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时受挫,但萧麦并不停手。
他立即抽出双剑,刺向了葛枭、秦鲤。
然而,一交手,萧麦只觉得自己换了两个敌人。
先是葛枭,似乎能预判自己的招式,无论自己怎么出招,他都能予以最精到的应对。
明明快他两倍,居然挨不到他的衣服。
再是秦鲤,这个倒是打得到,可每次击中他,都像击中一块棉花,倏地一下就过去了,完全造不成任何伤害。
转眼之间,萧麦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且比之前要凶险太多。
因为葛枭、秦鲤没再保留,都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在神通的加持下,向萧麦发动了狂风骤雨般的突击。
若无其他变故,十息之内,战斗就会落下帷幕。
说时迟那时快,一醉酒少年,在众人皆不察之时,踉跄着摸到擂台旁,醉醺醺地喊道:“枭目,目如闪电,视敌人一切招式如慢动作,千般破绽尽在眼前。”
“鲤身,身如游鱼,滑不溜丢,任你招式再猛,片刃难入其身。”
众人闻听此言,齐齐向少年看去。
不是旁人,正是赠萧麦佳酿的少年把酒。
“枭目,鲤身……这就是葛枭、秦鲤的神通?”萧麦恍然大悟。
接着,把酒继续说道:“有一说一,这般神通,觉醒于此等庸人之身,实乃明珠暗投。萧麦,出‘火龙穿云式’战葛枭,出‘焚天灭地式’战秦鲤!”
“火龙穿云?焚天灭地?”
萧麦一愣,这两招属于黑火剑法后五卷里的招式,他境界不够,用起来很不顺手。
“怕是不——不对!”
萧麦正要否决,忽然灵光一现,意识到,自己依靠金蕊强化,修为暴涨近一倍,短时间内,或许真能用出这两招。
“拼了!”
“火龙穿云!”“焚天灭地!”
葛枭施展神通后,本来可以凭惊人的动态视觉,洞察萧麦招式里的破绽,做到先发制人。
可火龙穿云,威势太猛,葛枭虽有动态视觉,战力本身未得多少强化,几息之间,就被火龙缠住。
至于秦鲤,他的神通,应对动作稍慢的招式,自然得心应手;应对焚天灭地这样疾如风暴劈头盖脸的快招,则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麦瞬间逆转局势,代价是体内真气迅速耗尽。
他深知,凭借葛枭、秦鲤的经验和修为,一旦回过味来,就能瞬间适应他的打法,届时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能用火龙穿云,焚天灭地,那后五卷里面,更强大的招式,不也可以使用?”
“拼了!”
萧麦也不知,以自己现存的气力,强行催动更高等级的功法,会是什么后果。
但他现在已别无选择。
火龙穿云以慢打快,缠住葛枭,变招为“火焚身”,剑招好似黏在他身上,刹那间扎穿了他十几根肋骨。
焚天灭地以快打慢,制住秦鲤,则变招为“洞火隧空”,剑招似冲入纯氧的隧道般,一击震碎了他的胸膛。
电光火石间,葛枭、秦鲤被同时击飞出去。
秦鲤落地后,当场气绝身亡,红光消失;葛枭则瘫倒在地,仍苟全半条性命。
裁判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要赶紧阻止这场比赛,可已经来不及了。
萧麦除恶务尽,冲到葛枭跟前,举剑便刺。
“扑——”
无锋尺剑,硬生生贯穿他咽喉,剑锋插入擂台之下。
“诛恶。基础奖励:强化点+6;随机奖励:武技+2。”
葛枭、秦鲤遭瞬杀,惊得连廊之上,除了双腿残疾的陆朝暮,众指挥全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
云和雅忍不住道:“高兄,这一战……嗯,高兄呢?”
这会儿众人才发现,高胜寒不见了。
再一扭头,他已经出现在了校场内。
萧麦深知,此战若无把酒提醒,自己断不能胜。于是,随意把点数加给血肉强化与音波探形,就转过身,抽出腰袋里的高脚杯,向他致意感谢。
紧接着,就察觉到,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朝着把酒便疾驰而去。
“小心!”
话音未落,把酒一转身,捕门强圉队指挥高胜寒,就闪到了少年跟前。
他双掌雪白,表面凝冰,冒着森森白雾,一个照面,就朝把酒劈出一掌。
“呼——”
把酒一闪身,好似冬风呼啸之声,从他身旁掠过,瞬间打翻了站在他身后的数名举子。
一转眼,高胜寒已然近身。
他在把酒面前也不废话,运掌如风。
耳听得那呼啸作响的掌劲,萧麦只觉被带到了暴风雪中的南极洲,四面八方鬼哭神嚎。
把酒起初以醉拳身法闪避,不出三息,就在高胜寒地裂山崩般的攻势下,不得不拔出背上长剑。
徒手对长剑,不利到极点。
可高胜寒不愧是捕门最强队伍的总指挥,眼疾手快,两只散发着森森寒意的冰掌,瞬间握住把酒的长剑。
至阴至寒的内功,沿着剑刃直掠至剑柄,在把酒掌背镀上了一层寒霜。
紧接着,双掌一扭,把酒的宝剑就拧成了麻花,“砰”的一声断作三节。
把酒醉醺醺的表情,立时清醒严肃起来。
高胜寒又是一阵疾锋迅掌,掌心都拍出了冰雪,招招往把酒身上招呼。
把酒遮拦不住,索性借力使力,腾地向后闪出数十步之远。
高胜寒见状,眸色陡然一沉:“轻功!”
把酒稳住身形,笑道:“高大人,这么大火气啊?”
萧麦此时刚刚跳下擂台,有意投桃报李,助把酒一臂之力,谁知他已经闪得那么远,连音波探形都找不到方位。
“呵,轻功,这不稳了?”
萧麦顿时放下心来。
轻功是一门极其高深的武功,全天下没几个人能掌握。
把酒有此绝技,生命安全已不成问题。
高胜寒眸色一冷,他虽不会武功,但仗着内功深厚,来了一招“力大砖飞”,以迅疾如风的速度奔向了把酒。
把酒微微一笑,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捕门墙头。
高胜寒见状方才止步:“你是何人,敢冒充举子,在捕门闹事!”
“哈哈,天子呼来不上船,只缘吾是酒中仙。”
把酒说完,举葫痛饮几口,然后一声长啸,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将酒葫芦丢向萧麦。
萧麦稳稳接住。
“萧麦。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言毕,把酒闪出墙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