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小混混们爆发出一片哄笑声。
    “真的是个疯子，她以为她是警察还是法官啊？”
    “就算是警察和法官，拿咱们也没有办法啊。”
    “脑子不正常的美人，感觉更带劲啊，老大，咱们可以上吧？”
    众混混都用渴望的、邪恶的、贪婪的目光看着坐在钢架上，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的浩哥。
    浩哥嘴里叼着烟，手指轻抚屏保上封思诺的照片，淡淡道：“没到判刑年纪的随便玩，到了判刑年纪的可以摸，可以看，就是不能真上。”
    “不然进了监狱，哥也没有办法保你们。”
    “知道咧——”
    小混混们更加兴奋了。
    连三天没洗的裤衩都脱了下来。
    封芷看着走近的混混们，从包包里拿出一把小锤子和一把钢针棒。
    “你们不仅说了很大很大的谎，还说要欺负我的妈妈，还想对我做犯罪的事情，罪加三等。”
    “不，五等！”
    混混们笑，纷纷伸出魔爪：“你的美貌就是罪，让我们看到就想犯……”
    直播间数十万计的观众和粉丝没有看到封芷。
    只看到了满屏丑恶、邪恶的面容与伸向镜头的魔爪，吓得惊叫连连。
    甚至有人哭出声来……
    关键时刻。
    直播间突然黑屏。
    “我要杀了你们！”
    唐城大学的学生公寓里。
    封爵双目赤红地跳起来，在宿舍里翻箱倒柜，“我要把你们砍得爹娘都不认识！”
    “菜刀！”
    “我需要菜刀！”
    “很多很多的菜刀。”
    宿舍里没有菜刀。
    他冲出宿舍，跑到五十米外的小卖部，乱着头发，赤红着眼睛道，“我要菜刀！所有的菜刀！”
    小卖部的阿姨：“咱们小卖部没有菜刀。”
    封爵又往更远、更大的超市跑，边跑边喃喃，“我要买菜刀！我要杀人！”
    “我要杀那群人渣，一个都不留……”
    说着说着，他的眼里流下泪来。
    很多很多的泪。
    脚下却是不停。
    小卖部阿姨想告诉他“这么晚了，所有的店都关门了，买不到菜刀的”，却没有机会。
    封家别墅。
    封侯也红了眼睛，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对助理道：“把我的保镖和工作室的人全部叫上，一起去找小芷！”
    “找到就砍死那些人渣，不用有任何顾虑。”
    “大不了我坐牢。”
    助理道：“可是咱们不知道大小姐在哪里啊……”
    “不知道也得去找！”封侯红着眼睛，“每个人开一辆车，去不同的方向找，总会找到的。”
    说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先登录微博：“我妹妹遇到危险，请帮我找到我妹妹……”
    然后登录微信、豆音、乖手、番茄等账号。
    发布同样的消息。
    至于封芷的直播间，啥都看不到的观众和粉丝彻底疯了。
    “只要想到疯仙子现在在遭受的一切，我就想崩溃……”
    “tmd！当年看小龙女被尹志平xx的时候，老子都没有现在这么慌……”
    “一个是小说，一个是现实，没法比的，而且你看看现场的小混混有多少人啊。”
    “警察叔叔说已经在想办法找小姐姐了……”
    “，警察叔叔快点找到疯子姐姐，疯子姐姐一定很害怕……”
    “天啊，我不敢想象，明天的头版头条会是什么内容……”
    “大家快去侯爷的直播间，他正在直播，让粉丝们帮他找妹妹……”
    ……
    粉丝们疯了。
    网友们疯了。
    全网都在找的小混混也疯了。
    他们一个个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条死狗，哀嚎，惨叫，哭泣，求饶。
    “仙女姐姐饶命，我们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我们吧……”
    “我们还是未成年，思想不成熟，爹妈不爱，舅舅不疼，老师不喜欢，才会走错路，我们以后一定改……”
    “我保证以后不再做坏事，不然死爸妈……”
    “我没有爸妈，我死爷爷奶奶和哥哥……”
    封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严肃地道：“未成年不是做坏事就可以被原谅的理由。”
    “你们在说谎和害人的时候，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女生哭着道：“呜呜呜，我还没有到14周岁，还是幼女，你毁了我的容，一定会坐牢的……”
    说到这个。
    封芷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关掉直播呢。
    她打残坏蛋的镜头，都被直播间的人看到了。
    估计警察叔叔又想抓她了……
    “看到就看到吧。”
    “是坏蛋骗我来这里的，还想欺负我，我打他们是正当防卫。”
    “再说了，我平时看起来虽然正常，但其实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狂躁症，一旦受到刺激和伤害就会发病，发病时神智不清，绝对是无民事责任。”
    “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一边低声咕哝，一边拿出手机。
    “咦？”
    “直播间什么时候关掉的？”
    “关就关吧，挺好的。”
    把手机放回去。
    把染血的小锤子和钢针棒也收起来。
    “已经零点多钟了，该回去了。”
    然后她就背起包包。
    走出仓库。
    关上大门。
    跳上她的小电驴，慢吞吞地开走了。
    为什么慢吞吞？
    因为她的小电驴电量不多了，开不快。
    开出四五分钟后。
    一辆出租车在她旁边停下来。
    车门打开了。
    开车的年轻女孩问她：“我刚好收工回家，你要不要上车，我顺路送你一程？”
    封芷左右看看：“好。”
    她把小电驴放在半敞的后备箱里，坐进副驾，走了。
    仓库里。
    混混们长长呼出一口气：“那个疯子终于走了……”
    “没想到那个疯子打起架来那么狠，咱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她……”
    “老大，你没事吧？”
    浩哥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指着团伙里年纪最小的成员道：“老歪，赶紧报警，记得向警察强调你才13岁……”
    “是，老大……”
    老歪哭着，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按下报警号码。
    然而……
    “老大，没有信号，肿么办？”
    “怎么会没有信号？”
    浩哥捡起其它手机，丢过去，“一部一部的试。”
    片刻后。
    “老大，我全都试过了，全都没有信号……”
    所有人都傻了眼。
    “没有信号的话，咱们怎么叫人？”
    “这一带的工地都停工了，别说晚上了，白天都很少有人经过，没有手机的话，咱们怎么办……”
    浩哥咬牙：“走！”
    “别说只是受伤，就算是腿断了，爬也要给我爬到马路上。”
    说完他拿起一根钢管，撑着身体，朝仓库大门走去。
    就在这时。
    一个慵懒、磁性却没有感情的声音传进来：“你们惹错了人，还想完整地离开这里？”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伴随这道冷酷的声音。
    一只漂亮有力的大手从外面伸进来，按在门板上，缓缓地把门板推开。
    一张透着杀气的面容，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