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云汐...？宁长歌微微一愣，目光打量了一下此时靠着床头的‘云霓裳’，心里暗忖道：
    她这话意思是说，现在的她是心魔状态下的云霓裳。
    但修仙者心魔不都是人心中最黑暗的一面，他们只要逮到机会都会想法设法蛊惑宿主，以此取而代之，俗称夺舍。
    可我左看看，右看看，眼前这个少女，除了气质上感觉不太一样外，其他的好像跟平日里小师妹都一样。
    在她身上，宁长歌感觉不到半点黑暗气息。
    似乎察觉到了宁长歌内心疑问，‘云霓’裳偏过头，侧目望向他，“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宁长歌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没，只是感觉你跟我认知里的心魔不太一样。”
    闻言，‘云霓裳’猩红色的眸子中光芒流转，她红唇微抿，轻声笑了笑，却不说话。
    “你这…是……？”
    “何意”两字硬生生卡在了宁长歌喉咙里，因为一团如鲜血般猩红的雾气突然从她眉心间曼珠沙华印记中涌出，一瞬时间都没有，猩红雾气就将云霓裳全身笼罩进去。
    三、四个呼吸过后，雾气散去，最终出现在宁长歌眼前的是一个红发清瞳少女。
    之前单薄红色睡衣已然不见，此时的她一袭雪白色宫裙，裙边领口处只有几朵粉色桃花点缀。
    三千红发只用一只桃木簪子简单挽起落在肩上，绝美倾城的脸蛋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高贵却又极其邪魅。
    但是！真正吸引宁长歌目光的，并不是这满头红发、以及终于显露出的黑暗气息，而是那堪比甚至超越陆清雪的下作……。
    有一句话叫啥来着，当你凝视着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看了第一眼之后，宁长歌的脑中就蹦出来了四个字，就是好……好……。
    “我的天，小师妹居然是一只潜力股！”宁长歌不由的在心底里感慨一声。
    见到宁长歌有点呆呆还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云霓裳’那张清冷面容之下，似乎透着一丝柔意，嘴角含笑道：
    “怪不得陆清雪能勾引到你，原来你喜欢大的啊。”
    说话间，她还故意撑起上半身挺了挺胸。
    闻言，宁长歌顿时老脸一红，有些心虚的收回视线，轻咳两声后道：“咳咳……女孩子家家的不要瞎说，什么勾引不勾引，这只是正常生理反应。”
    ‘云霓裳’笑吟吟道：“所以，你承认喜欢大的，对不对？”
    宁长歌：“……”
    “你现在这副容貌，是真正的心魔状态……？”短暂社死过后，宁长歌看着她，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毕竟有关他的金手指。
    ‘云霓裳’摇头道：“严格来说，我并不算心魔。。”
    宁长歌：“？？？”
    没有为他解惑，‘云霓裳’反而解释起心魔是什么，“心魔乃是由人心而生，三障十恶，都是其养料。”
    宁长歌有些无奈道：“能说重点不。”
    这些他都知道，是修仙常识。
    虽说是道教说法，但九域之人都默认是对的，就连佛教那群和尚都没反驳。
    三障，是指魔障、业障、灾障。
    而十恶之中，口有四恶，乃是语言口舌；心有三恶，乃是贪嗔痴；身有三恶，乃是杀盗淫。
    云霓裳是魔障，她的心恶是云汐，前世云汐因她而死，看着自己最亲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没有心魔才叫怪了！
    可这一世云汐不是没死，白月光还活着好好的，执念应该没了啊。
    难不成跟杀人有关？宁长歌忽然想起了云霓裳前世的外号是——血手人屠，但...
