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军立刻照做。
    “还有一件事。”沧泽又在空间里开口了：“后面灰色那辆车上，有人在用手机拍你。”
    再看不惯秦苑的优柔寡断，基本的合作意识沧泽还是有的。
    感谢秦柏和座头鲸的友好互动，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拍照和视频。
    秦苑看向大客车的后视镜，后面是一辆灰色面包车，副驾上拿着手机的女人她不认识，但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罗仲柯？
    拍她做什么？
    秦苑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他们莫不是和徐朔庸有什么关系。
    “那只丧尸去哪了？”秦苑小声问。
    “跟着他们往你车的方向去了。”
    她立刻拔腿就追。
    李荣军听见脚步声以为她有什么事，便停下脚步回头看。
    秦苑冲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下一瞬那只丧尸便从地底下冒出来，扑了个空。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破风声，李荣军刚稳住身形，就看见那只丧尸的脑袋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看向扶着车尾微微喘息的秦苑，她手里只有一把西瓜刀。
    但是丧尸的脖颈处断口比大型机械切割的还要整齐，实在不像一把西瓜刀可以做到的。
    喘了口气，秦苑打断他的呆愣，催促道：“快扶他上车！”
    说完率先上车进了车尾的房间。
    抗体的提取虽然还没有完成，但是上的午她已经找出了含有抗体的血液。将血液慢慢涂在黄沛手臂的伤口上，黑色血管很快褪去，血液也恢复了鲜红色。
    抗体果然还是直接接触丧尸病毒反应会更快。
    伤口比较浅，天气又热，秦苑就只给他涂了碘伏消毒，没有包扎。
    “其实有抗体的血液也可以直接拿来救人，是不是？”
    李荣军看见黄沛没事，放下心来，问秦苑。
    “太浪费了。”秦苑摇头：“这么小的一个划伤就用了将近100cc的血液。”
    “救救急还行，如果直接用有抗体的血液来救人，就要根据伤口的感染情况来决定用量，要是伤口大感染严重的，你得抽干一个人的血来救另一个人，你觉得划算吗？”
    “而且这样会把有抗体的人类变成救命仙丹一样的存在，他们的结局迟早是被人放干血而亡。
    所以我急着做出抗体药剂来，只要提纯了免疫蛋白里针对丧尸病毒的抗体，就能用生物医学手段放大它的治疗效果，有针对性的利用抗体治疗丧尸病毒，将它的作用最大化。”
    她扬起手中空了的血样瓶给他们看。
    “像这样的一瓶血直接用，只能治疗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但如果做成抗体药剂以后最起码可以救100个被丧尸咬伤的人。”
    李荣军点点头，跟其他人交代不许跟任何人透露有关抗体血液的事情。
    毕竟被感染的人没有变丧尸的还是有不少的，所以黄沛的事也不怕不好解释。
    “所以你们浪费了一只异能丧尸，结果什么都没有拍到？”
    沈权瞪着罗雪质问。
    “前面那么多车，物资车和货运车都太遮挡视线了，根本拍不到完全的画面。”
    罗雪辩解着。
    “等一下，你们看这里。”程娇娇忽然指着手机上暂停的视频画面给他们看。
    那是秦苑推开李荣军的一瞬间，那只土系丧尸正从地下冒出了半个身子。
    秦苑的身后是两辆物资货运车的中间，两辆车很高，停的位置也很靠近，车与车之间的间隙里，露出了半个黑色的爪子。
    放大后的像素很模糊，但依然能看出，那绝对不是人类的手！
    那手爪细长有力，通体漆黑，笼罩在车头的阴影里，只能看见小指和半根无名指的形状。
    而定格的镜头也让他们看的很分明，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只冒出了半个身体的丧尸脖子已经断裂了一半了。
    罗仲柯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丧尸还没有完全冒出来就已经被人砍了脑袋，它扑过去的时候已经死了。”
    沈权眉头紧锁，死死盯着画面里的半只黑色手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仲柯推推眼镜：“应该就是你昨天看见的在她身后一闪而逝的黑影。现在就是不知道这是她的特殊异能，还是她的帮手。”
    “不可能是帮手吧？”程娇娇不能理解：“哪有瞬间出现又原地消失的帮手？那是忍者吗？”
    “难道是异能？召唤什么能秒杀一切的生物一秒钟？”
    显然，大家都知道这两种猜测都太离谱了，车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晚上再试一次。”
    半晌后，沈权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上的画面说：“找个空旷的地方把她引过来，罗雪负责准备好红外线摄影机。”
    六点的时候，车队再次停下准备晚餐。
    现在大面积停电，末世以来高速路上没人维护，有不少侧翻或者堵路的车辆，有的路面上也出现了深坑，断裂等各种问题，晚上的路况实在不太安全。
    夜里的丧尸又明显比白日里的更活跃，车队里一多半都是普通民众，所以李荣军决定晚上休息，白天再继续出发。
    一整天时间实际只走了不到300公里，中间遇见了几次丧尸和路面问题，好在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照这个进度走下去的话，能比秦苑预期的更早到达c市。
    这次的服务区比中午那个大了不少，里面还有几辆无人的车辆，商店里的货架上所剩无几，还有两个货架被推倒在地上，下面还压着一只挣扎的丧尸。
    李荣军带人将周围的丧尸清理了一遍，回到车上的时候，正好有炊事员送来晚饭。
    “李所。”秦苑盯着晚饭忽然开口问他：“离这里最近的海有多远？”
    “海？”李荣军愣了愣，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这么问，他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大概有80公里左右。”
    秦苑咬着筷子犹豫，到明天早上，沧泽就已经整整三天没吃任何东西了。
    她不信他吃一顿管好几天的说法，那都是为了适应海底生存环境的不得已而为之。就算野生动物也不会在有食物的情况下饿自己好几天。
    再往前走就会离海越来越远了，如果沧泽吃不了活鱼以外的东西她就得给他另想它法，现在是实验的最后机会。
    “怎么了？”看她半天没动筷子，李荣军又问：“你不喜欢吃羊肉汤？”
    今晚的饭是羊肉汤，炊事班的手艺不错，汤煮的很香，里面有切得薄薄的羊肉和羊杂，翠绿的小葱飘在奶白的汤里，看着就很有食欲。
    一旁还烤了焦黄脆香的烧饼，上面撒着饱满的芝麻粒，可以掰碎了放进汤里泡着吃，也可以就着汤啃。
    秦苑摇头，端起碗喝了一口。
    “没有，很好吃。我只是在想能不能跟炊事班的人商量一下，晚上我想借用一下他们的灶具给自己开个小灶。”
    “你想吃什么？我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荣军不解她为何非要自己动手。
    “不用，你还是跟他们说借我锅灶用用吧。”
    见秦苑坚持，李荣军便点点头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