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娇抬眸,看着那间紧闭的房门,凄然一笑。
眼里情绪交织。
被夫君背叛的痛苦,被至亲之人伤害的难过。
可绝望和痛苦交织过后,剩下的,便是满目凌然!
徐凤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苦涩,眼神慢慢变冷。
“报复?那自然是要有的。”
“就这么揭穿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徐凤娇缓缓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也不觉得疼。
她被身边最亲的两个人背叛。
一个想要她的命,一个把她当傻子蒙骗!
这口气,她咽不下!
徐凤娇死死咬着唇,因太过悲愤,竟‘噗’的一声,生生吐出一口血雾。
“娘!”
“二婶婶!”
棉棉和吴翊彬脸色骤变,忙将她扶住。
小家伙更是直接掐了个手诀,把徐凤娇送到马车内。
“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吴翊彬哭着擦去母亲嘴角的血,直接吓哭了。
小棉棉小脸凝重,抬手搭在二婶手腕上,仔细诊脉。
气血翻涌,脉象紊乱。
不好!
二婶婶这是气急攻心了!
小家伙忙从乾坤袋里掏出针灸包,迅速摊开。
小手捏住三根银针,解开二婶的衣裳,依次在膻中穴、至阳穴、神阙穴上落针。
随即,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子,塞到二婶嘴里,压在舌头下。
这是保心丸,可以吊命。
二婶身体孱弱多年,虽然解了毒,可心肺受损,受不了大刺激。
幸好她乾坤袋里有很多药,不然,二婶今日就危险了。
做好这一切后,棉棉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汗。
眼看徐凤娇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脉搏也越来越强,棉棉这才松了一口气。
“五哥哥,二婶婶没事了,你别担心。”
小家伙乖巧懂事的去安慰五哥,“对不起呀,都是棉棉不好,棉棉应该再忍几天,等二婶婶身体好一点,再带她来的。”
这是棉棉下山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如果不是她医术高强,只怕,二婶婶刚才受了刺激后,就真的要魂归故里了。
呜呜,都是她不好,她不该这么任性,只顾着对付朱晚红这个坏女人,而忽略了二婶婶的身体。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小脸垮了下来,一脸自责。
吧嗒一声。
自责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咳咳……”徐凤娇缓过气来,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自责落泪的棉棉,她虚弱的伸出手,擦去小家伙脸上的泪。
“棉......棉,别哭......”
“这事......不怪你,是二婶......咳咳......是二婶身体不争气......”
“二婶婶,您先别说话了。”棉棉红着眼睛,带着哭腔看她:“是棉棉不好,呜呜......都怪棉棉,不该带二婶婶来这里的......”
小家伙越哭越自责,越自责越伤心,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皮都哭肿了。
吴翊彬有些慌,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棉棉,你别哭......”
“五哥没怪你,我娘也不会怪你。”
“可......可是,棉棉差点害死了二婶婶,呜呜......”小家伙边哭边抽噎,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徐凤娇勾起苍白的唇,强行打起精神:“二婶婶这不是没事吗?”
“多亏了棉棉,二婶才能破了诅咒,还解了毒,最后还知道了害二婶的凶手是谁,二婶感谢棉棉还来不及呢......”
“二婶刚才吐了血,反而好受多了......现在一点也不难受了。”
棉棉止住哭声,拿起衣袖擦了擦眼泪,眼泪汪汪看着她:“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徐凤娇艰涩一笑:“好了,别哭啦。”
“我们先回去,等二婶婶养好身体,棉棉再帮二婶报仇,好不好?”
一听这话,棉棉小奶包顿时又有斗志了。
她抽噎着擦干泪,用力点点。
“嗯嗯!好!”
捏着小拳头,咬着奶牙,眼神坚定:“二婶婶放心,棉棉一定会帮二婶婶,狠狠教训他们的!”
-
回到吴府后,徐凤娇便称病不出,安心养起身体来。
一连五日,都避而不见吴震海。
吴震海忙着哄朱晚红,也就每日做做样子,派人来慰问两声,送点补品。
其他时间,就全借口外出,和朱晚红腻歪在落梧巷的院子里。
第六日,吴震海又借口出门寻找朱晚红,实则,是在落梅巷逗弄私生子。
“望儿,来,笑一个给爹爹看~”
襁褓中的婴孩还未满月,躺在摇篮里,睁着眼睛,浑身奶香味,看着他发呆。
朱晚红一脸怨气站在一旁:“二爷,望儿马上就要满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进门?”
“上次说好的,七日内给答复,这几日你每日来,都推脱此事,说姐姐病了,不适合提这事!”
提到这事朱晚红就来气。
上次她铆足了劲取悦他,哄得吴震海当场答应,会娶她进门。
结果下了床,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她真是上辈子倒了八辈子血,怎么就偏偏缠上了吴震海这个老东西!
别的纨绔都妻妾成群,他倒好,守着一个人老珠黄的徐凤娇,说什么也不愿休妻!
不休就算了,她已经退步,答应做平妻了,他竟然还推三阻四!
她就不明白了!
徐凤娇那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么痴情吗?
再痴情,不也是经不住她的诱惑,成了她的裙下臣?
现在倒好,孩子都生了,他又开始上演爱妻人设了?
恶心谁呢?!
朱晚红越想越气,一张丰腴不少的脸,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啪!
她用力扔了吴震海今日带给她的胭脂盒。
往床上一坐,偏过头,又羞又恼道:“二爷,我不管,今日你若不给红儿一个说法,红儿明日就只好带着望儿去吴府找姐姐讨公道了!”
吴震海闻言,嘴角笑意顿时僵住。
他转身,怒瞪着她:“你敢!”
“我为何不敢?”朱晚红抽抽噎噎的摸起来眼泪:“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甘愿当你的外室,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倒好,连个名分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