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凉国师前来何事?
难怪这么多护卫聚集门前,阻止其进入。
此乃北凉国师,若允其入内,岂非授人以柄?
看到李义山,钟漠寒与吴用三人,其目光几欲喷火。
若非顾及李义山乃以使者身份来至离阳,他们恐怕早已将李义山碎尸万段。
五年前,若非李义山屡出奇策,离阳亦不至于遭受重大损失。
陷阵营亦不会被彻底击溃。
三人目光如炬,紧盯着李义山,心中渴望斩下其首级,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然而,相较于他们,李义山及其随从却显得泰然自若。
似乎,他们并未将钟漠寒等人视作威胁。
他们似乎确信这些人不敢对他们采取行动。
因此,李义山才敢于仅携带一名随从前来。
“八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李义山面带微笑地看着李川,“若你再不回来来,恐怕你府中的众人会将我碎尸万段。”
李川缓步向前,面带微笑回应道:“国师言重了。你作为北凉使团的首席代表,即便两国处于交战状态,亦不斩杀使者,更何况当前局势?”
“八殿下之风范远胜于贵府诸位。”李义山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轻扫过钟漠寒等人,继而说道:“我等明日即将离开离阳皇城,老夫特地前来拜会八殿下,想来八殿下不会让老夫滞留于门外吧?”
“自然不会!我离阳乃礼仪之国。”
李川面带微笑,向众人示意。
“请诸位让路。”
“殿下,此举不妥!”柴进急忙劝阻,“北凉国师身份特殊,他此行恐有不良企图,意图陷害殿下!”
柴进之言一出,众人皆点头表示赞同。
尽管文帝对八殿下谋反之事持怀疑态度,但李义山的真正意图仍是个谜。若允许这个老头进去,诸多事务恐将变得难以澄清。
“无事!”
李川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父皇自然明白北凉国师并非善类,断不会轻易落入其圈套……”
听闻李川在众人面前直言自己非善类,李义山的面容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
李川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歉意的表情,解释道:“国师,本殿下性格直率,言语间难免直接,还望您不要介怀。”
李义山的面容再次轻微抽搐,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八殿下并非仅是性格直率,实则心机深沉,狡猾异常!”
相较于国师,本殿下自感逊色许多。
李川轻笑着摇头,随即目光严肃地扫过柴进等人,催促道:“请诸位让路,切莫让国师以为我离阳皇子不懂待客之礼。”
李川再次出言,众人这才勉强让开一条道路。
他随即恭敬地邀请李义山:“国师,请进。”
李川心中暗自思忖,欲探明这老头究竟有何图谋。
李义山亦以礼回应:“八殿下,请。”
随后与李川并肩步入府邸。
不久,二人抵达府邸并就座。
众人皆知李川并无武艺,柴进等人出于对李义山及其护卫可能突然发难伤害李川的担忧,特意跟随入内以提供保护。
“国师今日莅临,究竟有何要事?”
二人就座后,李川并未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
李义山亦不赘言,直截了当地表示:“自老夫担任离阳使者以来,与八殿下三次对弈皆败北,内心实感不平!明日我们即将离开离阳皇城返回北凉,临行前,老夫仍希望与殿下再弈一局!”
“我说什么啊,原来是这事?”
李川轻轻摇头,面带微笑地表示:“依本殿下之见,国师胜出,而本殿下则败北。”
“此话怎讲?”
李义山面露疑惑,不解地询问:“八殿下此言何意?难道是在嘲讽老朽?”
李川摇头,发出一声叹息:“依照我们之间的赌约,北凉本应归还属于离阳之物,结果却变成我离阳需以三百万担粮食作为交换。这难道不是本殿下之败吗?”
李义山略显惊讶,随即领悟了李川的言外之意。
他显然是对北凉与离阳所达成的协议感到不满。
“八殿下,你的看法有所偏差。”
李义山面带微笑,语气中透露出不羁:“若非八殿下所设的两次赌局,我北凉将一无所失,而离阳仍需向我北凉提供三百万担粮食。”
李义山的话语让在场众人感到不悦。
其言下之意十分明确,即北凉索要粮食,离阳无法拒绝。
若非在场众人身份所限,他们恐怕早已愤然起身,对李义山的先祖进行一番激烈的质询。
李川则回应道:“或许如此吧。”
李川轻声叹息,随即目光投向李义山,询问道:“国师意欲以何事为赌?”
李义山面带微笑,回应道:“鉴于八殿下精于计算,我们不妨以此为题。若殿下能正确解答,便算殿下胜出;若未能解出,那么老夫便为赢家。您看如何?”
言毕,李义山取出一张纸,递予李川。
哦?
又是一道计算题?
难道这老头是北凉祖冲之?
然而,这老头已三次不敌,他怎敢再次挑战?
此题,恐怕非同小可。
李川心中疑惑,拿过纸看了起来。
百匹马每日消耗草料百捆,其中大马每日消耗三捆,中马每日消耗两捆,而两匹马驹每日共消耗一捆。试问:大马、中马及马驹各有多少匹?
李川审视了这一问题,立即洞悉了其中的陷阱所在。
此问题涉及三个未知数,却仅有两个方程式。
因此,答案并非唯一。
存在多种可能的解答。
难怪那位老者敢于再次前来挑战自己进行赌局。
显然,他是利用了答案的不确定性来设下圈套。
李川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直接把题还给李义山。
“请送客。”李川向管家示意。
“八殿下此举何意?”李义山眉头紧锁,“难道八殿下自知无法解开,不敢接受挑战?”
这是在使用激将法吗?
真是老谋深算。
李川心中暗自冷笑,语气淡然地回应:“此题如此简单,本殿下不屑与国师一赌。况且,国师身上似乎也无物可作赌注。”
“……”
李义山略显局促,随即正色道:“老夫身上并无此物,然而北凉却有。”
“休得胡言!”
李川轻蔑地撇了撇嘴,“本殿下虽文武双全,却非愚昧之人!即便本殿下获胜,国师能否确保北凉之人会诚心诚意地将赌注奉上?若你们不主动送来,难道本殿下还需孤身一人前往北凉索取不成?”
李川的话语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
的确如此。
先前的赌约尚未履行。
李义山竟还想继续赌博?
这未免太过分了。
李义山一时语塞,陷入沉思片刻,随后开始在身上搜寻。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摸索,他并未发现任何可用作赌注的物品。
李川轻描淡写地扫了李义山一眼,平静地说道:“除了你的头颅,你身上似乎没有其他能引起本殿下兴趣的东西。但鉴于你是北凉的使者,本殿下自然不会索取你的性命。”
李义山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询问道:“那么,殿下你究竟想要什么?怎样才能使你愿意参与这场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