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璃内阁还在商议的时候,大月王城之中,却开始了戒严。
景浩南病逝,灵柩就摆在王城宫殿中,景月是景浩南唯一的孩子,披麻戴孝跪在大殿之中。
大殿外,是凌桐带来的护卫,全副武装的寸步不离。
如今的景月,可不单单是景浩南的女儿,更是大璃皇帝的景妃。
凌桐在大殿外不断踱步,王城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景妃若是出事,他回去之后,凌渊定然会动怒。
“大王爷,景妃娘娘还是不愿回去。”
“恩,本王知道了,哎,消息送出去了吗?”
“老早就送出去了,但就是朝廷的大军能来,只怕时间也跟不上。”
“告诉在王城的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景妃出了事,我们都得陪葬。”
“是!”
无奈之下,凌桐只好亲自进去相劝,大殿内守着的不止景月一人,王族中的公主王子姐弟都在。
景浩南的死,让两人十分高兴,王室被压迫了这么多年,这次终于等到了机会。
“景月姐姐,亚父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你有身孕,我们姐弟守在这里就行。”
大月长公主,今年已经十八岁,但到现在都没婚嫁,景浩南在的时候,有想过将她嫁到草原去。
但还没来得及,景浩南自己就死了。
长公主身边跪着的少年,是当今大月王族的嫡长子,也是未来成年后继承王位的王子。
“景月姐姐,亚父对大月的功绩,我会铭记在心,他的灵柩,我会让他葬在王陵附近的。”
大月王子说得很真诚,但他们眼中的喜悦,却无法完全掩盖住。
景月如何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只是冷哼一声,淡淡说道:“王子尚未继承王位,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此话一出,让两人同时脸色一僵,十分不解道:“景月姐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景月不再说话,父亲死得突然,很多事情都没对他交代。
但她在大月多年,其中一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景浩南手中有一个暗探组织。
她已经让人查父亲的死因,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病逝。
“景月姐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长公主装出一副无辜表情问道。
“你们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好好待在王宫中。”
景月下了逐客令,大月王子还想说话,被姐姐给一把拽了出去。
两人出去的时候,见到凌桐的时候,还对着他施了个礼。
凌桐随后走了进来,在景月身边低声道:“景妃娘娘,臣已经将人都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回去大璃。”
“王爷,我不能就这么走,我爹死的不明不白,总归是要个结果。”
“但你毕竟是大璃皇妃,王城中的文武们,只怕都靠向那对兄妹了。”
“哼,大月不是只有一对姐妹的。”
景月的态度很坚决,凌桐无奈也只好退了出去,继续守在大殿外。
但回去的大月王子姐弟两人,却秘密召见了几个人,其中还有王城的守军将领。
“王子,景相爷死了,您年满十六,按祖制当继承王位亲政了。”
“景月已经嫁给大璃皇帝,景家也没有男子,如今是规政的最好时候。”
“若是她景月不识抬举,我们不介意给她点颜色瞧瞧。”
长公主连忙说道:“众位大人,不论如何,绝不能对景月动手,否则大璃一定会出兵的。”
“大璃臣听说他们在蜀州打仗,根本没工夫管咱们。”
“反正不许对景月动手!”
长公主还是有点见识的,景浩南不止一次提起过大璃,而且字里行间都对大璃十分忌惮。
能让景浩南忌惮的人,长公主自然心中清楚。
“那如今我们怎么办?景月一直守着灵柩,不让景相爷的灵柩下葬。”
“是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得想办法将灵柩从宫中弄出去。”
这几个大臣中,有两个还是景浩南在世时很是看重的臣子,景浩南刚死,他们便改换了门庭。
“明日白天的时候,我们携百官用祖制来胁迫景月。”
“好,臣等这就去联络百官。”
从始至终,长公主姐弟都没再说话,所有的事都是几个大臣商议出来的。
就算是出了事,到时候也是他们自己的主意。
翌日清晨,王城中的百官们都会去景浩南的灵柩前,为他守陵两个时辰。
长公主姐弟也早早的就来了,他们今日还特意换了一身袍子在镐服内。
景月一夜未眠,脸色有些虚弱,她如今有身孕在身,熬夜很是伤神。
大皇子凌桐也在大殿外守了一夜,看着洋溢着自信的姐弟,凌桐心中暗道不好。
连忙叫来亲信,交代一番后,亲信去外面传令。
昨日跟姐弟商议的几个大臣,这次集中在一起,故意跪在了前排。
高僧诵经后,其中一人开口道:“景姑娘,相爷已经过世七日,再待在灵堂中也不合适,还是早日入陵的好。”
“相爷有功于大月,当早日入陵的好,能受百姓们的香火。”
“七日乃是正数,再待下去不合适。”
几人纷纷开口,矛头直指景月不让景浩南入陵。
文武中,有不少人跟着附和,应该是他们连夜找好的。
景月眉头微皱,其实昨夜的事,并没有瞒过她,她之所以没出手,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景姑娘,您倒是说句话啊?相爷的灵柩不能一直在宫里啊!”
“这样于礼法不和,莫非相爷是想逾制不成。”
“还请相爷灵柩早日入陵。”
顿时,一大批官员跪地附和,大有逼宫的架势,但也有人没说话,他们是景浩南的人。
是景浩南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景浩南的为人十分敬重。
要知道在景浩南找回月王冠的时候,他的威望足以取而代之,但却依旧没有废除王室。
“哼,若不是相爷,大月早就没了,大璃、北蛮,想要灭了我们,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就是,相爷这才走几天啊,这就人走茶凉了。”
“依我看,以相爷的功绩,就算是以王室之礼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