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那里有什么发现不?”
林东庞大的身体坐在招待所的木床压得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老旧的木床、发霉的墙纸、发黄的台灯。
这些老物件无不在告诉每一个入住这个招待所的人,这里到底有多么的廉价。
时间是9月7日的下午5点,顾晨从平江回来后的第三天如约将他们送到这里自己去寻找诡域。
一个还未完全开启的诡域!
陈耳拿着一大把瓜子,坐在村口,一张马脸弄得苦大仇深的。
“没,这边的大妈战斗力太强,一段八卦都没套出来。我反而被她们问的都emo了。
md,这年头一个30岁离婚带娃的都要38.8w彩礼!”
林东:……
老陈今天算是完了……
婚恋这个话题是他的死穴,这家伙决定不添班花之后就在琢磨相亲了。
想在诡异末日前找个人结束自己的处男生涯。
但这年头相亲也是看脸的,而他的马脸不吃香……
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要被暴击。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白冰的声音:“我这里有发现!
在招待所后面有一个山坡,那里漫山遍野都是白帆和白旗,地上洒满纸钱,
还有很多的用纸扎的鸡鸭鱼肉什么的,乍一看好像是用纸摆了一桌满汉全席一样。”
傅君颜适时插话道:“白帆、白旗、纸扎,这个会不会是出殡没烧完的贡品?”
江南省的丧葬习俗有给离世的人烧各种纸扎用品的习惯。
有些人甚至会给离世的人烧房子、车子、老婆、孩子什么的。
主打一个豪华,前些年甚至还流行过给下面烧水果手机。
一点也不管下来的到底有没有信号,老年人用不用的习惯。
白冰拿着木棍拨动了一下那些纸扎,接着说道:“不大像……这地方没有烧火的痕迹。”
这时傅军齐也插了一嘴:“我刚刚动用了一下能力,确定了这附近三个村子这两天都没有人离世。更没有人在不在昨天晚上出殡。”
林东揉了揉自己肉乎乎的下巴:“这么说来,这次开启诡域的关键就在这一堆没有动过的纸扎上了。”
“等等!这些菜在变色!”
白冰的声音再度在对讲机中响起。
“这些菜在吸我的灵气,如果他们吸饱了应该会有不一样。”
白冰的发现让几人顿时一喜,没有任何犹豫四人纷纷往白冰所在的山坡上赶去。
……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宁城边上的盘山镇。
就在前天晚上半夜3点钟,15名住在招待所的农民工被集体送往医院。
经调查没有发现有食物中毒或者煤气中毒的迹象。
经过一夜的抢救,最终只有4人被成功唤醒。
其余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当地的探员对被唤醒的4个农民工做了笔录调查。
发现有3名在夜里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其中一人就像是被吓疯了一样说,不停的胡言乱语。
一会儿说做出一副正在吃东西的模样,一会儿突然掩面痛哭,一会还掏出一把纸递给探员说是给他的份子钱。
古怪的一幕让镇里的探员上报给了市部门。
前世这个诡域吸引来了三批探员调查,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困在里面。
最终还是张云光出手才解了这个困局。
……
很快5人就到了那个不知名土坡上。
随着一群人的聚集,那堆纸扎食物上的颜色也在渐渐加深。
随着最后一条鱼身上变得通红,5人就感觉眼前突然一黑。
下一秒5人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敲锣打鼓声音。
再睁眼,他们的面前就凭空多出了一栋红砖砌成的农村三层小楼。
一个60出头头发白了一半的大叔从房间中走出,“哎呀,你们就是来吃我父亲80大寿喜酒的吧。
快进来,快进来!”
大叔说话间就上前准备拉住站在最前面的傅君颜的手。
他的手伸到一半,就被陈耳拦住:“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只是路过的,只是路过……”
陈耳只是简单推辞,但没想到那个大叔竟然直接变脸。
原本和蔼的脸上顿时像是电视掉帧一样,不断闪烁。
一会变的和蔼,一会又变成苍白的死人脸。
在他变成死人脸的时候,连带着四周的环境也变得阴森恐怖。
“不会吧,开场就天崩?”陈耳看着这一幕心里直呼倒霉。
几人也做好了,全力出手杀出去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落在了大叔的手上:“大叔,我们坐那吃饭呢?”
随着傅君颜的一句话,小院的环境瞬间变得安定下来。
恢复了平静。
看到这一幕傅君颜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回到人群中,小声嘀咕道:“我记得之前听道士哥哥说过,诡域内会有独特的规则。
一开始尽量不要去违背规则,尽量化解诡异的怨气才能做到四两拨千斤。”
几人连连点头,现在看来吃饭就是规则之一。
接下来大叔领着几人走进了这个农村小院之中。
刚一进小院,几人就发现院子里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
左边是11个浑浑噩噩的人,坐在一桌上机械式的伸筷子夹菜回手吃下。
右边是12个点上潮红的诡异纸人,那些纸人没有一个动筷子,而是全部转头死死盯着左边的一群人。
仿佛,那些人才是他们真正的菜。
“来来来,你们坐这里!”
大叔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红色方桌,擦去上面的灰,热情的招呼几人赶紧坐下。
几人不敢忤逆他的意见,老实的在这张方桌上坐下。
大叔看他们这么配合很高兴的跑到厨房里端出了几盘鱼肉,一边放下嘴里还不停念叨:“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索性他放下这些“菜”后就又一次火急火燎的跑到门口去,好像在等待着下一波的来客。
白冰拿起筷子巴拉了一下桌子上的那些“菜”,“这些都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纸扎。”
“用纸扎招待,担然是招待不周了。”
傅君颜白了一眼白冰:“怎么,他要是拿上新鲜的菜上来,你敢吃?”
白冰嘿嘿一笑:“不敢。”
白冰话音微微一顿,用筷子尾巴指着右边的那些纸扎人:“我看,现在我们更像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