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王吐了。
    陈德也不知道是这货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还是被金汁的味道熏吐了。
    他觉得金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甭管跟其他王比起来多么差劲，坎王怎么说都是一个王，之前是储君，格局还是有的。
    不就是满城的鲜血淋漓，残肢断臂和脑袋到处乱飞，哀嚎声宛如人间炼狱么。
    这么屁大点事有什么值得吐的？
    陈德早就习惯了。
    是！
    陈德承认，刚刚有百姓跑到城墙上然后被秦兵砍死，血直接滋到了坎王的脸上，确实有些刺激。
    但这也不赖陈德啊。
    这时候跑到城墙上来找他和坎王，那明显就是准备强行一换一的暴民，死了活该！
    至于滋血，谁特么被人砍下脑袋不滋血？
    是坎王自己身法不行，没有躲开。
    陈德就躲开了，没有脏了自己的衣服......
    只能说，菜就多练。
    陈德抹了抹坎王脸上的血：“天家要不要去看看那颗头颅？”
    “不......不用了吧？”
    “毕竟是明州城的大好儿郎，不看看是不是不好？”
    “那......那孤去看看？”
    “去吧。”
    “唔哇......”
    陈德带着坎王换了个地方。
    他受不了了，刚挪走了金汁，坎王就来这么一套。
    人一看到其他人吐，很容易自己也吐。
    作为一国君主，哪怕坎王刚上位，也有些太不讲究了！
    坎王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陈德笑道：“天家没见过屠城？”
    “没。”
    “那真是可惜，我倒是经常能见。”
    你那是经常能见吗？
    明明就是你经常这么干！
    只可惜，有些话只能心里说说，嘴上是不能说的。
    嘴上说了，怕不是要被陈德扔下城墙。
    陈德说道：“杀完了也就结束了。”
    “那什么时候能杀完？”
    “这我可太有经验了，早着呢，估计一天杀不完。”
    屠城可不是光一刀把人砍死那么简单，士兵们要寻找藏起来的活口，还要翻箱倒柜找藏起来的值钱物件。
    极端一些的士兵还需要找婆娘发泄一番。
    这都是时间......
    陈德问道：“天家是看风景看腻了？”
    “是，是。有些腻了。”
    “那咱们用膳？”
    “好。吃什么？”
    坎王可不敢拒绝陈德的提议。
    虽然他现在只感觉胃里抽动，没啥胃口。
    但陈德说啥就是啥。
    “烤肉怎么样？”
    “唔哇......”
    陈德：......
    陈德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可以发誓！
    陈德面带嫌弃的看着坎王......
    ......
    ......
    坎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明州城。
    整座城市都化为了血色，走在路上鲜血都黏脚。
    坎王很伤心很悲痛，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陈德平静道：“其实，他们本可以不用死的。”
    “啊？”
    坎王扭头看着陈德。
    “在韩龙象劝降的时候，你们投降就没这么多事了。”
    坎王：......
    陈德又补了一刀：“而且，你的下场会比现在好的多，最起码还能当个王。”
    秦国又不是没有先例，已经有坤老三这个经验了，就不差再多一个坎王。
    谁让当时明州没投降，现在那就晚了。
    现在的明州虽然也是投降的，但投降陈德跟投降韩龙象可不一样。
    韩龙象实诚，不是他的军功他不要，敌人投降就是投降，说让你当王就让你当王。
    陈德就不同了，谁说你是投降的，明明就是老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明州城......
    秦国不养闲人，光凭一个王的身份可没法在秦国换取异姓王的位置。
    否则，此时还在京都的巽王就该不乐意了。
    一碗水要端平。
    “说到底，还是要怪刘康，都是他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坎王嘴角抽了抽，无奈道：“韩将军，不用再给刘康使绊子了。就算我真信了您的话，凭我现在也不能拿刘康怎么样。”
    坎王算是发现了，人屠陈德之所以为人屠，不光是因为他杀人多，还因为这厮不给人留活路。
    面对已经快死的明州百姓，他要说刘康的坏话。
    在他这个没啥用的废王面前，还不忘记说刘康的坏话。
    说实在的，如果坎国还在并且坎王能逃走，那他还会不会用刘康？
    经过陈德这几天明里暗里的使绊子，坎王大概率是不会也不敢用了......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坎王就是一个即将前往京都的废王，只能说陈德太过谨慎了！
    陈德在坎国后宫住了几天，感受一般......
    坎国的姑娘明显不如坤国。
    而且，坎王刚上位，后宫还没建立完整，尤其是他上位的时候就剩下明州一个城池并且风雨飘摇，也没有完善后宫的心思。
    老坎王的后宫倒是不错，但基本都是老宾利。
    偶尔开一次还行，开多了身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