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在懊悔怎么错过了这样一个好女婿,要是当初死皮赖脸地,现在她们一家可都鸡犬升天、是有钱人了!
可是陈婶没有懊悔太久。
79年,陆时元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去了一趟首都。
再回来的,就是他的死讯。
听说,出于车祸。
陈娇荷敛眉,没有回头,跟着陈婶回家了。
她上辈子还疑惑,陆时元为什么好好的,非要去首都。现在她可算是知道了,其实上辈子陆时元就喜欢苏鹊仪吧?哪怕她结婚了,也要追过去。
这辈子,是因为她重生了?间接成全了他们两个?
不过就算成了暴发户又怎么样,还不是和军官差了一大截,上辈子苏鹊仪不也是选择了方礼明吗。
这辈子,她绝对要过上苏鹊仪的那种日子。
(上辈子鹊仪没有和陆时元在一起纯粹是剧情降智,我会写一个番外)
第二天,方礼明和陈娇荷的故事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昨天晚上没去围观的都呕死了,错了了这么难得的场面,就这个,够他们聊半个月的呢。
陈娇荷和方礼明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不过陈娇荷不在乎,他们懂什么,自己可是要当军官夫人的!
倒是方礼明,眼下青黑,脸色阴冷,谁对着他说闲话,他就冰冷冷地直勾勾地看着人家,说的人讪讪闭了口。
唯一开心的,只有苏鹊仪了。
一想到方礼明那个惨样,她就止不住地开心。
还想算计她?痴心妄想。
昨晚她刚进淋浴室就偷偷从窗户那里爬出来了,本来想着要是方礼明进去发现她不在,大门口的陆时元就可以武力压制他,没想到他自己蠢,把剩下的药全给吃了,都不用他们费心。
想到这里——她昨晚好像、把陆时元给忘了!
她就说!
都怪那个项河,一打岔她给忘了个干净。
早上上工的时候,陆时元果然幽怨地看着她,将袖子撸起来,露出古铜色的健壮的手臂。
苏鹊仪还以为他生气的要打自己,吓得眯起了眼睛。
半天没动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陆时元的胳膊举在她面前,表情却更加幽怨,像是在指责她的不信任。
他、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动手??瞧她那个样子!
陆时元的眼中晦涩不明,眉眼垂下来,看上去受尽了委屈。
苏鹊仪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人家,尴尬地笑了笑。
然后才发现,陆时元的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的蚊子包,看上去很是唬人。
苏鹊仪心里更是愧疚了,指尖抚了抚那些疙瘩,嘴上却说着,“丑死了,像癞蛤蟆一样。”
陆时元看着她水汪汪湿漉漉的双眼,他知道,袅袅在心疼他。
微微勾起嘴角,不枉费他昨晚特地没有涂风油精。
今天的上工,依旧是苏鹊仪坐着,陆时元干着。
村长有想过将两个人分开,但是被陆时元抗议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感情来了,现在要他把人还回去?那他和袅袅每天就没有多少相处时间了,这怎么行。
一直以为自己大侄子没有追上苏鹊仪的村长默默看着他不容分说的表情,“这么上赶着的男人是没人要的。”
苏鹊仪嘴上说着嫌弃,晚上偷摸着和他见面的时候还是带上了风油精,大发慈悲般地撂在陆时元手中。
“快搽上吧,免得真要留疤。”
陆时元一个乡下糙汉子,怕什么留疤?
可是被苏鹊仪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也挺严重似的。
万一,袅袅真的不喜欢疤痕多的男人。
陆时元连忙将风油精打开,倒了一些在手上,揉开了,搽在蚊子咬的包上。
不是很精细,粗略地都快将一整个胳膊都抹上了,二人离得很近,苏鹊仪的鼻尖全是风油精刺鼻的味道。
默默翻了个白眼,傻大个,风油精都能抹成这样。
指尖抵在鼻下,似是很嫌弃的样子,可是陆时元却稀罕死了她这副骄纵劲,可爱地紧。
故意凑到她眼前,浓烈的风油精的味道包裹住两个人,亲亲她的鼻尖。
漆黑深邃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她灵动的双眸,流转间,似有汹涌的爱意翻滚。
收起风油精,拉着苏鹊仪一起回他家吃饭。
路上苏鹊仪叽叽喳喳地说方礼明和陈娇荷的事情。
“两个人下个月月底结婚。陈娇荷她妈等不及了,非要尽快完婚。”
“不过,方礼明和陈娇荷她妈因为彩礼的事情吵了一架。”
陆时元很是捧场地接上一句,“为啥?”
苏鹊仪探头探脑地说道,“方礼明才没钱呢!陈娇荷她妈觉得方礼明是个有钱人,开口要了五百块彩礼。方礼明不答应,两个人吵起来了。”
“结果没有想到陈娇荷胳膊肘往外拐,站在方礼明那边,陈婶不得不做出让步,三百块,一分钱都不能少!”
苏鹊仪摇头晃脑,双手叉腰学着陈婶的模样说话,陆时元一边迁就地停下等她表演,一边用含笑的眼神看她表演。
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珍宝一样。
何尝不是珍宝呢,活泼的袅袅,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方礼明答应了,因为陈婶一直用流氓罪威胁他,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说到这里,苏鹊仪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陆时元立马皱起眉头,语气不满,“叹气干什么?你心疼他了?”
苏鹊仪无语地推开凑在自己面前的大脸,还得寸进尺地用手拍了拍,“陆时元,你懂什么?”
陆时元眸光一暗。
好在苏鹊仪的下一句是,“他花的可是我爸给的钱啊!”
陆时元:?!
看着苏鹊仪不似作假的表情,陆时元大概能理解苏父的意思。
只是……这钱肯定是不能便宜了方礼明娶媳妇的,但是不能让苏鹊仪去要,保不准方礼明那个小子有什么借口又克扣一些下来呢,袅袅最是大方不计较了,可是不代表他不计较。
他拿了多少钱,就要还多少。
从前的好处暂且不提,下乡之后也没见方礼明干什么对得起那一大笔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