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黎发现池言的表情变化，如临大敌的来回看，“怎么了！怎么了！”
    桂芬暗骂这人为了抱大腿真夸张！不要脸！
    池言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
    时间是下午四点二十。
    然后他下到二楼，和那个精英男……哦，他名字叫啥来着，丁承业。
    和他掰扯了一会儿。
    时间就到了五点五十几。
    虽然中途他没看过时间，但他不认为，他们掰扯了一小时多。
    池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手机时间是四点。
    他挑了一下眉，合着手机时间是往后退的？
    池言打字转语音，“上二楼，随便打开几个房间看一下，里面的钟显示的什么时间。”
    苟黎行动能力极强，几个大跨步就返回楼上。
    桂芬连忙跟上。
    她真的想骂娘，抱大腿这赛道，已经卷成这样了吗？
    苟黎回来了，说时间是17:37。
    也就是房间里的钟，时间和外面的一致。
    手机上的时间，依旧停留在16点。
    从苟黎去看时间到下楼，怎么也得是一两分钟了。
    然而，手机一分钟都没有多。
    池言意识到，手机上的时间，被定格了。
    手机的时间被定格，副本里的时间是一致。
    但他感受到的时间流速不对劲。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的感觉是对的。
    副本里的时间就是不对劲。
    这一寻思，已经是17:40了。
    现在看起来，时间流速又是正常的。
    他们还有二十分钟来搞定课表。
    池言指着时钟，让苟黎盯着时间。
    看时间对不对。
    他直接去了厨房，刚刚王妈进的就是厨房。
    丁承业几个玩家也在，试图和王妈套话。
    就是这套话水平有点差，跟直接问差不多。
    比如询问那孩子哪几个科目比较薄弱什么的。
    王妈的回答听不出一点儿信息。
    她回答的是，“我就是个保姆，我哪知道。”
    “几位做老师的，肯定才更了解这种学习方面的事儿。”
    都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丁承业几人有点急了。
    非要从王妈嘴里问出点什么。
    池言不想在王妈身上浪费时间，直接离开了厨房。
    用最快的速度在一楼转悠了一圈。
    茶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池言就看了一眼。
    茶几下层有份报纸，池言抽了出来。
    十几年前的报纸了。
    有点发硬泛黄，还有些残缺。
    像是糊在墙上又撕下来的。
    新闻最大的版面说的是一位10岁高考、16岁读博的“神童”。
    池言看完后给放回了原位。
    一楼还有架钢琴。
    池言不会，对钢琴也不了解。
    桂芬开了口，惊呼道：“这钢琴好贵的！几十万一台。”
    “这家人真有钱啊。”
    池言寻思，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这么大别墅，装修的又奢华。
    能不有钱？
    他低头看向钢琴前的曲谱。
    伸手去看封面。
    还没合上，桂芬说，“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池言看着她微微挑眉，她会？
    桂芬回道：“我不会，但我知道。”
    她指着那一页曲谱，“第三乐章，这得钢琴十级，才弹得了。”
    “十级，相当高的钢琴水平。”
    池言眸光微闪，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女人，不像是会弹钢琴的人。
    她做了美甲，特别长那种。
    就算池言不会弹钢琴也知道，那么长的指甲是弹不了钢琴的。
    至于这家的男主人，池言觉得他大概率也是不会的。
    茶几上的杂物包括：满是烟蒂的烟灰缸，盘了很久的古玩核桃，一只大金表。
    男主人的形象再明显不过。
    他没办法把这样的男人和钢琴十级联系起来。
    这个家里，除了保姆王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那个看起来大约九岁左右的童童。
    九岁的孩子弹十级的钢琴曲谱，要么那是个天才儿童，要么是家长天才想法。
    池言认为是后者。
    如果童童是天才儿童，需要找那么多老师来面试吗？
    池言打字对桂芬说，“你把课表排满所有最难的钢琴曲。”
    教一个小孩子最难的钢琴曲，很离谱，但照做。
    只是，“我也不会。”
    池言：“那不重要。”
    因为那对夫妻也不会。
    要是会，也就不可能干得出让小孩学这么难的钢琴曲这事儿。
    接着池言又告诉苟黎，他的课表，排满所有高中课程。
    王妈已经开始上菜了。
    那些菜看着都很奇怪，暗红色，透着诡异的颜色诡异的气息。
    甚至都没办法辨认出，到底是什么食材做的。
    女人拉着小女孩从楼上下来了。
    她推了小女孩一把，“快，和老师们打招呼。”
    小女孩抱着玩偶，面无表情的对着玩家们说老师好。
    这么近的距离，池言才看清。
    小女孩手里的玩偶，是那种关节能活动的木质人偶，没有五官，给穿了衣服。
    一般小孩可不会玩这么诡异的玩偶。
    女人招呼大家入了座。
    她扯开猩红的嘴巴，“不知道老师们排好课表没有。”
    丁承业几人表情不是很好看，因为他们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他干脆先发制人，“不如池老师先来？”
    丁承业想的很好，等池言说了，他就可以根据池言说的内容，以及npc的反应见机行事。
    苟黎和桂芬同时开口，“我先来！”
    女人捂嘴笑了笑，“老师们看起来都很敬业。”
    她指了指苟黎，“那就这位小帅哥先来吧。”
    语气有些轻佻。
    苟黎口述了自己准备的课表。
    全是高中课程。
    池言在他说的时候，一直盯着女人的表情。
    女人听完之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下一个。”
    这次是桂芬，也是按照池言的要求来排的课表。
    女人更满意了，表情愉悦，“下一个老师。”
    丁承业从桂芬和苟黎的课表里，意识到了点什么。
    可桂芬选择了钢琴，苟黎把高中的所有课程都给排了。
    他还有什么可以排？
    丁承业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还有什么可以教的。
    他依旧保持沉默，打算再等等看。
    其他玩家也两眼一抹黑，连举一反三都反不出来。
    还在心里暗骂苟黎，觉得他就不能只说一个科目，给他们就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