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媳妇怎么不给爸介绍介绍?”
“不是儿媳妇。”
江新年穿着保安服靠在墙上抽烟,满脸都是“你跟老子还藏着掖着”的表情。
“叔叔,你好。”
“哎哎,你好,姑娘长的真漂亮,和我儿子般配!”
老流氓嗓门大、脸皮厚,说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脑海里就没有儿子配不上谁这种想法。
我!老三!我儿子配不上谁!
配死你!
“说正事,江欣那边什么情况?”
“这点事困不住他,他一问三不知当个受害者就行。”
“江欣是受害者?”
“对,这事赖那个马琳琳,她和男朋友的聊天记录全能写到笔录里,狗男女商量好骗你说已经分手,准备找你当男主角拍视频牟利”
她的事有点大,传播外网牟利、诈骗,她还当场把视频发给她男朋友剪辑。”
江流眼睛瞪大。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马琳琳,骗人的?
倒也没出乎江流的预料。
只是让江欣给跑了,如果是受害者身份的话。
估计通知家属交点钱保释就能出来。
算了,怎么说都是意外情况。
恶心恶心他,也算是意外收获。
“江欣被二伯领走了?”
“没有啊,这事老二大概还不知道,因为没人通知他。”
“不是得通知家属吗?”
“三叔也是家属。我是以三叔的身份报的案,还全程都呆在派出所,犯不着通知别人。”
江流眼睛放出精光。
这事二伯不知道的话,好像还有搞头啊?
两个阴b同时转头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有事对我们有利,江欣默认了我家属的身份,说明这事他不敢让他爸知道。”
“搁我也不敢。”
这事和一般的男女之事不一样。
哪怕二伯见多识广,但毕竟是老一辈子人。
估计听了如此复杂的玩法也要吐血三升。
“儿子,你怕什么?你如果犯这种事被抓就通知我,爸只会给你竖个大拇指。”
“滚蛋。”
姜羽贞听的云里雾里的,复杂的玩法是在说什么?
感觉不对劲,有点怪怪的。
“怎么回事?”
“江欣在男女之事上玩法有点复杂,被抓了。”
“你爸说原本是要骗你?”
“长得帅被人惦记,没办法嘛。”
当初在曳尾酒吧里。
姜羽贞是见过马琳琳的,甚至还发生了些冲突。
“江流,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没有啊。”
“陈医生呢?”
“奥奥,不说我都忘了,她算是吧。”
江流当时刻意的避免,带着陈舒挽和姜羽贞见面的事情。
因为姜羽贞战斗力太高,且行为不受控。
容易滋生非必要的事端。
“咱们是合伙人,别太关注我的感情生活。”
“嗯。”
姜羽贞不再说话,她本来也不怎么喜欢说话。
但她是个典型的行动派。
且已经形成了一套面对江流的策略。
她的内心认的很清,合伙人身份是基本盘,能把大家绑在一起。
然后再用她学到的“霸总策略”在日常行为中加以感化。
她的投资行为本身就是想事业、情感双丰收。
她从不避讳这一点。
她赢得起也输得起。
但是没人想输,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江流的回家之路不一定成功,情感感化也不一定成功。
官方一点说,二者都是风险很大的行为。
所以兼得是很难的。
但设想一下,如果“江流回家没成功”。
她陪着他一起输。
那情感方面的成功率是不是高一点?
她怎么也不算太亏吧?
这叫风险对冲。
但江流现在敢和她拍桌子,说不回家睡就不回家睡。
她得稍微收敛些。
这不叫怂。
这叫风险规避。
“江流,我先走了。”
“你不是要知情权吗?”
“我去要其他事情的知情权。”
“哦哦。”
江流也觉得这种事,带着她在身边怪怪的。
“慢点开车。”
“嗯。”
姜羽贞把车子开到远离江流视线的地方,然后缓缓停在路面。
把电话拨给了联系人“陈医生”。
“女朋友?呵。”
...
江欣被成功领出来了。
这点事确实关不住他。。
在社会影响较小的情况下,江欣自然有很多办法脱身。
但江流做的最对的一点。
就是找江老三负责这个事。
没人比江老三更懂下三滥。
“大侄子看镜头,我给你爸报个平安。”
“三叔,别别别。”
江欣虽然第一时间就遮挡镜头,但早已为时过晚。
这期间江老三都不知道偷偷拍过多少视频。
甚至连“战斗”视频都给弄到手。
道德三人组垂头丧气的跟在江家父子身后。
五个人共同坐上了二手速腾。
三人组坐在后排,父子俩坐在前面。
“江流,你他吗算计老子!”
