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尊敬的vip3顾客，您已达到空间石限购上限，无法继续购买。”
    超级贩卖机响开冰冷的机械声音，听在顾轻拾耳里，让他身形微滞。
    继陈亿过后，周贺几人一人拿着一沓超级大塑料袋，就是替自己以及兄弟扫购各种食物、衣物、生活用品。
    特别李谷，更是替女朋友拿了两箱卫生用品，以及五盒红糖生姜茶。
    顾轻拾看到几人脚边越来越多的大包裹，知道他们是不想回去后麻烦他，干脆在这买完直接带回去。
    唯一的一部时间手机，是需要拿着前往中将阁下办公室商量大事的，他们这些小兵的私人物品，就不占用手机了。
    不过，显然几人有点没刹住车，东西加起来都有小山高了。
    顾轻拾于是起身，就打算在超级贩卖机上，再买几个空间石出来，然而，事实却是给了他意外一击。
    空间石无法继续购买……
    不含感情的机械提示声扩散在大厅内，大厅内有限的几人，纷纷扭转目光看向顾轻拾。
    “空间石，vip3顾客可以购买最多5件，vip4顾客可以购买7件……同样，其他vip商品也有各自的限购数目，手机和线下互通，并不能取巧。”
    栾榆提醒出声，她记得刚才有说过限购的事情，难道还是误会了，想到什么，她就是再次针对解释了一番。
    顾轻拾返了回来，陈亿周贺等人面色微肃地聚过来。
    似乎第一次，他们才真正理解栾榆口中人头会员制的意思。
    一部手机的权限是有限的，而那些权限首先应该归属顾轻拾，如何划分，决定权全权都应该在他。
    就比如空间石。
    份数极其有限。
    他有资格自私，也需要想好，是首先留给自己的团队用，还是上交基地统一规划安排。
    “滴～超市到账时间x300年。”
    “滴～超市到账时间x280年。”
    “滴～超市到账时间x430年。”
    “滴～超市到账时间x400年。”
    那件事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多维权衡问题，周贺四人干脆先将东西结了账。
    栾榆扫了眼他们，非常理解他们面临的抉择。
    但她只负责给予权限，可不负责解决他们其他的问题。
    这时候，就体现出她自由身的明智选择了。
    她旋即收回眼神，望着周贺四人身边大包小包的东西，便是感慨，果然货品见性格。
    周贺这人，拿的全是食物，特别泡面，给栾榆直接搬空了。
    从他口中得知，家里也就他和哥哥周礼两个人，真是两人吃饱全家不饿。
    相比之，他哥周礼就成熟点，拿了很多生活用品和衣物。
    另外两人，李谷不用说了，家里女眷不少。
    江席，孤身一人，拿的东西也是最少的。
    方舟内的普通军人，其实大部分都和江席的情况差不多。
    天灾来临时，他们是守在最前方的人民护盾与长矛，而后方，他们的家人和其他民众一样，都是随机抽签决定。
    很痛苦，但和江席一样，很多军人都是咽着苦坚持执行任务，护送被抽中的民众抵达方舟，无声和亲人告别。
    陈亿整理了一下五个空间石，医疗物资堆严实些，最后成功腾出一个空的。
    周贺四人的东西收进去，六人围坐一起，便是就vip商品的限购与上交问题专注分析起来。
    从他们隐约传来的话语中能感受到，军人还是军人，大局观始终屹立在个人利益之上。
    不过，那倒是不证明，他们不会主动争取点什么。
    栾榆懒得再听了，听多了总感觉会有麻烦。
    作为超市老板，经营第一要义，不要过分关注属于顾客的课题，有选择屏蔽，方能独善其身。
    栾业也从六人间退了出来，他还没有正式加入拓海军，自觉避嫌。
    另外，也是因为相比听几人对话，他有更在意的事情——栾榆。
    按照顾轻拾的打算，他们最晚明天就要返程，剩下时间不多了。
    “姐……掌柜，那个可以玩吗？”
    栾业轻轻走至栾榆身前，下意识喊出“姐姐”的称呼，但对上栾榆望来的清淡视线，他顿了下，旋即扭头切换话题。
    栾榆随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异兽蛋娃娃机！
    目光霎时一亮，当即点头。
    玩，当然能玩。
    她自己玩不了，还不能看别人玩了，看别人玩也是她的一大乐趣。
    “需要请示你那边的家长吗，这可不是两币一局的抓娃娃，而是20年一局的抓异兽蛋。”
    栾榆眼底藏着跃跃欲试，但她到底是个成熟的大人。
    想着以前在电玩城看到的…一幕幕家长大闹工作人员的场景，她顿了一下，就是指了指那边的顾轻拾，确认出声。
    栾业摇了摇头，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时间倒计时……236年！
    “哥不会干预我的消费，这是我自己猎杀丧尸海兽分得的时间。”所以不用担心。
    栾业直直地望着栾榆，望尽她眼底那抹对娃娃机情有独钟的喜爱，一脸正色道，给旁人一种非常独立又靠谱的感觉。
    过往的记忆袭来，他姐姐栾榆是初中对娃娃机热衷上的。
    一方面喜爱里面的娃娃，一方面喜欢那种被幸运砸中的感觉。
    但后来栾父栾母知道了，像大多数家长一样，皱眉批评了她一顿。
    都觉得，明知道是概率问题，还能沉迷其中，是清醒地堕落，消费主义陷阱，浪费金钱。
    从那以后栾榆就从来没碰过了，她将这个小爱好隐藏的极好，身边人都不知道她喜欢抓娃娃。
    班级团建，一些同学围在娃娃机前玩得热火朝天，她则只是避开视线，一脸冷漠。
    同学都以为素来以高冷闻名的栾大组长，肯定觉得抓娃娃幼稚。
    唯有栾业，他一直知道这个秘密。
    后面他有偷偷拉着栾榆去抓，但栾榆还是没有玩，因为脑海里都是父母在耳边的话。
    在栾父栾母说出那番话后，抓娃娃对她来说就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纯粹感觉。
    “嗯哼～那你哥是个不错的好哥哥。”
    栾榆跟着栾业已经站至了娃娃机前，娃娃机内透亮的光芒照射而来，映出两张同样精致且三分相似的面孔。
    她挑眉，不吝赞扬地出声。
    栾业游神了一瞬，主要是此时栾榆与他很近，好像模糊了一些泾渭分明的边界。
    而且栾榆浑身洋溢着快乐因子，因为他提出的抓娃娃。
    一想到自己的小心机试验成功，栾业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好一会儿，他才对栾榆的话反应出声：“嗯，哥对我和妈妈都很尊重，顾叔叔你记得吗，他就是轻拾哥的爸爸，天……”灾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