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校长办公室。
    虞岁晚带着闻折柳一进去，就收到了来自会客厅沙发上的男人人细细打量的目光。
    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伸出手。
    “你们就是启明学生会的同学吧，我们是唯一公司的项目负责人。”
    几人的目光热切地落在眼前的两位少女身上，心里暗暗惊叹。
    竟然比视频和照片上的人还要漂亮，头小脸小，身材高挑纤细，简直是上镜的最佳苗子。
    昨天启明的篮球赛因为林惊羽的出场大火了一把，迅速登上了微博热搜词条，随之一起火的不仅有启明这个贵族学校，还有大巴车上手持他们品牌产品的两位少女。
    #唯一新代言、#唯一，你是有眼光的。
    这样的词条上了两个，他们的老总简直是开心坏了。
    毕竟以前他们请明星代言的费用可是这次赞助费用的好几十倍啊。
    这可真是捡到几个宝贝了。
    于是赶紧派人来学校谈合作事宜，最好能趁着热度请两位少女去合作拍一个宣传广告。
    甚至连宣传广告的脚本都拿过来了。
    虞岁晚翻开策划书，关于少女、友情、运动，元素和创意其实还可以。
    她扭头看向闻折柳：“小柳，你怎么看？”
    她确实没想到，一个篮球赛会牵引出娱乐圈的事情。
    上辈子她进娱乐圈可要比这个时候晚很多。
    闻折柳挽着她的胳膊，倒是挺开心，凑到她耳边：
    “会长，我想试试，我还没试过拍广告呢，你陪我一起去呗。”
    重点是能和会长一起拍广告，那就可以名正言顺不上课了。
    虞岁晚朝他们点点头：“可以拍，具体的事情和家长校方联系吧。”
    合作方点点头，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
    本来以为是两个学生，要扭扭捏捏半天还要叫家长来才能解决，他和两人握手，脸上都要笑开花了。
    两个人从校长办公室回去上课，两位蓝衣校服少女并排走在一起。
    一个清冷如皎月，一个热烈如骄阳，叽叽喳喳，娇俏灵动，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宛如神眷。
    负责人远远地看着，脑海中闪过无数灵光。
    这件事情并没有在启明宣扬出去，只是学生会几个亲近的人知道。
    下午的课上完，虞岁晚照例走出校门。
    一段时间不见，陆湛似乎又瘦了，他坐在车上，面色有些苍白。
    走近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大概是这辈子接触多了，虞岁晚对这种味道格外敏感。
    她目光定在陆湛那张一如寻常的脸上：“你受伤了？”
    陆湛没想到她能察觉出来，神色自然地将饭菜布好：“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虞岁晚盯着他，语气肯定：“我看看。”
    陆湛无奈地笑笑，靠在座椅上撩起上衣，紧致结实的腰线被层层纱布缠绕住，侧面一片殷红。
    他放下衣服：“不小心被打了一弹，没事，先吃饭吧。”
    虞岁晚盯着他，没有动作。
    她忽地伸手撩起他的上衣，目光一寸一寸检查过其他的地方。
    陆湛闷着笑，双手举起来，像个乖宝宝一样任由她将自己旋转一圈。
    虞岁晚细细地检查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才将他放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声音清冷又严肃：“是白家弄的还是这次m国的势力弄的？”
    陆湛不甚在意，给她盛好饭：“放心吧晚晚，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虞岁晚没有接过他的碗，只紧紧盯着他：
    “陆湛，如果你从来没将我的身份转变成你的合作伙伴，我想我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冷漠地推开车门：
    “合作结束，这次算我欠你的，再见。”
    身后传来一阵热度，瞬间被人狠狠箍进怀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越过来，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虞岁晚静静地被他抱在怀里，许是撞到了伤口，身后人的呼吸声格外沉重，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腰上的力道逐渐加重，陆湛沉哑的声音响起：
    “是m国黑手党弄的，这次去调查顾家的事，被发现了……”
    他将人紧紧圈住，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进黑暗里，好像是在黑暗中喘息的野兽，死死地盘拢着守护的珍宝。
    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准走……不准结束…”
    虞岁晚没有动作，鼻尖全是上辈子熟悉到底乌木沉香：
    “陆湛，别瞒着我。”
    陆湛埋在她的脖颈处点头：“我知道了晚晚，我错了，我不会瞒着你了。”
    虞岁晚的仿佛要这三个字被烫到，浑身僵了片刻。
    良久，她推开他，安静地吃饭。
    陆湛情绪不太稳定，他坐在旁边，乌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车内一片寂静。
    吃完饭，他拿出这次的调查报告，递过去。
    虞岁晚蜷在后座的椅子上，接过来细细地看，越看眉头越是紧缩。
    原来当年顾明恩义无反顾脱离顾家，还有这样的隐情。
    当年顾律锦去m国找自己的爱人，为了应付家里就把自己的表弟顾魁带过去当掩护。
    只是顾律锦忙着找人，没想到顾魁这个人沉溺赌博和酒色，在国外没人约束的情况下欠了一屁股债。
    甚至得罪了黑手党的人被一路追杀，由于害怕顾家不会保自己，就偷偷拿了顾律锦的护照去抵押。
    那群外国人，对于东亚人士一般都分不太清楚，而顾律锦也只是以为自己护照丢了。
    顾魁趁机回国，将一堆烂摊子丢给了顾律锦。
    最后还是老爷子出马将顾律锦接了回来，甚至还得罪了那边的势力。
    谁也没想到，等顾律锦出家后，那帮人直接将顾川给绑架了。
    同时还带走了跟顾川一起约架的顾珩。
    顾老爷子二选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顾川。
    虽然最后顾珩被保了下来，但是生了一场大病，顾明恩大闹一场，和顾家决裂自立门户。
    虞岁晚合上资料，直到现在，顾家怕是还不知道当年的一切都是顾魁惹出来的祸事。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一切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陆湛将资料收起来：
    “晚晚打算怎么做。”
    虞岁晚也不瞒着他，她靠在座椅上，阳光透过车窗折射进来，长长的羽睫投下浓厚的阴影，唇角勾着笑意：
    “杀鱼。”
    陆湛坐在暗处，痴痴地凝视着她，眼里变态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她比他想的，更令人惊喜。
    喜欢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能永远存在他的视线里。
    刀枪火海算什么，我愿意为你献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