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写的是皇上得知纯元死的真相要废后,太后遗诏不许废后。
最终,皇后幽禁景仁宫死生不复相见。跟电视剧的剧情是一样的。
因为是只有安陵容是重生的,作者觉得应该写这一段才完整。就还是写了。
介意可以跳过,不影响后续观看~~)
苏培盛前往景仁宫传旨,将皇后带到了养心殿,随后便静静的站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跪在殿内,皇上不叫起,她对此也有几分意料。
她静静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抬头望着自己许久未曾见过的夫君。
皇上此刻抬头正好与皇后对视,两人久久对望,皇上率先开口发问。
“已然到了这般地步,你可认罪?”
已经几日过去了,自己的心腹一个个进了慎刑司就再无消息。
伺候眼前之人二十余载,皇后早已料到,若仅因下毒一事,皇上断不会如此失态。如今这般模样,想必是姐姐的死被发现与自己有关。
此刻皇后有些倔强地说:“臣妾说断肠散一事,臣妾不知情,皇上又会信吗?皇上既认定一切皆是臣妾所为,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皇上望着皇后的这副态度,心生恼怒:“若非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见到你这张脸吗?”
皇后看着皇上这般绝情的样子,轻抚自己的脸庞,自嘲地笑了几声。
“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厌恶。臣妾想问皇上,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会真心喜欢姐姐她逐渐老去的容颜吗?”
皇上看着宜修的脸,想象着纯元若是老去的模样反驳道:“心慈则貌美,纯元纵然年华老去,也定会胜过你万千。”
皇后听见皇上这话,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臣妾还记得,当年臣妾年少入王府之时,皇上曾亲口对臣妾说,若臣妾能够为皇上生下皇子,福晋之位便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弘辉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臣妾的孩子也要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皇后本想平淡地说出这段往事,可虽然语调平静,泪却控制不住的一滴滴落下。
皇后从来在皇上面前向来都是贤惠大方的模样,从未抱怨过、也从未在皇上面前说过她对嫡庶的不满。
此时,皇上听皇后这般说,只觉她是在找借口,便回道:“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庶出。”
皇后深知眼前之人断不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有些难过,带着哭腔望向皇上说
“皇上您是皇上,您可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啊。嫡庶尊卑分明,臣妾和额娘在家的时候就很少受到重视,您是天子,您何曾明白啊?”
皇上打断皇后的话:“朕明白,正因朕明白,所以在你入府之后便厚待于你,即便朕立了纯元为福晋,你也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可你却永不知足。”
皇后不甘地向眼前之人哭诉:“可是本该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被他人一朝夺去,本该属于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他人,臣妾夫君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臣妾很想知足,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皇上听到这里,忆起纯元的死因,怒声斥责。
“纯元可是你的亲姐姐啊!是朕错看了你与她的姐妹之情。你就不惧报应吗?午夜梦回之时,你就不怕纯元和孩子前来向你追魂索命?”
皇上的话,触及到了皇后心中最不能提及的痛处。她激动的哭喊。
“她要来索命尽管来索啊,免得臣妾长夜漫漫,总梦见我的孩子向我啼哭不已。孩子夭折之时,皇上你只顾着姐姐有孕之喜,何曾还记得臣妾与你的孩子啊!
他还不满三岁,高烧烧得浑身滚烫,最后不治而死啊。臣妾抱着他的尸身在雨里走了一晚上,想去阎罗殿求漫天神佛,要索命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啊!
而姐姐那时竟然有了孩子,不是他的儿子索了我儿子的命吗?我怎能容忍她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呢!”
皇上听到皇后哭得这般撕心裂肺,忆起两人那未满三岁便夭折的孩子,心中不免有些哀伤,也涌起一丝内疚。
可听到皇后后面所言,这份内疚又化为气恼,他提高嗓音道:“你疯了!”
“是朕执意要娶纯元,是朕执意要立她为福晋,是朕与她有了孩子!你为什么不恨朕!”
皇后看着皇上这幅恼羞成怒,恨不得立刻让自己消失的神色,盯着皇上的眼睛,手指将眼角的泪抹去。
“皇上,你以为臣妾不想恨你吗?臣妾对您的爱,丝毫不比姐姐少啊……后宫中又有哪个女人是真心爱您的,但凡心爱丈夫的女子,有谁舍得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啊!……”
皇上听到皇后这番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话,看着眼前一直说着“臣妾做不到”的宜修,只觉十分陌生。
此刻心中唯有再也不想见、不想听这个女人的想法。看着喋喋不休的皇后,皇上斥道。
“佛口蛇心,你真让朕恶心!”
皇后听到皇上此言,仿若被封住了口,瘫坐在地,不再言语。眼睁睁看着自己爱了数十载的夫君手持朱笔,边写边口中念着废后诏书。
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焉能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就在苏培盛去取皇上的印玺之时,竹息姑姑手捧着太后遗照,匆匆赶来求见。
皇后看着着皇上亲笔写完废后诏书,只差用印,本已心灰意冷,自觉后位不保,不再挣扎。
然而,当听闻太后遗诏之事,她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皇上不耐的与皇后一同跪于地上,恭敬地跪接太后遗诏。
竹息缓缓念道:“太后遗诏,哀家离世之后,若皇后犯下大不敬之罪,皇帝需谨记,乌拉那拉氏不可废后。”
皇上接过遗诏,仔细查验,确为太后亲笔,可心中仍不情愿遵旨,面露犹豫之色。
竹息看到皇上这幅神态,开口劝道。
“皇上以孝治天下,不能不顾太后遗命,奴婢之所以未跟随太后到九泉之下,也是因为这封遗诏。”
皇上仍带着怒气道:“可是乌拉那拉氏之罪,不可饶恕,朕不能不废了她,以慰纯元在九泉之灵。还望九泉之下的皇额娘能够息怒。”
竹息见此情景,想到太后死前还惦记着皇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太后临终前说过,若皇上执意废后,让奴婢问一问皇上,纯元皇后在临死前与皇上说的话,皇上还记得吗?”
皇上用着有些怀念的语气说:“当时纯元已经气息奄奄她伏在朕的膝头,跟朕说,我命薄,不能陪四郎白头偕老。连咱们的孩子也未能保住,我唯有宜修一个妹妹,望四郎以后,无论如何要善待于她,不要废弃她。”
说到这里,皇后的心中也泛疼,被她一遍遍擦干的眼角,又再度落下了泪。
竹息瞧着皇上似乎也有了些松动的模样,赶忙趁机劝道。
“是皇上亲口答应纯元皇后,绝不废弃她的妹妹。皇上今日宽恕皇后,是为了让纯元皇后的魂魄得以安宁。
皇上您厌弃皇后,连其名字都不愿称呼,口口声声称其为乌拉那拉氏,可纯元皇后,又何尝不是乌拉那拉氏呢?太后亦是乌拉那拉氏的亲眷,就连皇上您的身上,都流淌着乌拉那拉氏的血!
太后遗命,乌拉那拉氏不可废后!”
皇上沉思不语,许久之后,踉跄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养心殿。
没过多久,苏培盛带着皇上的圣旨前往六宫晓谕。
“朕,特念旧恩,乌拉那拉氏安置于景仁宫,非死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