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这两天在找外面的房子。
可是并不顺利。
不是因为房子不如意,而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
姜姜发现自己这两天头时不时地隐隐作痛,心情也很差,总是忍不住想发火。
她决定去医院查查身体。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姜姜拿着检测报告发呆。
她没有查出任何异常。
可是这才是问题所在。
闻着鼻尖的消毒水味,姜姜脑子里闪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剧情里,她现在应该表现出了疯癫的症状,可是大家都只是以为是姜姜刚从荒岛回来的原因。
可是现在的姜姜在荒岛活得很好,根本和疯癫扯不上关系。
或许,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她走向既定的结局。
姜姜无意识地攥紧检查报告。
浑身发冷。
没关系,姜姜,或许这只是你的臆想。
姜姜勉强笑了笑。
……
回到姜家发现一个小女佣躲在门口偷偷地哭。
姜姜有些好奇,问了张妈发生了什么。
张妈对着小女佣撇撇嘴。
“这丫头不喜欢心柔小姐,一直偷偷作贱心柔小姐呢。”
“夫人让我辞退了她,她不肯,赖在门口哭呢。”
姜姜装作惊讶,和张妈闲聊了两句就上楼了。
转头,笑意消失无踪。
果然,“剧情”会自己回归正轨。
原剧情里那个炮灰女佣已经这两天已经被她解雇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炮灰。
姜姜踏上最后一节阶梯,慢悠悠走回房间。
那么,自己也会迎来必死的命运吗?
像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具。
素手关上门。
无力地蜷缩在懒人沙发上。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
在岛上的时候,也下过这样的雨。
阿夫罗陪着她一起听雨声。
他幸福地双眼微眯,懒洋洋地躺在她的腿上,头蹭蹭她柔软的肚子。
“姜姜,这样的生活真好。”
姜姜摸了摸他的头。
那一个月,姜姜学的人鱼话其实并不很好。很多时候,阿夫罗会重复很多次,或者用更简单的话去表达。
但是这句话姜姜听得很清晰很明确。
姜姜打开手机,倚在沙发上,闭上眼。
【我希望
有一天我们有个收场
先去趟所有没去的地方
看蓝雨 看极光
……
有那一天
你会拽着我逃跑
你先长出了羽毛
成为我的困扰
会有那一天
你把我变废为宝
等到我们都释怀不少
就会把你忘掉】
她最近时常会听着这首歌发呆。
迷迷糊糊间,阿夫罗温柔地抱住她,像岛上无数次他抱过的那样。
他虔诚又心疼地亲吻她的鬓角。
“别怕,姜姜,我在。”
……
姜姜面色狰狞地掌握着方向盘,车辆停靠在路边。
视线中,一个清秀窈窕的身影倚靠在高大的男人身边。
二人甜蜜幸福地走出民政局。
姜心柔扬起幸福的笑容,同男人低声私语。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
姜姜仔细一看,是陆霆时的脸。
一贯冷漠的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姜姜阴冷的眼神变得疯狂,恨不得将她们生吃活剥、扒皮抽筋。
疯人院的看不见脸的医生护士,像抓住牲畜一样抓住她,狠狠摔在病床上,将硕大的针筒捅进去,冰冷的液体注入身体。
姜父姜母从一开始的每月一次探望,到后面两个月一次,现在,已经半年没有来了。
最后一次来时,二人看着疯癫痴狂的姜姜一脸失望。
姜姜不明白。
姜姜逃出了疯人院。
没有穿鞋,只知道要跑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迎接她的就是一顿毒打和一些不知名的试剂。
她偷来了一辆车,尾随着姜心柔和陆霆时。
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她的生活前二十多年温馨幸福,后面却像掉入了深渊、被啃食皮肉。
泪水一滴滴落下。
她脸上带着解脱的笑,踩下油门。
车身像离弦的箭。
可是路口突然冲出了一辆水泥车。
“砰!——”
剧痛袭来。
姜姜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气。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
痛感那么真实,好像她真的被车辆碾压过。
姜姜无助地抱住自己,头埋在膝盖里,嚎啕大哭。
……
姜父姜母为姜姜举办了洗尘宴。
姜姜一开始不想办,因为那是她本该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百口莫辩的剧情点。
可是姜姜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逃不掉,那么,就见招拆招吧。
姜姜挑选了一身白色的绸缎长裙。
姜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因为这条裙子,和她流落荒岛的那身很像。
荒岛成了姜父姜母的禁忌,大家闭口不谈。
可是,对于姜姜来说。
那真的是难得的,不被掌控的生活。
阿夫罗像是这个世界的bug,势不可挡地闯入她的世界。
或许她没有多喜欢阿夫罗,或许她只是觉得阿夫罗给了她一种她可以掌握自己人生的美好错觉。
可是她确实不可避免地沉溺在那段短暂的时光里。
姜姜回过神,佩戴好珠宝首饰。
转身,走向宴会。
宴会是在姜家举办的,宴客厅很大,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姜父姜母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昭告整个上流社会,即使他们的亲生女儿找回来了,姜姜依然是姜家的一份子。
姜姜翩然从旋转楼梯而下,绸缎长裙在灯光下波光粼粼,随身姿而动。
墨色的长卷发随意慵懒地披散在身后,成串圆润的澳白珍珠项链更显得姜姜精致优雅。
姜姜落落大方地随姜父站在众人面前,同大家打招呼。
她下意识地寻找姜心柔,姜心柔乖乖地站在姜母身边。
一袭浅蓝色的一字肩裙,很符合她的气质,干净清爽。
今晚看住姜心柔,或许事情会有一丝转机。
这时,一个气质飒爽的姑娘走向姜姜。
这是剧情里的女炮灰徐莹,也是轮船上说气话被陆霆时听见的那个姑娘,和姜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嘴上向来没个把门的。
徐莹一把搂住姜姜,有些生气,“姜姜,你消失那么久担心死我了!可是你回来居然不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好朋友啊?”
姜姜有些窘迫,她确实是这段时间把徐莹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心翼翼地赔不是,像以前一样撒撒娇。
“好莹莹,我这不是刚回来,没缓过神吗?我的错我的错,莹莹不生气昂~”
徐莹“勉为其难”地原谅了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