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应该配点花生瓜子!”
“为何要配这种东西?茶点茶点!什么叫茶点?就是喝茶的点心!”
“茶点也不错!但花生瓜子才是yyds!”
“啥爱死?”
“不好意思,说快了!花生瓜子才是永远的神!”
“荒谬!茶点!必须是茶点最好!”
“等等哈……来啦来啦!花生瓜子!”
“哼!你就算端来花生瓜子也比不上茶点!”
“再等等哈……茶点也来了!”
“哟?你这茶点新鲜啊?没见过这款式的!”
“来开吃!”
“嗯……这茶点好!很好吃!我就说茶点跟茶是绝配!”
“呵呵……咔啦(咬开壳)……咯吱咯吱(咀嚼)……”
“你…你这什么花生瓜子……咯吱咯吱(咀嚼)……啊!越嚼越香!好吃好吃!咯吱咯吱……真香哎!”
整个庭院里像是养了两只老鼠,咔啦咔啦的剥壳声和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不断的响起。
洛听晚跑回庭院的一瞬间人都懵了。
庭院?不见了?
这一老一少埋头堆在一起乐呵啥呢?嘴巴嚼个不停又在弄啥呢?
“哟!”吴荀一眼看到进来的洛听晚,招手道:“小晚,你的事情弄好了?过来吧,来见见你的小师弟!”
洛听晚:???
云小牧嘴角还粘着一片瓜子皮,转头道:“师姐!是我!师父说的小师弟是我!”
洛听晚猛的闭眼,然后狠狠的揉了揉,心道:我一定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只是睁开眼睛之后,吴荀依旧在那里剥花生壳,云小牧则是一边斟茶一边抓着另一个碗里的瓜子,嘴里念念有词。
“师父!别老吃那个花生,试试这个瓜子,绿茶味儿的,很特别!”
“绿茶味儿的?新鲜哈!那我要试试!”
洛听晚真是暴晒的大夏天——无语(雨)了。
提着朱雀剑走过去,一屁股坐下,面色不善的盯着云小牧。
云小牧面色一僵,赶紧向吴荀撤回一杯红茶,然后熟练的烫好另一个杯子斟上香茶,笑道:“师姐,您辛苦了,喝一杯红茶!尝一尝我专门给你炒的红糖瓜子!”
吴荀眼神一抬,刚想说你这个不孝徒弟,怎么不说是特意为师父……
那话还没溜出嘴巴缝儿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在波动,再看向洛听晚,好家伙那眼神隐隐还有点杀气。
他赶忙抓起茶杯在那里“空饮”,口中还念念有词:“嘿!这红茶味道不错,味道不错!”
洛听晚就死死的盯着云小牧,这让云小牧的赔笑脸都笑僵了,举茶杯的手也酸了。
半晌她面色逐渐缓和下来,接过茶杯说到:“你没事就好。”
说完也没喝茶,而是别过脸去看向一边。
吴荀假装低头喝茶,心中却惊讶无比:“好家伙!这个还是我的冰山女徒吗?这小女娃做派!这是委屈了呀!”
云小牧哪儿能看不出来啊?
赶忙道:“听晚,我的错。应该第一时间叫人去通知你的,让你白白担心。”
洛听晚没有回答,不过却是把手里的茶喝了,心中暗道:一句道歉就行了吗?我担心这边有差池,气都没多喘一口就跑过来了!结果你在这里吃吃喝喝还有说有笑,好不惬意啊!
云小牧看到洛听晚喝茶,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挪了挪屁股,靠了过去,下一秒大胆的从桌子底伸手过去扯了扯洛听晚的衣袖,然后得寸进尺的一把抓住那玉指。
“听晚,你看看怎么罚我比较解气?要不我给你表演一个跪鸡蛋壳?破一个蛋壳多跪半个时辰怎么样?”
洛听晚被冷不丁的抓住手指,脸蛋腾的一下就红了,象征性的想要甩开却被拽的紧紧的。
心中不知为何就麻酥酥的,手上也没了力气。
听到云小牧的话忍不住噗呲一笑,心道:跪鸡蛋壳?什么鬼主意?没个正形儿的!
只是很快就憋回了笑容,噘嘴“凶狠”的说:“破一个蛋壳才半个时辰?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最低要加一个时辰!”
肯还嘴撒娇了!这事儿可不就简单了么?
云小牧“渣男”附体,已经想好了说辞。
谁知这时候吴荀却是在对面“库库库”的低笑,嘴巴按在没有水的茶杯里显然在吃两个年轻人的瓜。
洛听晚见状脸变的更红了,心想着:我刚才在干嘛呀?老师在呢!我…我怎么说出这种话!
