庆扬声道:“秦太医与周太医各执己见,再来十个太医也是一样。总有人包藏祸心,掩盖真相,唯有光阴可以拨开迷雾,重现真相。依本王之见,再等半年,等着临盆之期,便知分晓。”
“半年之久,足以弄虚作假,今日必须有个决断!”
端王不信秦太医的话,打算再请太医,太后与端王想法一致,皇后却道不妥,
“如若下一位太医也不说实话,那么舒云羽很可能又一次被污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儿媳赞同九皇叔的意见,还是再等一等吧!”
萧淮南拱手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秦太医的话不容忽视,也许舒云羽真的已经怀上了先帝的孩子。与其被太医们误断,倒不如再等几个月,更为确切。”
旁人为舒云羽说话也就罢了,怎的萧淮南又在为舒云羽求情?
太后见状,恨铁不成钢,心道自个儿怎的就眼拙选中了萧淮南这个感情用事,丝毫不顾忌大局的皇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虽然萧淮南是在帮腔,但萧容庆并不感激,反倒嫌人碍事,因为他不希望萧淮南再与舒云羽有任何的牵连!
直至这一刻,云羽都不确定萧淮南帮她,究竟是出于以往的主仆之谊,还是有别的目的。
倘若他另有所图,而她心怀感念,那便是糊涂,但若他是真心相助,而她却在怀疑他的动机,岂不是不识好歹?
不过此刻的云羽正面临着生死难关,也就无心去探究萧淮南的心思,她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太久,生怕萧容庆瞧见会误会,回头又该训责她了。
但眼下的情形不容乐观,也许她根本躲不过这一劫,也许……萧容庆也没机会再去训责一个死人了……
云羽正胡思乱想着,但听端王冷哼了一声,
“半年之间会发生什么?谁也料不到,有些人为了把持朝政,指不定会从外头找个野孩子,伪装先帝血脉也说不定。”
端王的猜忌明摆着是在针对萧容庆,萧容庆冷噎道:
“脉象可以作假,但孕肚不能作假,待到月份大一些,此事自然是瞒不住的,到时真假立现,你们又何必急于一时?着急下定论的人,究竟藏着怎样的私心?是真的为朝局着想,还是想借机铲除异己?”
此话一出,云羽越发心虚,萧容庆说得对,这会子她还能用针灸隐瞒,可再过几个月呢?到时腹部无法隆起,岂不是又会被人质疑?
不过这是几个月之后的事,当务之急是先度过这一劫,至于其他的,容后再说吧!麻烦得一件件的解决,眼下她顾不了那么许多。
“先前说好的两个月定夺,如今两月之期已到,皇叔您却又找借口推脱,您一直维护舒云羽,难道就没什么私心?”
端王意有所指,追根究底,傲然端于上座的萧容庆下颌线紧抿,肃声厉呵,
“本王的私心便是希望大启江山长治久安,任何试图动摇江山社稷稳固的举止,本王皆不允许!”
“大启江山属于萧家,不属于某一个人!江山的传承是必然,先帝驾崩之前未曾留下血脉,此乃天意,那我们便该顺应天意,找其他萧家人来治理,重立新君,这才是真正对大启有利之举,皇叔你以摄政之名,一直把持朝政,名为家国,实则也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想做启国皇帝吧?”
事已至此,端王无所畏惧,直言不讳,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萧容庆。
徐贵妃闻言,心下一窒,生怕端王会因此而招惹祸端,但她也明白,对峙的一天迟早会到来,端王不可能一直隐忍下去。
云羽只当今日是要定她的死罪,未料端王竟会在这个时候跟萧容庆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萧容庆身正心直,面色如常的他不怒自威,镇定自若的反问,“本王若真对龙椅有兴趣,就该先除掉舒云羽这颗绊脚石,又何必一直保她性命?”
瞄了舒云羽一眼,端王想当然地道:“因为她对外宣称怀着先帝血脉,这所谓的骨肉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你不过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说是保护她,其实是在保你的权势!真正把持朝政之人还是你!”
萧容庆眉峰微挑,“所以呢?你这般争抢又是为什么?你也想摄理朝政?还是说,你在觊觎那把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