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赵通判叫来。”
说完,柳知府看向齐志勇,
“这两天精盐的出售就靠你了,势必小心点,不要被钦差大人发现,价格卖的越高越好,能要粮就要粮。”
他这边要接待钦差大臣,那出售盐的事情也不能停,这一停,等马家谢家的盐出手,他这边可就换不来那么多粮食了。
“是。”齐志勇点点头,“大人放心,我心里有数。”
白龙城谁家粮食多,他比谁都清楚。
之前放出去的两千斤盐,已经让这些世家大族和富商红了眼。
他这边只要等着这些人求上门就行,就看谁家给的粮食够多了。
不一会儿,赵通判匆匆赶了过来,
“大人,出什么事了?”
他那边正在让木匠定制马车那么大水桶,然后高度也增加了不少。
这样同样多的马车去运水,能多运两三倍的水回来。
柳知府面色严肃的看向赵通判,
“钦差大人来了。”
“啊!!?”赵通判震惊的瞪大眼睛,“进城了?”
“没错。”柳知府点头,“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能到知府衙门。”
“你把那些运水的板车都藏好,最近这段时间先不去千煌城取水。”
赵通判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泼灭了。
板车量身定做的超大木桶才要做好,他都准备今天让木匠们赶赶工,明天一大早就带着大部队出发去千煌城取水。
这段时间,他怪想念千煌城的那些肉包子的,真香啊。
怎么,这时候钦差大人突然来了,来的真不是时候。
赵通判烦躁的蹙了蹙眉,
“哎,府里的水可坚持不了两天啊。”
“百姓们也就分了一瓢水,再省着喝也扛了不了多少天。”
“总不能钦差大人一直不走,就一直不去千煌城运水吧。”
想到不能去千煌城运水,赵通判心里居然对钦差大人起了杀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慌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过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投靠了千煌王,迟早要跟朝廷干起来的,心里也就没那么别扭了。
这一刻,赵通判似乎忘记当初和柳知府说的表面投靠的事情。
柳知府深吸一口气,手指敲着桌子想了想,
“不会的,他是去千煌城查办私自扩建城墙的事情,断然不会一直停留在白龙城。”
“只要钦差大人出发去千煌城,你就可以带人去千煌城运水。”
钦差大人进了千煌城,还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柳知府突然想起了陆师爷,
“你下次再去运水的时候,打听一下陆师爷几人被关在哪里。”
“悄悄问一下,他们是不是得罪千煌王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放出来。”
按说,他都已经投靠千煌王了,那他的人也应该放出来才对吧。
“好。”赵通判刚点头应了一声,院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柳大人,呜呜....”
陆师爷扯着嗓子嚎哭着奔进书房,库哧一下跪在地上。
跟在他身后的6名衙役,也纷纷跟着跪了下去。
柳知府心头一颤,震惊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几人。
赵通判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陆师爷委屈巴巴的抬起头就开始哭诉,
“柳大人,属下总算是活着回来了!此番被千煌城扣押,那真是九死一生啊。”
“属下几人的被千煌王的人关在牢房里,简直如地狱一般。”
“属下们受尽了折磨与恐吓,他们对我们严刑拷打,逼问白龙城的情况,属下们宁死不屈,一个字也没透露过啊。”
“呜呜~~他把属下们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每日只给一点馊饭,即使如此,属下们也没有就范.....”
陆师爷哭的那叫一个可怜,编了一路的说辞,突突突的往外冒。
跪在他身后的六名衙役心虚的都没敢抬头,只一个劲的附和着,“是是是,对对对.....”
柳知府听着陆师爷的哭诉,心里还对他满愧疚的。
毕竟本来他可以早点把人要来的,只是事情赶着石强,他就把这些人给忘记了。
柳知府满眼感动一一扫过出去帮他办事的衙役和陆师爷。
这仔细一看,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瞅着的这几个人都胖了不少的样子?
不仅胖了,好像还白了很多。
再瞅瞅他们身上,除了有赶路沾上的尘土,好像压根就没看到严刑拷打的痕迹。
难道是千煌城的人放他们出来时候,还特地给他们换了衣服?
不过,他瞅着陆师爷和其中四名衙役穿的还是白龙城的官服啊。
至于两名穿着百姓服饰的衙役,瞅着似乎还要白胖一些。
柳知府微微蹙眉,
“你们受苦了,快起来。”
说着,柳知府连忙走过去,亲手扶起了陆师爷。
在扶起陆师爷的一瞬间,柳知府直接撸起了陆师爷的袖子。
瞅着陆师爷白嫩嫩的胳膊,柳知府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倒是好奇千煌城是怎么折磨这些人的,居然把人都折磨的白胖了。
陆师爷局促的看了柳知府一眼,连忙伸手挡住露出的手臂。
一起跟过来的赵通判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师爷,
“哟,这怎么一个个的还被折磨白胖了?”
“什么严刑拷打如此厉害,竟然让人看不出一点伤?”
柳知府不知道千煌城的大气, 他还能不知道啊。
他带着数千人去运水,千煌城都提供了那么好的伙食,怎么会单独苛待陆师爷几人。
再说,千煌王老早就已经跟他们这边达成一致,收服了白龙城。
那肯定不会苛待白龙城的师爷。
顶多是陆师爷刚被关押的那几天,有可能吃了点苦头。
反正他从这几人身上看不出一点受苦的迹象,倒像是去享福了。
白龙城现在可找不出几个像他们这么白胖的人。
陆师爷心慌的扯了扯唇角,
“那---那都是刚开始的时候,后来就没再那样了。”
早知道路上他就让衙役们揍他几下了,好歹搞点伤在身上,才更有说服性嘛。
可是,舒坦了大半个月,他实在是对自己下不了手。
万一下手重了,没药材医治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