云小牧却是乐了,老子正愁怎么建立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师父你这就瞌睡送枕头了!真是个好师父啊!
“师父!你还笑的出来?”他义正言辞道:“徒儿看您好茶!想着孝敬您!结果把正事儿都耽误了!害师姐担心我俩!也就师姐人美心善够大方,知书达理通人情!唉……我这个老幺哦!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吴荀:???
半秒过后:“我@&%…#!”
洛听晚这一次真乐了,她拜师多年,还没见过吴荀这般恼羞成怒出口成“脏”的。
殊不知,这拜师不到一个时辰,云小牧已经卖了师父“两次”。
吴荀都担忧未来的某天,自己真被卖了指不定还在帮人数钱呢!
洛听晚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三两句话后情绪也完全恢复过来,认真问到:“老师,小牧真的拜您为师了?”
“嗯。”吴荀闷闷的应答到:“虽然是被骗的,但拜师茶的确喝了。”
云小牧:……
洛听晚:……
“咳咳……”洛听晚轻咳两声道:“老师,今天这边的情况如何?”
“还行。”吴荀说到:“四个一品的纯武道高手,为师赶来比较仓促居然还漏了一个修炼‘死人诀’的五品武者。得亏这个没良心的小徒弟实力还不错,没有被活捉。那四个一品武者跑了个紫瑶,其他三个一品和那个五品武者被暗部带走了。另外我听到了他们提到的一个人物的称呼——鹿先生。至于其他,你得去自己审了,为师这把老骨头今天差点累断腰。喝完这个不孝幺徒的茶我就要回书院了。”
云小牧:你?累断腰?
他娘的老子就看见你原地一阵库哧咔嚓的一顿下棋,事情就结束了!你跟我说累断腰?肾那么虚怎么当上第一书院的院长的?
洛听晚则是略微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鹿先生…老师你可有听闻过这一号人物?”
吴荀抿了口茶,轻叹道:“我不敢确定,但有可能是他,老方的二徒弟。”
“方老师的二徒弟?”洛听晚有些诧异:“可方老师的二徒弟不是戚芸戚师姐吗?”
“那个是现在的二徒弟。”吴荀说:“你还没入书院的时候,老方有个得意门生叫薛金鹿,曾经布局平了雪洲北部的雪妖之灾。做事喜欢多留后手,最爱把真正的目的掩盖在所有事情的最底端。只是行事颇为邪性,认为要达到目的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雪妖之灾的平定,他的计策的确荡平了一个拥有天妖的危险妖族,但导致整个雪洲北部的天司狱力量尽数被毁,然后当地的府衙便掌控那个地方的所有武力实权,直到柳总指挥上任才把那里纠正过来。”
“那一次的争斗,掀翻了雪洲包括刺史刘潘在内的十七个官员,连带着影响到兵、吏两部的要员,当然也就削弱了某个人的实力。别看这事闹的风云晃动,里面却没人看到他的身影,但事后梳理才发现当初平定雪妖之灾其实他就已经埋下了这个根源,然后不经意的给雪洲刺史递了刀子。”
“现在他应是成了另一位某个人的背后幕僚,老方也以他参与到那方面的斗争而除了师徒名分。如今他跟你有了交集,我想这一次他的试探也应该到此为止。不过这事情我认为绝对没有结束,那个家伙喜欢以大局为棋盘,且为目的不择手段。小晚,你以后可得小心了。”
洛听晚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深问,毕竟吴荀代表通天书院,必须中立。
若再问下去,你要把自家师父摆到什么境地?
说多了,你丫的就不中立了,等于把通天书院拉入这个斗争漩涡,说不定就顺应了鹿先生的布局。
不说,显得你家老师冷血,你徒弟惹了条毒蛇,都求你身上了你也不给我指条明路?
云小牧在一旁则是感觉牙齿和脑壳越来越疼。
原来通天书院居然教出这种老银币?这个家伙指不定就等着自己把凶兽之魂甩锅给天司狱,然后把这一方大势力也拉到大斗争来。
大周一乱,这个老银币就能横空出世成为乱世里的英雄!
一旦助力掌权者夺取天下,那就是庙里立像阁中挂画的千古名臣。
不甩锅,等于睡在随时要爆的核弹上!
甩锅,等于把未婚妻扔到更凶险的漩涡里!
三人都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默了半晌。
云小牧突然嘿嘿一笑,说:“师父,我有一个修炼方法,很好用的,连师姐用了都说好。”
吴荀的手下意识捏了捏杯子,他娘的,一代法爷他居然紧张了。
无他,一个时辰被卖了两次,这笑容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