    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女，宁长歌皱了皱眉头，虽然气质十分邪魅，但并没有杀人过多的暴戾之气。
    ‘云霓裳’突然道，打断了他思绪，“那是因为我的存在。”
    “你？”宁长歌一怔，旋即瞳孔微微一缩，一脸诧异的看向她，“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内心想法？”
    ‘云霓裳’解释道：“虽然我并不算心魔，但我是由杀戮心魔诞生的里人格，会一些心魔手段很正常。”
    顿了顿，‘云霓裳’笑着继续道：“当然我并没有对你用这手段，是你脸上写满了好奇与不解的这四个字。”
    闻言，宁长歌瞬间抓住重点，“里人格，你是黑化状态下的云霓裳？”
    ‘云霓裳’螓首微点，缓缓的道：“前世她性子太弱，没有我，她根本活不来！”
    说到这里，‘云霓裳’起身下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月，眸中流露出一丝追思之忆，道：
    “至亲之人死去，一个毫不负责的师父，教她修炼的师兄没了。”
    “从此，世上只剩一个孤苦伶仃又生得十分漂亮的少女，如果她不冷酷无情该怎么在这吃人的修仙界活下去？”
    宁长歌反问一句，“但，这一切现在不是全都没发生吗？”
    “是的，这一世都朝着她心中最期望结局发展。”
    “云汐没死，上一世意外来晚的师父没来，反而来的是一个有着大秘密的师兄。”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她身上只会有前世的修罗之气，至于那沾满血腥味的里人格将会随时间消散。”
    说到此处，‘云霓裳’转过身注视着宁长歌，眸子中多了几分说不出柔和之色，笑道：“不过现在似乎出了意外，导致我出来了。”
    宁长歌略感惊讶道：“我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你出来？”
    ‘云霓裳’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不要小看自己哦～”
    宁长歌不解道：“什么意思？”
    ‘云霓裳’摇头道：“我也无法给出解释，这只是我前世仙尊修为给出的一种直觉，在你身上有着一团厚厚的迷雾。”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我有着师兄妹之间的因果线，我都不敢去推衍你。”
    “‘好吧。”宁长歌闻言，虽不情愿却也只得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但旋即问了一个自己在意的问题：
    “你和云霓裳真是同一个人吗？”
    ‘云霓裳’回道：“对，我的出现，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她！”
    不同人格，却是同一个人，那岂不是直接双倍的快乐？
    呃......不对，我在乱想什么，我是正经人，读春秋的！
    连忙将脑海中不干净想法给弄出去，宁长歌看着眼前气质完全不同于云霓裳的里人格，又问道：
    “她不知道你的存在？”
    ‘云霓裳’答道：“不知道，我出现之时，基本都是她陷入生死危机，她的意识会陷入沉睡进行自我保护。”
    “还有别的问题吗？”‘云霓裳’的嗓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仿佛就跟离开云府时云汐跟他说话语气一般，带着不舍，这让宁长歌心里充满了诧异感。
    今晚只是两人第一次相见，但她这种说话语气和神态，着实让宁长歌有点不太适应。
    宁长歌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她意识什么时候醒来？”
    ‘云霓裳’沉思片刻后，道：“等我去见完一个人，就会陷入沉睡，她自然会醒。”
    “谁？男的女的？”
    “女的，至于是谁，你不是已经被她打上印记了？”
    宁长歌微微颔首，只要是女的他就放心了。
    “嘿嘿，那你快去，天亮之前回来就行，咱们明天得一早回仙门。”宁长歌嘿嘿一笑道。
    现在陆清雪还没来，只要她一走，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急。”然而，‘云霓裳’却是摇了摇头，柔声道：“你问我了这么多问题，礼尚往来，本座这边回问你几个说得过去吧。”
    “呃......”
    望着这张清冷绝美面容之上的浅浅柔笑，莫名其妙的，宁长歌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云霓裳’美眸微微一眯，“虽然我只是一个里人格，但她的记忆我全都拥有，以及她想干什么我都是无条件支持的，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室内气温似乎骤降，让宁长歌不禁身子微微一僵，“请讲。”
    “放轻松，你也是我大师兄，怎么会对你不利了？”‘云霓裳’玉手轻轻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嫣然一笑道：
    “她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潜意识里她的性格会受到我的影响，只不过她性子在我看来还是有些弱了，尤其你还是她大师兄，她不想让你不开心。”
    言语间，她俯身凑近宁长歌耳边，红润嘴唇微微张开，轻声道：“但我不一样，你知道吗，我对你很满意，尤其你还跟云姨有了那层关系。”
    “所以，不管你和陆清雪那个胸大无脑女人发展到哪一步，都给我断了！”
    话落，‘云霓裳’起身，指尖轻轻划过宁长歌的脸庞，好似一脸病态痴迷的喃喃道：
    “不仅是陆大雷，未来若是遇到其他女子也是如此，毕竟你这张脸连我看着有点痴迷。”
    这黑化状态下的云霓裳，先前跟她聊天时还以为挺好相处的，现在一听，太霸道无情了！
    而且，这家伙，总感觉有点病娇的倾向......宁长歌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这未免有点太强人锁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