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微风中有虫鸣鸟叫声。
红帐下翻身坐起的江心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很酸,就连四肢也是。
她侧过头去看单手撑着脑袋正媚眼如丝看着自己的秋月白,不由得小脸一红。
她边用指尖梳着头发边娇滴滴的抱怨,“你起来了怎么不喊我?”
秋月白歪头坐起身,身子挪到她身后,两只大手将她的细腰圈住,头微垂,鼻尖蹭着她的耳朵,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想让你再睡会儿。”
江心低头看着自己的寝衣,然后又看了看床上已经没有旖旎暧昧的气息了,便转过身放心的推了推他的肩膀,竖起眉问:“那就不怕耽误进宫么?”
“进宫做什么?”
秋月白笑眯了桃花眼,明知故问。
江心觉得他不懂,便乖乖的回答他,“奉茶呀!”
秋月白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可以不奉。”
对于秋月白这个回答,她是吃惊的。
“那怎么行呢?”
江心一本正经地双手叉腰,对他讲道理,“父皇、母后可是盼你媳妇儿的茶很久了呢!”
秋月白垂首笑笑,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哈哈!”
他揽住她的细腰,不老实地掐了掐,想拉她躺下,便哄道:“再陪为夫睡会儿。”
江心皱眉推了推他,可没推开。
她小声抱怨,“不好,快起来洗漱啦!”
“嗯!”
秋月白见江心不愿意陪自己再睡会儿,便抱着她下床到屏风后边去陪她洗漱。
他看着站在铜盆前用毛巾擦脸的她,印象中她的眉间是没有那点红点的,“昨晚为你沐浴时发现……”
“什么?”
江心还以为秋月白要说什么羞人的事情,小脸不争气的先微微发烫了。
他伸手去点了下她的眉心,好奇的问:“你眉间是一直有这颗红点点的吗?”
江心脸尴尬的僵了僵,她在想什么?
她眯了眯眼点点头,急忙拿起湿毛巾擦脸解释:“嗯,之前都是用脂粉盖上的,露出来显得我太小孩子气了。”
“呵呵!”
秋月白忍不住用指尖多揉了揉她眉间的一点红。
“不必盖上,很好看。”
江心两手叉腰,右手中还拿着拧干的湿毛巾,红唇嘟起,跟他唱着反调,“我就要盖上!”
秋月白温柔笑笑,哄着她,“好!随你高兴!”
江心擦完脸走到漆红的八仙桌前坐下,她双手紧张地握着八仙椅,唤他。
“小白。”
“嗯?”秋月白从屏风后边穿好衣服走出来,弯腰凑近她盯着她苦巴巴的小脸看。
觉得她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就以为她生病了。
他语气急急道:“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皱眉自责道:“我昨夜弄疼你了?”
“不是。”江心摇摇头。
她一抬眼就看见他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她低头喃喃:“我只是想说……”
“说什么?”秋月白知道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就不急了。
“说你不高兴的事。”
他边听江心讲,边挪了张小杌子在她边上坐下,毫不在意道:“你说说,我听听看会如何不高兴。”
江心紧张的抓了抓八仙椅的扶手,双眼泛红,她知道自己是不该委屈的,但是她忍不住,她鼻子一酸,带着哭腔难过道:“我不想那么早有孕。”
“就这事?”
秋月白歪头凑近她,摸了摸她的脸颊,他觉得这事只是小事。
有秋道明那样的父亲和例子在,他对子嗣并不在意,觉得可有可无,孩子只是他与江心的锦上添花。
江心见他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她缩了缩脖子,心慌慌的点头,“嗯。”
“对不起呀!”
“好,依你,没关系的。”秋月白将她抱住,轻拍她的背,温柔的哄道:“那我服用避子汤就好了。”
江心吸了吸鼻子,不敢相信的问:“不应该是我喝么?”
秋月白松开她,与她面对面,他皱起眉,严肃道:“那样对你身体不好。”
江心点点头,她双手捂嘴,抬眼小心观察他的脸色,为难又担忧,“可是你也……”
“不碍事的。”
秋月白唇角微掀,摇摇头。
听他这么说,江心觉得自己很混蛋,她失落的问:“我这样会不会很任性?”
