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落地的时候已经给唐书亚发信息报了平安。
第二天便是胡南珍的订婚宴。
凌桬回到酒店后先检查好自己的物品,然后使开了那两名保镖,说要去胡南珍房间见她一面。
保镖自然不好跟过去。
在房间里,凌桬见到了胡南珍和她的未婚夫——韩肃。
凌桬不知道胡南珍是怎么做到能躲过唐书亚的调查的。
看样子应该是盗用了另一个人身份,信息全都是真实的。
韩肃和凌桬许久未见,一时间再相见,竟然相对无言。
韩肃还跟之前差不多,看起来倒是清减了一些,显得整个人冷厉沉郁了。
但他看见凌桬那一刹,眼底的光不可抑制地熠熠闪动。
胡南珍视线在他们两人一直徘徊,心隐隐酸胀,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对凌桬说道:“订婚宴之后,我会坐我们家的游轮去度蜜月,那条航线是我爸新开的,唐书亚再手眼通天,也伸不到海里来。你跟着我上船,到了公海的时候,自会有人接应你们。”
凌桬握住胡南珍的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南珍,我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为帮我还要搭上自己的幸福……”
胡南珍怔了怔,又看了一眼韩肃,知道凌桬误会了自己真的要跟韩肃订婚。
她拍了拍凌桬的手背,“说什么呢,都是假的。韩肃不会真的和我一起,到时候我就说在蜜月途中,我们大吵一架,然后分了手,我就躲在国外一头半个月的,父母也耐我不何。更何况唐书亚发现你走了,肯定第一时间来找我。”
凌桬错愕地抬眼,有些搞不清状况,“什么意思?我以为你真的和韩肃一起,那你去国外,韩肃怎么办?”
“所以韩肃跟你一起走。”
胡南珍说完,将韩肃推向凌桬。
韩肃趔趄几步,与凌桬瞬间拉进了距离,就这样他的耳朵就红。
“凌桬,我和你一起走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这……”
凌桬犹豫要说些什么,却被胡南珍打断了,“行了。你听我们安排。唐书亚是容不下韩肃的,你也不想你走了之后,韩肃又被唐书亚找到毒打吧?所以最万全的办法是你们两个一起走,相互有个照应,我也放心呢。”
“南珍,你真的太好了,你说我怎么报答你才好……”
凌桬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滚落下来。
胡南珍受不了,连忙说道:“你别这么老土行吗?什么报答不报答。”
“相反我要谢谢你,以前我觉得我的家庭对我来说就是个桎梏,别看外表光鲜亮丽的,其实规矩多着呢。自从我开始学习接管公司之后,我才发现着有钱有势的好处。不然我也不可能顺利安排着一切。”
其实胡南珍说得轻松,声线早已染上潮湿的哭腔。
凌桬忍不住抱住了胡南珍,内心的动容简直无法言表。
两个相识已久的姑娘相互颤抖着,就这样抱了很久。
她们深知这次一别,下次再相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到了那天,两名跟着过来保镖架不住胡南珍的热情被灌了一口酒。
那酒当然不简单,睡上两天两夜不成问题。
出逃,绝不会是轻松之旅。
上了游轮后,凌桬和韩肃去到甲板的末端,那里已经有一艘快艇等着。
因为害怕引起关注,胡南珍并没有来送,而是一直待在游轮的宴会厅里。
凌桬看着宴会厅的方向,目光明明灭灭,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没有任何犹豫。
在快艇上的时候,韩肃拿了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递给凌桬,道:“我提前准备了些东西,你看看有什么可以用上。”
她拉开背包拉链,最先看到的是两顶假发,再往下则是一个沉甸甸的化妆盒和几件样式普通的衣物。凌桬没多说一句,干脆利落地换上了背包里的衣服,又给自己戴上那齐耳的假发。
不管有没有用,小心驶得万年船。
然后两个人都将自己的手机关机了,特别是凌桬的。
韩肃说道:“路线和接头人,南珍都跟我说得很清楚,你放心跟我就可以了。”
凌桬点了点头。
——
“你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当听筒再次冰冷的机械女声时,唐书亚将手机猛地往地上一摔!
就好似故意的,这两天,余总开始开始跟唐书亚唱起了反调。
以往对唐书亚的决策,余总是无条件支持的,但现在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事情自然传到了唐永年的耳朵,期间又过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
其他股东又好似约好似的,这里不满意那里不应该。
吵的唐书亚头壳嗡嗡直响。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凌桬已经两天没和自己联络了。
跟着凌桬的两个废物睡了两天两夜。
醒来的时候,人早就跑了几百年了!
他跟下面的下达命令,每一个都是从牙缝中冰冷的吐出,“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有意隐藏的大活人,谈何容易。
更何况,长滨岛四面环海,地处三国交界,只能推测她跟着胡南珍上了游轮后,在公海逃走,但真不知道她逃去了一个国家。
找不到一丝线索。
一向算无遗策的他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还是找不到。
凌桬到底逃去哪儿了。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就这样过了十五天,唐永年再次敲开了唐书亚办公室的门。
唐书亚跟那个女人的事情,唐永年不知道十成,也知道个七八成。
如今看见唐书亚为了那个女人搅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的,心中的不屑是挂到了脸上,讥道:“书亚,你还能再没出息点吗?没想到你还是痴情种,就你这样的,还配做我们唐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