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环顾这焕然一新的房子,眼眶渐渐泛起湿润,心中激动得险些落下泪。
尽管房子大致格局没有改变,但许多细节之处都发生了不少改变。
比如墙上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照片,角落里生机盎然的绿植,桌面上温馨的花束,还有数不清属于女孩子的小玩意,看似随意,其实都是经过精心布置。
每一样都透露着两人对生活的热爱。
果然生性再冷漠的人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非常满意自己孙子的改变,要是谁敢说他俩没关系,她嘴都给他打歪去。
老太太回头,拉过傅怀瑾的手,眼中闪烁着欣慰的亮光:“好,看到你有所改变,奶奶很开心,就算现在闭眼我也安心了。”
傅怀瑾皱了皱眉:“不会。”
她身子现在还很硬朗,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别人都是笑语盈盈,唯独刘莹脸庞却始终紧绷如弦,目光幽深的扫视着周围,越看她的心就越沉,这里她很少能进来,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里的布局。
距离上一次离开这里,不过才几个月,墙面已然挂满了属于另一个女孩的照片,据她所知,苏瑜兮不过才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凭什么。
她的手掌微微握紧,眼中满是嫉妒之色,明明自己才是对他最有助力的那一个,这个女人不过只有一张脸,她凭什么可以入住这里。
胡赤赤将相框重新挂回墙上后,目光快速扫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将他们各自怀揣的心思面孔尽收眼底。
当她的视线不小心与楚倦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相撞时,她红唇微微上扬,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起耳边的一缕发丝,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朝他轻轻眨动,抛出一个极具风情、性感撩人的媚眼,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偏偏楚倦像是 get不到似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像对待他人一般朝她微微一笑,于她的故意挑逗不作任何回应,便将视线移开。
胡赤赤唇边笑意蓦然一凝,这是她生平头二次遭男人漠视,她指尖轻轻抚摸自己这张引以为傲的绝色容颜,不禁开始怀疑是自己不美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无动于衷。
老太太不满足只看大厅的布置,便自顾自地到处游晃,刘莹见状也趁机跟在身后,暗暗将改动过的每一处细节镌刻于心,直到看得差不多了,老太太才消停一些。
她走回到大厅,坐在沙发上寻找苏瑜兮身影,看遍了所有角落都没找见她:“那丫头去哪了?”
傅怀瑾朝外面淡淡看了一眼:“跟她姐出去了。”
老太太一想起她那个姐姐,不由自主地拢起眉心,见人没在这,她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蛐蛐道:“兮丫头是个好的,就她那个姐,啧……”
她阅人无数,眼光毒辣,看人向来很准,那个就不是安分的主,要不是兮丫头姐姐,她都想让丫头离她远一些。
傅怀瑾没有搭话,心里也十分认可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越想越担心:“你得看紧点兮丫头,别被带坏了。”
“嗯。”傅怀瑾垂下眸珠转动,轻轻应了一声。
老太太年纪大了,精神略显不济,本身来这里就是看看孙子身体如何,现在看到他精神头不错,她也放心了,连晚饭都没吃就执意带着刘莹走了。
她可不能让刘莹留下来,打扰孙子的二人世界,万一弄出点什么误会,惹得二人生嫌隙就不好了。
刘莹自是不想回去,目光在傅怀瑾与老太太之间徘徊,她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傅怀瑾不留她,老太太也催着她走,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先离开。
胡赤赤接了个电话,好像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也急匆匆地走了。
苏瑜兮满心欢喜蹦跳地跑回来,一回来就看到客厅里堆放了不少购物袋,这些都是她今天去买的东西,商场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给你解毒的药……是你姐姐送给你的吗?”傅怀瑾走到正在埋头清理购物袋的苏瑜兮边上,试探性的询问,那些天她唯一的变故,就是去找她这个姐姐。
“嗯。”她觉得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直接承认了。
她清点了一下数目,从里面挑了一个最小的购物袋,递给身后傅怀瑾:“这个给你买的。”
今天赤赤姐拉她进去看男装,教给她一个道理,说什么男人平时可以不在乎,但礼物得时不时的送上一些,给他制造点小惊喜,把男人哄开心了,自己的钱才能财源滚滚地进来。
她觉得赤赤姐说的不对,她就从来不给陆云舟买东西,还不是给她花钱了。
就是跟他分手之后,最近的收入直线下降,傅怀瑾看似很有钱,但除了工资其他外快真是少之又少,这让她感到十分忧愁,想着赤赤姐比自己更了解男人,一咬牙就买了条领带送给傅怀瑾。
傅怀瑾拿到礼物时,心中涌起一丝诧异,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收到礼物,往时他需要什么都是专人负责,朋友之前的赠与都有人替他处理,礼物从不会到他手中。
他伸手接过来小心打开,拿出来一直看,是一条深蓝色领带,颜色中规中矩,质地柔软光滑,还行。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唇角不禁扬起些许弧度,将领带装回去。
苏瑜兮继续整理自己买的东西,没有看见身后男人的反应。
晚上苏瑜兮按点入睡,傅怀瑾现在是光明正大躺她边上了,理由自是他房间现在是一间废墟,暂时无法住人,让人无法拒绝。
好在每天晚上都有几十万的进账,这也解了她暂时的燃眉之急。
她刚陷入深度睡眠,躺她边上的男人悄然起身离开房间。
一直到了天色蒙蒙亮才回来。
苏瑜兮生物钟响起,她悠然转醒,眸子微睁,映入眼帘的便是傅怀瑾那侧卧背对于她的身影。
此刻的她,能够云淡风轻的接受他的存在,毕竟这半边床是他买的。
她抿唇轻笑,手指像蚂蚁般爬过去,捡起一缕银发在手上把玩,突然,她灵敏的鼻子微微嗅动,将脑袋凑近一些,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经过清洗,味道很淡,但还是逃不过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