“不会,等你什么时候想生了,我们再生。”
“嗯!”江心破罐子破摔的点点头。
秋月白皱眉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到昨晚,为难道:“可是这样的话,今日得委屈你喝避子汤了,我让太医给你开温和一些的。”
“好吗?昨夜都是我不好……”
他没有怪她,而是怪自己,怪自己与她……
江心眨了眨发红又湿润的眼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他对她太好,她讷讷的点点头,“嗯。”
她真的很感动。
秋月白觉得现在这个话题太深沉了,便盯着她问:“我想为你描眉可以么?”
江心揉着眼睛,歪头避开他的温柔注视,狠心拒绝,“可是一会儿就要进宫去了,你……”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他那么好,自己却……
她折中道:“还是委屈小白为我梳头吧,等奉完茶回来后,你再为我描眉可好?”
秋月白张了张微微错愕的嘴,“你怕我画的不好?”
他语气带着失落。
江心诚实的点头,“怕呀!”
“嘻嘻!”
她抬手遮着半张脸发出银铃般的笑。
“哎,扫了我的兴致。”
秋月白双手抱拳假装生气,抿唇露出委屈的小眼神。
见他委屈得跟自己闹别扭了,江心乐得捧起他的脸颊,轻轻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哄着他,“别不高兴了,等改日时间不那么紧张了,你再帮我描眉、上妆,然后我去给芸儿她们炫耀!”
“知夫莫如妻!”
秋月白听了心满意足,冲她竖起大拇指。
他将她抱到梳妆台前,然后站在她身后拿起木梳为她梳头。
他笨拙的帮她将一半的头发扎成两个丸子头,他满意得点点头,却惹得江心捶桌笑。
要不是江心觉得自己颜值驾驭得了这两个福娃丸子头的话,她都觉得自己是宫中的一等宫女了。
她指挥秋月白拿两条黑色绸缎在丸子头上分别系蝴蝶结,然后才在头上装饰珍珠饰品。
秋月白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对耳饰跃跃欲试,他觉得这次他肯定能行。
江心没阻止他,但是忍不住给他提醒,让他先给她的耳垂揉揉,等揉发热了再帮她戴耳饰。
他给她戴的耳饰是跟衣裙同色的,是对小巧的红宝石耳坠。
她穿着大红色暗纹元宝诃子裙,绣着日月山川、祥云与鹤,将贵气与喜庆穿在身上,披着轻纱广袖长衫,两臂间缠绕披帛,颈部挂着带铃铛的纯金长命锁,左手手腕上那成色极好的原矿朱砂桌在太阳光下发着细细闪闪的光。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颊被秋月白忍不住的亲了又亲。
她眯了眯眼抬手将他推开,假装忍气吞声的小模样,“你不纯洁了!”
“哪有!”
秋月白气笑了,他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脸,“娘子娶来难道不是给夫君亲的?”
江心看着他脸皮越来越厚了,忍不住逗逗他。
她站起身,伸手去点了点他喉结上的痣,然后作乱的小手从他脖子上慢慢往下滑,指尖停在他胸膛上点了点,“你知道上玄度是什么意思吗?”
秋月白摇摇头。
江心伸手抚摸他清隽的侧脸,刀削似的脸庞引人欲-念。
她甜声解释:“上玄是道家称人的心脏为上玄。”
“玄度是你当太子时的封号啊!”
“上玄度就是上……”
秋月白瞳孔微怔,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她都说得那么详细了,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意思,他侧开脸,耳根不争气的染上一抹薄红。
江心见他这单纯的模样忍不住笑话他,“果然,你还是我纯洁 小白!”
秋月白喉头滚动了一下,转回目光,抬手掐住她的脸颊,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住她那嚣张的红唇。
她柔软的身躯被他箍住,轻轻一带,便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将她双腿抱起,将她放在梳妆台上,闭上眼睛继续亲吻她。
他的吻霸道又温柔可还是让江心觉得措手不及,她的双腿被挤开,她顺势夹住他劲瘦的腰身,随着暴雨般的吻与舌间的摩挲,她渐渐的沉浸在他勾人的美色里。
梳妆台的“吱呀”声像是支撑不住随时会碎裂掉,她紧张又害怕地抱住他的脖子,羞红了脸不敢看这满室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