刘成龙本来就对江流没有好印象,这会安定下来他开始愤怒的大吼。
“嗯,你去法院告我吧。”
江流趴在靠背上玩味的看着三人组。
三人组这东西也挺奇怪的。
有桃园三结义那种战力爆表的三人组。
也有甘、文、崔那种负责搞笑的三人组。
江欣伸手拉了拉暴躁的刘成龙。
“堂弟,谢谢你和三叔。”
“不客气,收费的。”
“多少钱我出,但是我爸那边你帮我瞒一瞒...”
江欣再蠢也知道是被倒打一耙了。
但是咬碎了牙,他也得往肚子里咽。
如果是单纯的男女这点破事,江旧岁理都不会理他。
他担心的是旧岁问他:为什么会被江流送进去?
他要怎么说?
他说我想了个搞江流的计划,堪称天选之计策,准备让江流没法来家宴。
只是没想到主角成我自己了。
他一联想到父亲的眼神,就会没由来的打个冷颤。
传统父子的交流其实很奇怪,男人是典型的随着年龄增长越发不愿意表达自己。
会随着年龄的成熟,逐渐把心事都隐藏在内心里。
江欣有时候很想让父亲多说一些,哪怕是破口大骂也好过“失望的眼神”。
黑暗里失望的眼神,几乎成为他成长中的梦魇。
“流子,帮我瞒住,我什么都会做的。”
“没事让你做,我们可是一家人。”
“流子,你真这么想吗?”
“当然。”
....
车子上只剩江家父子。
“你这么多年到底在干什么?”
“这不当保安嘛。”
江新年猛的抽口烟,三番五次的想请儿子去洗脚,做一次真正的男人。
“不说的话,我家宴上就管二伯叫爹,认贼作父。”
“什么!万万不可!”
江新年是真急了,憋了半天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说你能做到什么,我就是数数手里有多少能动的东西。”
“如果真到斗争白热化的那一刻,去东南亚或南美,那里才是我的主场。”
“有多主。”
“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但国内的事情我真帮不上什么忙。”
“我知道了。”
江流视线瞟向远方,终于要走进江家大门了呀。
那个奇怪的地方。
“你想回江家吗?”
“我有办法能进去,翻个墙什么的,保安看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的意思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去。”
“想。”
.....
咖啡厅里只剩陈舒挽一个人。
她要了第二杯咖啡,勺子在咖啡里搅动了许多但一口没喝。
江流仍然没有联系她。
“笃定我会心神不宁陷入内耗?”陈舒挽不停的猜测着江流的动向。
猜测既然是猜测,就说明了答案的不确定性。
而猜测这个行为的出现,代表着你在渴望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感受的复杂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特别是那句“吃他妈妈做的饭”这句话进入耳朵里后。
饶是陈舒挽也无法正视内心的感受。
所以我没有真的融入他的世界吗?
她的想法告诉她:这不是你早就想清楚的吗?他动机不纯。
但她的感受告诉她:她想要。
她是女朋友,但李神谕有的东西,她都没有。
“李神谕本就特殊,无数的人生第一次赋予了经历别样的价值。”
陈舒挽飞快的调整个人情绪。
她会用对比法。
那些人生第一次,如果换在自己身上的话,自己会表现得像她一样开心吗?
会。
但这些第一次并没有多大意义。
而且李神谕对江流而言很特殊。
自己比不过她很正常的,其他人不会有如此特殊的对待。
迅速调整好个人情绪,陈舒挽看向了宽大玻璃外缓缓停下的车子。
一个人坐在这里喝咖啡,显然是在等另一个人。
这位客人不会特殊。
甚至她才是最没希望的那个。
她们之间不会有那么多人生第一次。
“喝点什么?”
“不渴。”
“这么大敌意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
她们之间是见过的,关于u盘的交接。
“偷偷在背后算计来算计去的感觉很爽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当个在阴暗角落里爬行讨人厌的臭虫很爽吧?恶心东西。”
李神谕一辈子都说出这么有攻击力的话。
陈舒挽面对这种辱骂只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是来吵架嘛,还以为你也要诉说人生第一次呢。”
“我确实是来诉说人生第一次的,我和他的第一次。所以江流只能上我的床,你滚远点。”
“姜总,你这说法有点太霸道了。男女之间谁上谁的床,总归是要看个人选择的。”
“他已经做出选择了。”
“口说无凭。”
“去我车里看看?”
姜羽贞掏出手机在陈医生面前摇了摇,示意她虽然不介意和陈医生分享视频。
但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看吧?
陈舒挽笑容又消失了。
ps:人在外地,最后的存稿发完了。
明天大概率请假一天,如果没更新的话,兄弟们别等。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