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宁盯着手机看了一会，随后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屏幕，心里乱糟糟的。
    又安静了一瞬，她抬眼望着季向恒，忽然开口问他：“向恒，你爱过我吗？”
    宋以宁心里很清楚，当初季向恒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而是纯粹为了气白琳。
    她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无父无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人。
    也是白琳打心底厌恶又看不起的人。
    可当初明明知道是那样，宋以宁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
    直到白琳用整个福利院逼她离开，又在她离开后找人绑架她，一心置她于死地。
    宋以宁才明白，她这种人和季向恒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偏偏造化弄人，她居然是被季老爷子调换的那个孩子。
    那个厌恶她看不起她，差点让她一尸两命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宋以宁突然感觉到很绝望，而她和季向恒之间如今无形中也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你以前爱过我吗？”她注视着季向恒，又问了一句。
    季向恒许是没料到宋以宁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显得有些局促，所以并没有直接回答。
    “吃早餐吧，一航马上就要醒了。”
    他的这个态度在宋以宁看来就是答案，顿时她心里失落又难受。
    “所以，你当初只是想利用我反抗白琳？”
    季向恒顿了顿，把手中的牛奶放在茶几上，眉目一沉。
    “你想多了。”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季向恒不想宋以宁因为白琳的事情受到伤害。
    以至于他并不想说这个话题，只想快点找到办法把宋一航体内的病毒清除，然后带他们母子俩回国。
    宋以宁没再说话，低着脑袋，眼中的一滴泪掉在了手中的面包上。
    也正是这时，宋一航小朋友醒了，他有些迷糊地坐在病床上东张西望。
    “妈咪，你在哪里？我要尿尿。”
    宋以宁听见小家伙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
    “宝贝，妈咪在这呢，我们先去卫生间，等会再吃早餐，妈咪买了你喜欢的汤包。”
    小家伙听说有吃的，高兴地搂着宋以宁的脖子，他又歪着脑袋盯着宋以宁的脸瞧了瞧，很疑惑。
    “妈咪，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那个叔叔欺负你了？”宋一航眼珠子盯着走进来的季向恒，一副要给宋以宁报仇的架势。
    季向恒自然也听到了儿子的话，“儿子，我没有欺负你妈咪，别这种眼神看着我。”
    相处也这么久了，小家伙还一直喊他叔叔，季向恒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有点无奈。
    宋以宁倒是被儿子温暖到了。
    可眼下，她心里因为那些事，依旧一片阴郁，强扯着笑容摇头。
    “宝贝，妈咪估计是没休息好眼睛才红了的，不要担心了。”
    她给宋一航穿好鞋子，季向恒便走过来从她手中把宋一航抱走。
    “爸爸带你去尿尿，你妈咪是女生，男女有别知道吗？”
    宋一航瞪着他那无辜的双眼点了点头。
    显然和季向恒还不熟，他不情不愿地冒出一句：“可是我想要龙楚爸爸当我的爸爸，我不想要你当我的爸爸。”
    当即，季向恒脸就黑了，十分头疼，“为什么？”
    宋一航奶声奶气道：“龙楚爸爸他会陪我玩，会给我买玩具。”
    季向恒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就因为这些？那我也陪你玩，给你买玩具。”
    宋一航转过脑袋，不乐意，“才不要！我就要和龙楚爸爸玩，我和你不熟。”
    季向恒被气的无语了，直接抱着小家伙来到卫生间就脱下他的裤子。
    “小子，记住了，我才是你的亲爸爸，你不想要这辈子也赖不掉，那个龙楚他只是个外人，赶紧尿尿！”
    宋一航还理解不了其中的所以然，噘着小嘴站在那委屈巴巴地尿尿。
    等他从厕所出来时，正巧唐晚卿提着保温桶过来看他。
    “一航，姑姑来看你了。”
    见状，小家伙瘪着嘴朝她奔去，“姑姑，这个叔叔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