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光短矛钉在墙上的女人还没有彻底死去,
强化后的恢复力让她既无法被这一击湮灭生机,却也无法摆脱其中让她麻痹的力量,只能痛苦地挣扎哀嚎着,
剩下的血瘟者则开始有些惧怕眼前电光闪烁,犹如魔女般的女人。
“叶二小姐来了。”褚原也松了一口气,叶银棠的实力在一众觉醒者里也是很强的,尤其是作为太阳途径中本就稀少的控制雷闪的觉醒者,其夸张的破坏力甚至隐隐还在一些主母途径的觉醒者之上,唯一的缺陷是防御和耐力。
但此刻,叶云河的差点身死显然让这位极为护短的女人暴怒起来,
女人一旦发起火来,某种意义上而言比男人更恐怖。
叶银棠可没有收手的打算,抬手又是一记凶狠的刃形鸣雷,
一个正欲后退的倒霉血瘟者当即就挨了一下,胸口直接像被切割机斩过一般瞬间绽开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飞溅!
以及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烧焦味道,
这家伙刚刚就受了伤,本身就比周围的几个还弱上一些,这一下便受了重创,
奈何叶银棠对眼前这些明显是敌对者的家伙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一下得手后寒眉竖起,弓手向前,竟然变掌为爪,一下就将一枚刚刚凝聚而成的雷光随着爪势狠狠凿进对方肚腹位置,
轰!
那可怜的男人顿时被这股可怕的力量直接肚子上扯开一个大洞,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摔在一处土堆里,挣扎了几下后,目光开始渐渐涣散。
“说是转化后接近觉醒者,这实力看来似乎只能抵挡一部分人类兵器,面对强势的真正觉醒者,只有被虐的份啊...”褚原虽然对这个一旦生气后果难料的叶小姐早有耳闻,但此刻亲眼见到其疯狂暴戾的战斗方式,还是有些心悸。
“可是...”
经历战斗无数的褚原不禁沉思,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暂时拖住联军的覆盖性炮击后大量制造这种转化者企图阻止大军甚至反攻,
那这个计划恐怕意义不大。
因为虽然他们的子弹只能造成轻微擦伤,但是在密集的重炮轰击下,这种伤害显然就凭眼前这些家伙的肉体强度是抵挡不住的。
毕竟对于联军而言,能挨十下炮击和能挨一下炮击理论上没有任何区别。
军团化的毁灭性全城轰炸专治各种花里胡哨。
除非是直接达到主母途径觉醒者的防御级别,否则炮击之下一律众生平等。
考虑到之前对方的计划缜密而诡谲,这样布置有些不像他们的作风。
然而,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内心的怀疑,
令在场的几个人没想到的是,那个血瘟者在死亡后,他那一头原本鲜艳如血的红发竟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
起初只是淡淡的灰白之色从发根处缓缓蔓延开来,但很快这种变化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眨眼间便覆盖了所有头发。而伴随着头发颜色的转变,更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那颗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头颅,此刻竟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过程,仿佛能听到生命力被急速抽离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只见那男人原本青春健壮、肌肉线条分明的肉体,就像是被放置于沙漠中的鲜花一样,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迅速枯萎凋零。原本光滑紧致的皮肤转眼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褶皱和凹陷,犹如百年老树的树皮一般粗糙不堪。
最终,
当一切都停止下来的时候,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具仿佛骷髅般的躯体。
然而,最为恐怖的还不止于此,在这具干瘪得不成样子的身躯中央,心脏所在的位置,居然凝聚出了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血红色液团。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仿佛是所有生命力被抽干后所残留下来的邪恶精华。
“这是什么鬼东西?”叶云河两人呆呆地看着,
他们也发现,甚至对方几人也在惊愕地看着这团诡异的血液,显然对方也没想到死后居然会变成这样。
但是双方都意识到了一点,
这团诡异的血团,绝对不是善物,
很可能牵扯到转化仪式背后的巨大秘密。
正当陷入僵局之时,
一个沉闷的声音忽然在那几个血瘟者身后响起:
“啧啧,没想到啊...你们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啊...”
叶银棠保持攻击的姿态定睛望去,
那里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个戴着尖喙乌鸦面罩的人,他穿着铁灰色的制服,连手上都带着厚厚的手套,倒像是某个绝密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
“你是谁?”叶银棠神色之中终于严肃了许多,虽然装扮诡异,但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恐怖的气息,
这人...
绝对是个难缠的觉醒者!
“我?”
男人的声音是通过那个面罩传出,显得粗哑难辨,但他的动作却如绅士般的优雅,他朝着叶云河几人斜手抱胸之后,低头颔首行礼,
“嘿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至于名字嘛...我只是梅墨尔大人麾下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梅墨尔?
几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叶银棠很清楚,既然是这个家伙如此恭敬的主人,这个叫梅墨尔的,大概率是个超凡者!
不料男人刚刚简单介绍完,就看了周围那几个残余的普通人和血瘟者开口道:“你们几个小家伙...唉,真是的,我不是都说了,这几天禁止争吵斗殴嘛...这一下子暴露了...真让人困扰呢。”
然而就是在这么平淡的语气之后,他的身影却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瞬间在几人之间交织出一个个残影!
仅仅数秒之间,
只有一声声极为细微的切断之声响起,
这些围攻叶云河的人尽数被斩断了头颅倒在血泊之中,
只剩下一个血瘟者目睹了这一切,随即抱着头发疯似的的嚎叫着,什么也不顾地向外面跑去,
然而下一秒,他的头颅却因为惯性从颈部那平滑的可怕的切口上滑落,
无头的躯体保持着逃命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好快!
叶银棠白皙的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
就连她都没能完全捕捉到这个面罩男人的动作速度,
她朝着叶云河两人吼道:
“你们俩,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