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央，响起宁长歌冰冷无比的声音。
    宁长歌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好人，那是要分对象的。
    对于外冷内热、对他有好感的雪师妹，宁长歌选择是当个好人师兄。
    虽然在陆清雪的眼里，自己似乎是一个坏蛋。
    但对于眼前这个三番五次想要致他于死地的黑老鬼，那宁长歌只好吐出一句优美的国粹：去死！
    “宁长歌，你给我等着！”黑老鬼头也不回的继续放着狠话。
    只要出了这第二关战场，他被压制的修为就能瞬间恢复。
    同境被虐，黑老鬼就不信越个几大境他还打不过宁长歌。
    “说了你逃不了，你咋还不信。”
    “嗯？”
    黑老鬼闻言一愣，心中忽感大危。
    但他不愧生前为大乘强者，瞬间就反应过来，再一次逆转逃跑方向。
    同境无敌，自然包括所有方面，比如速度。
    只见宁长歌身影一阵虚幻，瞬间来到黑老鬼面前。
    身未至，拳已发。
    “怎么可......！”
    能字被生生憋在嘴里，黑老鬼最后视线当中只有一只沙包大的拳头。
    宁长歌对着他的嘴巴，再一次狠狠砸下去。
    “嘭！”
    战场中央，响起一道响彻天际的轰鸣声。
    等场中迷雾散去，只留那一袭白衣在半空中，在他的身下，是一个人形巨坑。
    而黑老鬼则是宛如死狗一般躺在坑中，浑身上下散发出淡淡死气。
    宁长歌这一拳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他们看着坑中淡到几乎没了人影的神魂，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少数几人怒吼道：
    “宁长歌，你在干嘛？”
    “杀他啊！”宁长歌指了指坑中的黑老鬼，淡淡道。
    听到这小子要杀黑老鬼，不少与黑老鬼交好的残魂们顿时大怒道：
    “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杀他啊！”
    宁长歌拍了拍身上灰尘，语气不慌不忙道。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足以证明他们胸中愤怒。
    无论是哪里、就算在残魂堆里，都有老好人，一位光头残魂劝道：
    “宁长歌，黑老大已经这样了，放过他吧。”
    宁长歌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光头和尚明知故问。
    宁长歌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你是眼瞎？还是智障？”
    “宁长歌，别给脸不要脸！”先前大骂宁长歌的残魂们再一次怒骂道：“黑老鬼是守关者，他就算杀你有着万般不对，但也在情理之中。”
    “但你不行！”
    一旁一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连忙附和道：“没错，宁长歌你没有这个资格杀黑老鬼！”
    宁长歌真得想啸！
    被杀之人都没有这个资格，那谁有资格？！
    “那请问，谁有这资格？”宁长歌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
    “在剑冢，只有大姐能审批我们！”
    这一刻，众人回答无比统一。
    “哈哈！宁长歌，听到没有，你没资格杀我！”黑老鬼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tm话最多，老子早看你不爽了！”
    宁长歌瞬间又来到黑老鬼身前，抬脚，对着他脸狠狠踹了几下。
    砰！
    砰！
    砰！
    这几脚下去，黑老鬼身上死气越来越重。
    但他丝毫不惧，仰起脸，脸上笑意越来越浓，道：
    “宁长歌，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出去，大姐会帮我报仇的。”
    宁长歌眉头一挑，“哦，是吗？”
    “没错！宁长歌，你要是杀了黑老鬼，我们一定不会要你活着离开！”
    “宁长歌，抛开事实不谈，现在你没死，黑老鬼也已经被你打成这样，收手吧！”
    一群黑老鬼的好友，还有一些老好人纷纷开口。
    巨坑中，黑老鬼吱着露风大门牙，嘿嘿一笑，“嘿嘿...宁长歌，是不是很气？！”
    “这种想杀，又不能杀的滋味，好不好受？”
    黑老鬼忽然发现之前放狠话实在是没头脑，现在这才是真正的嘲讽！
    宁长歌淡淡的问道：“黑老鬼，你知道为何狐四娘最后离去之时顿了一下？”
    “为、为什么？”黑老鬼心中忽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猜想立马被证实，就听见空中传来狐四娘的声音：
    “小郎君问我，可以杀人不？“
    “我没有回答，而是大姐回了他。”
    “大姐的答案是：可以，只要你能！”
    狐四娘又一次来到了战场上，她看着宁长歌，一双狐狸眼中充满喜悦之情。
    “不可能！你骗我，狐四娘你骗我！”黑老鬼声嘶力竭。
    狐四娘没有理会将死之人，她对着宁长歌道：
    “小郎君，你最好还是不要亲自杀他？”
    宁长歌：“理由。”
    狐四娘沉声道：“剑冢滋养着我们这群残魂，但同时彻底斩断了外界与我们所有联系。”
    “黑老鬼是天魔教的前几代老祖，你一旦杀了他，天魔教可以通过他定位到这里。”
    “不过有大姐在，他们找到这里也没用，但是你这杀人凶手极大可能会被天魔教盯上！”
    宁长歌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没事，我后面有人。”
    狐四娘着急道：“青云仙门的确是顶级宗门，但天魔教可不怕青云仙门，除非...”
    每个域都有无数宗门，但天魔域只有一个圣教—天魔教，可见其实力有多么可怕！
    宁长歌看着她，问道：“除非什么，姐姐？”
    狐四娘答道：“除非你能通过最后一关，得到大姐的认可。”
    宁长歌摇了摇头，“这事不急。”
    典型的皇帝不急，狐狸急！
    狐四娘急得直跺脚，“这怎么不急？你知不知道！大姐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几万年，她很孤独。”
    宁长歌摸着下巴，一脸玩味看着她，“姐姐，你要是有事，就直说。”
    这狐四娘对自己有点好过头，实在太可疑！
    “你...”
    狐四娘终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小郎君，你实力很强，但境界低了点。”
    翻译一下：现在的你还不够格知道，等你什么达到我的条件，我再告诉你。
    “算了，你不想说拉倒。”宁长歌最讨厌这种卖关子。
    他把目光重新看向躺在坑中的黑老鬼。
    “嘿嘿...宁长歌，你放心，只要你不杀我，圣教就不可能会找上你！”黑老鬼笑嘿嘿道。
    宁长歌微微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挺对，但我......”
    听到前半句，黑老鬼顿时松了口气。
    但他却是再没有机会听到后半句：
    “但我不想听！”
    宁长歌还有一句心里话没说出来：
    其实，我挺想当一个反派。
    奈何剧本让我拿错，见到的不是妖女、魔女。
    反而是仙子、圣女。
    所以，我挺想麻烦一下圣教。
    “砰！”
    宁长歌这无视防御的一拳直接洞穿了黑老鬼的眉心。
    他死了！
    神魂俱灭的那种，连渣都不剩。
    ......
    “哎！”
    狐四娘叹了一口气，“算了，死了就死了，反正只要一会你通过最后一关，天魔教不足为虑。”
    宁长歌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最后一关？”
    “？”
    狐四娘粉粉的狐狸头上冒出一个大大问号：
    “小郎君，你这话什么意思？”
    宁长歌一脸认真道：“四娘，我累了，要回去睡觉，所以这最后一关考验你先帮我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