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这两天在不停思考u盘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
他甚至根据自己看到的悬疑警匪片联想到了很多内容。
难道自己以前在默默收集老江家的罪状,准备以身犯险干掉老江家。
想到这里的时候江流摇了摇头。
简直天方夜谭。
既然自己想不出来,那就问。
于是他问了李神谕。
李神谕说哪个u盘,没有江流的嘱咐是不能看的。
可惜哪个u盘已经当天被江流拿走了,李神谕也不知道在哪里。
江流很想说你那么听话干什么?
但想了想,她不是听话。
她只是非常重视每件事的意义而已。
可姜羽贞总不该听话了吧?
于是江流又把电话打给了姜羽贞。
结果换来的是没好气的回应。
就四个大字:我不知道。
江流都不知道为啥这女人说话一股幽怨的气息。
我招你惹你了?
没办法的江流,又把电话打给了陈舒挽。
说自己有提过u盘的事吗?
陈舒挽这次竟然非常诧异的说:江流你竟然还有事瞒着我,我怎么不知道u盘。
那裴安宁肯定就更不知道了。
但江流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主要是自己拿了人家的邀请函。
别到时候搞得她进不去生日宴会。
结果裴安宁说没有那么正式,在自家别墅院子里办的更偏向家宴性质,邀请函就是个面子上的玩意。
再说又不是只有她收到了邀请函。
她未来的公公也有,到时候一起进就可以了。
...
江流原本懈怠于找u盘的内心,又开始变得活络。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
他在几天后要在正式场合,直面江家老二了。
如果说江欣对江流的态度,因为信息不全的原因还有些琢磨不同的话。
那便宜二伯对他的态度就很鲜明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族为何人丁稀少,但看裴安宁的选择,估计这代的江家男人没几个。
江流肯定就是肉中刺。
在江家老二眼里,没有江流的话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江家的财产会平稳交接。
江新年在生意上也没有半点机会插足,同样也没有抄近道从土埋半截的老爷子那里讨饭的机会。
江流能隐约窥见这里一点门道出来。
为什么江家老二如此严防死守?
就不能分点钱出来给江新年?
按理说大家族不差他这点钱。
可他就是不能给。
和气生财的年代没有人愿意斗来斗去,老老实实躺在老爷子留下的功劳簿上就能维持现有局面。
到了这个层次,不求有功,但求不犯错。
但是人性是贪婪的,江老二但凡开了这个口子。
江新年就敢一点一点的继续咬,钱代表了某种程度上的权利,而权利会让人异化,这是不可逆的。
更别提江新年这种典型的爽文男主人设。
流落在外,受人瞧不起,估计早些年也没少被二哥和江家人冷嘲热讽。
他会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有朝一日回家后让二哥跪在自己面前道歉吗?
顺便大喊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装逼打脸是人的天性。
但凡江新年拼着命得到一点回江家的机会,他都会在暗中蓄势待发。
换了任何人有江新年的经历都会这么做。
而对于江流来说,他必须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既然卷进来了就必须迎难而上。
要不然给江新年一脚,怪他为什么还给生活添倒忙?
没用的。
江流算是看出来了,这么些年江新年在外面和狐朋狗友乱混,不一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没有父亲不想拍拍胸脯站在儿子面前大喊:
“看,这是爹为你打下的江山!”
同样哪个二伯也会在面对这个局势的时候轻轻冷哼:
“丧家之犬,白日做梦。”
...
比起主角,更像是旁观者的江流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形势。
摇摇头看了看只有九十平米的家,沙发罩子被老妈拿去洗了,裸露出的皮革沙发露出个洞。
豪宅、敞篷谁不想有?
但这里才是能让江流安心的地方。
他出事,他老妈会掉眼泪。
江新年出事,老妈多半也会掉眼泪。
季芳就是那种碰到事不爱说,闷头掉眼泪爱哭的女人。
那当儿子的任务就是守护老妈的笑容。
“妈,不在家吃饭了奥。”
“少吃外面的垃圾食品,尽量别喝酒。”
“知道了。”
...
江流得为生日宴会做些准备。
两件事。
第一,搞清二叔这一帮人的出牌计划。
车祸的事仍然莫名其妙,虽然江流觉得买凶杀人这手段挺烂的。
啥年代了还搞这一出。
就不能用点高端的套路击溃我吗?
但江流不得不防对方的下三滥,他总觉得自己表哥内心有点畸形,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第二,给李神谕挑个礼物。
虽然作为好朋友的身份去,但不能丢份啊!
秉持着事要一件一件办的原则,江流先在路边摊买了盒饭。
事情是很烦、很严重,那又能怎么样呢?
事已至此,先干饭吧。
江流拎着两份盒饭骑着小电驴就走了。
...
居酒屋二楼。
两份盒饭被摆在了青叔的桌子上。
“你说的请我吃饭,就是吃这个?”
“拜托,你见过哪个员工被莫名其妙罚款还请领导吃饭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以前上班被罚款肯定会请领导吃饭,被罚不就证明领导对你有意见吗?”
“所以青叔对义子我有什么意见?”
江流掰开竹筷,悄无声息的问出了这句话。
别看青叔老不正经,但却是个生意人。
生意上的事他向来很认真。
为了留住江流,避免客户的退卡,他能像哥们一样抱住江流的大腿。
可出了事的话,他也肯定冷面无情。
毫无底线却又底线分明。
江流觉得自己可能真在某些地方犯了忌讳。
但有些事得对人下菜碟,
像是青叔这样的,你要是摆席请他,估计他去都不会去。
因为他向来不欠人情。
“没什么,到底有什么屁事找我?”
“要真是二百块钱的小事,我就不接着问了,罚款我交双倍,我以后肯定注意哈。”
青叔从鼻腔里发出个轻微的“嗯”的声音,然后拿起了筷子。
这个举动不代表同意或否定。
只代表这饭他吃了,到底什么事有屁快放,放完赶紧走。
“青叔,我家里那档子事你应该清楚吧?”
“如果只问,我可以清楚;如果有事求我,那我就不清楚。”
“我就说嘛,天底下没有青叔不知道的事。”
“别拍马屁,你二伯如果来了居酒屋,我也得陪着下去喝杯酒,所以大事办不了、小事没必要。”
“我就一个问题,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