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才看不上乔氏那什么破铺子的东西,不就是打肿脸称胖子。
“哼,瞧二嫂嫂说的,妹妹刚刚说的是玩笑话呢。这个家里只有我和嫂嫂最亲,你说是不是?长嫂叫我们过去,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余氏刚刚只是想炫耀一下罢了,顺便刺乔氏两句,她可是算了一笔账,上月里二房花公中的银子是最多的,这让她极度不平衡了。
凭什么二房有的,三房也必须有。
所以她才扭着三爷在外面买了好几件首饰,全部记公账。
不过,等会儿要是长嫂说起此事,她们还是得统一战线。
这点乔氏也明白,心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好赖话都被她说完了,显着她似的。
而且谁跟她亲,省省吧。她们男人都不是一个肚子出来的,人心隔肚皮,大家心里的小九九谁也别说谁。
“你说是就是吧。”
乔氏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余氏也不摆弄自己的耳坠了,凑近乔氏继续说着:
“二嫂嫂,要是长嫂说起公账的事,咱们可得稳住了,如今还没分家,公中就该养着咱们二房跟三房,一律开销也自然从公中走。咱们房里子嗣不少,不像长房,孩子吃喝拉撒哪样不花钱?二嫂嫂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犯糊涂,要是长嫂说了什么,咱们就去母亲,不,去父亲面前哭去。”
母亲还是算了,只怕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长房磋磨死她们才好。
“母亲不喜咱们二房和三房你是知道的,从前二爷和三爷都是她的儿子,明面上不敢怎么样。如今是长嫂掌家,东缺一两西缺一匹布的,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之前不也是,她们房里少了几匹布,一问就是管事的弄错了,闹大了段氏自个出钱补上了。
这下好了,大家都说段氏如何如何贤惠。
要她看,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三房下绊子。
虽然明面上都是一视同仁,私下里肯定到处盯着她们家呢。
要是段静怡知道了,只会觉得这人想的真多。她一天事情多的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盯着她们房里的事,真是吃饱了撑着慌。
乔氏默不作声,心里的小算盘却是打的砰砰的响。
别看她面上一副老实模样,由着余氏撺掇,但比起心眼,可一点不少。
“三弟妹说的确是有几分道理,不过长嫂管家事务繁忙,有些疏忽也属正常。至于妹妹说的那些,我心里都省的。”
余氏还在想事,就听到乔氏转了话音,一脸疑惑的抬头。
原来她们已经走到沁馨院附近,附近还有打扫的丫鬟。
怎么,现在倒是当起好人来了。
“你!”
余氏看着乔氏,眼神都要喷火了。
没错,乔氏还记着仇呢,谁叫余氏这张嘴不饶人。
“好了,三弟妹,咱们快些进去吧,长嫂应该等急了。”
说着,乔氏才不想与余氏继续说下去,她们现在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都是假惺惺的,不过因着利益才站在一条线上罢了,不同从前了。
原来她们确实是绑在一起的。
但自从她娘家势微之后,余氏就变了脸,愈发的瞧不起她。
乔氏眼底一片阴影,这个家里她无人依靠,要是不巴着点长房,多给二房谋算一番,等到分家之后,哪还有好日子。
看着乔氏快步朝着院里走去,余氏跺了跺脚。
这个乔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要不是从前的情谊,她才不屑同她说话。
狠狠的在心里骂了几句,怕乔氏先去告状,她紧跟着进去了。
等她们到了,段静怡在正厅正坐着喝茶。
“让嫂嫂好等,妹妹们来迟了。”
乔氏率先上前行礼致歉,余氏就是再不爽,也只能跟着行礼。
段静怡放下手中的茶盏,让两人赶紧起来。
“两位弟妹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咱们妯娌间何须多礼?”
让人给两人看座,段静怡先是客套的询问了两人的近况,聊聊家常。
乔氏面上恭恭敬敬的回着。
余氏还是老样子,话里带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要说余氏为何这般,大抵是不甘心吧。
当年长房无子,她的儿子有极大的可能抱给长房,到时候她的儿子就能继承长房家业。
就算儿子改了记名又如何,她的儿子肯定是跟她亲,她儿子不就是她的。
可是,就差一点,差一点长房之位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眼前的利益太大,让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为自己谋算是天经地义。
“我今儿找你们来,是为了给你们说一说咱们府里的开支。虽然母亲让我管着家,但大家都是府里的媳妇,有些事理应也该让你们知晓。”
陆氏就说起左相府寻常的开支问题,各房的用度。
乔氏和余氏听着,有些不相信,她们房里平日里开销有这么大吗?
长嫂莫不是做假账唬她们吧?
“所以为了避免一些额外的开销,以后公中只会负责各房的吃穿用度,连带着月例按照份例送过去。”
段静怡故意停在这,就是想看乔氏和余氏是什么反应。
她都不用猜都知道,脸色肯定不好看。
一想到等会儿说的,她心里就开始暗爽。
以前妯娌之间,两个人合着伙来欺负她,如今总算是让她扳回来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段静怡不是小人,做不出克扣用度这些事,在她管家时候,都是按照规矩走的。
缺了少了,都会补上,让人挑不出错。
她从前不是没想过,以牙还牙,怎么报复回去。
等她真正掌家之后,心里只想着如何管好内务、打理家业。
且她都年纪快四十的人了,不是从前小姑娘的性子,心里想着左相府、儿女、无暇顾及从前那些吵吵闹闹。
如何做好一家主母才是她最主要操心的事,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
果然,乔氏和余氏的脸色双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