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了电梯，电梯从四楼缓缓往下，直到三楼上边的小箭头逐渐停下。
    虞岁晚和温昭对视一眼，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去！”
    温昭行动迅速，拽着虞岁晚转了个身，埋头站在电梯的角落里。
    “陆总，您请。”
    身后的声音传来，电梯里的两个人浑身一僵。
    温昭抖了抖，电梯门缓缓打开。
    陆湛站在门口，温父和商会长跟在旁边，看着电梯里一男一女的背影，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直到陆湛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声，率先走进电梯，几个人才跟上去。
    温父面色一阵尴尬，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个人前面，眼刀简直都要把这个逆子戳一个洞出来。
    虞岁晚站在角落里，就算是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直戳戳地盯着自己的后脑勺。
    电梯在一楼停下，有人从这里上电梯，温昭眼疾手快，趁着混乱转过身，低头虚掩着唇将拽着虞岁晚的袖子越过众人走了出去，他夹着嗓子：
    “咳咳，麻烦让一下。”
    电梯里众人静静看过来，侧身让了一条道过来。
    只有陆湛挡在正中间，一点要挪地方的意思都没有。
    温昭又咳了几声，见他还是不动，也是急了，拽着虞岁晚的手腕硬生生从侧面挤了出去。
    虞岁晚猝不及防被他拽走，心跳都快了几分，赶紧一瘸一拐地跟上去，路过中间的时候，垂着的手被人轻轻挠了一下。
    他没有拦她，只是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像是提醒，又像是调情。
    虞岁晚猝然回头，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秒，对上了陆湛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黑沉沉的，明晃晃的就写了三个字。
    你完了。
    到了酒店门口，温昭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将帽子摘下来：“我去，幸好我机智，要不然就被我爹发现了。”
    他拨弄了几番自己的头发：“今晚真是出师不利，我们去门口打车回去吧。”
    虞岁晚有些愣神，听见他说要回去，抿了抿唇，走到酒店门口。
    温昭掏出手机打车，两个人刚等了两分钟，一辆黑色大众急速从地下停车场飚过来。
    温昭看见熟悉的车牌，眼皮子一跳，条件反射就想躲，车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温昭，你给老子滚过来！”
    温昭一个激灵，颤颤巍巍走过去。
    温父坐在后座，神情严肃，目欲喷火：“等我请你上车吗，你个小兔崽子。”
    温昭不情不愿坐到副驾去，趴在车窗上哭丧着一张脸，车窗慢慢摇上去。
    虞岁晚站在原地，看着他哈了一口气，面色悲痛地用手指在车窗上写下两个字：救命！
    车子疾驰而去，虞岁晚叹了一口气。
    自求多福吧，温小昭。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迈巴赫精准地停到她面前。
    虞岁晚头皮有些发麻，打开车门上了后座。
    陆湛就坐在后面，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来，白色的衬衫没有一丝皱纹，他眉目冷峻，只撩起眼皮往旁边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车子停在原地，他没说去哪里，司机也不着急。
    虞岁晚蹬掉高跟鞋，挪过去贴着他的手臂，仰着脸盯着他的眼睛看。
    陆湛不为所动，低头划着手机。
    虞岁晚朝着他的手机看过去，就是一些公司的财务报表而已，她一咬牙，伸手抽掉陆湛的手机，搂着他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
    陆湛双手垂在真皮座椅上，抬起眼睛看她。
    她满意地挑起他的下巴，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像啄木鸟一样轻轻去啄他的唇和脸。
    甚至还动口，在他的鼻尖上亲亲咬了一下。
    陆湛盯着她的眼睛，幽幽暗暗的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虞岁晚蹭蹭他，试着哄他：“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喜欢说话吗阿湛？”
    她伸手捏住陆湛的嘴巴，咬上去：“不说话嘴巴就要被吃掉！”
    陆湛目光朝着外面看去一眼，忽然伸出一只手钳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打开车窗。
    虞岁晚不明所以，扭头朝着外面看过去，白暨尧身边跟着白沉颜，正往酒店门口出来。
    她心口一跳，陆湛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的马路边，一眼就能看到，车窗打开，里面的人一览无余。
    虞岁晚伸手就要去关窗，陆湛动作更快将她的双手钳制到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身上乱扭，挣扎着要躲下去。
    “陆湛，陆湛你关窗，现在不能被白暨尧看到！陆湛！”
    陆湛钳制住她，看着白家的兄妹走过来，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那就破坛子破摔好了，让他滚远点。”
    虞岁晚一脸紧张地看着那边，俯下身子倒在他身上，双手被钳制在身后，清冷的声线中夹杂着几缕惊慌：
    “陆湛，你放开我！”
    陆湛盯着她，忽然笑了一下，松开钳制住她的手。
    虞岁晚下意识要去关窗，手还没按上去，陆湛忽然朝着那边喊了一声：
    “白暨尧。”
    虞岁晚瞬间蹲到了座位底下，陆湛身高腿长，两腿岔开，看着她努力团在自己的中间，一张清冷精致的脸上带着怒意，瞪着他。
    白沉颜一听到陆湛的声音，眼睛都亮了，带着白暨尧走过去。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虞岁晚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伸手掐住他的大腿。
    陆湛伸手，关上半截窗户，白沉颜走近，只能看见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他摸了摸虞岁晚的头发，盯着她水润的眼睛，轻笑着开口：
    “你怎么说话？不喜欢说吗？嗯？”
    白沉颜停在距离后门半米的位置，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湛笑，融化了千年不变的寒冰，眉目柔和地像是变了个人。
    他低着头浅笑，声音带着戏弄，挂着足以使人溺毙其中的温柔。
    “我，我说，陆湛哥。”
    陆湛抬起头，朝着她瞥了一眼，白沉颜更加激动了，笑着走近。
    虞岁晚疯狂掐他的大腿，伸手捶他的膝盖。
    陆湛看着车外跟过来的白暨尧，一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顺着下巴摸到柔软的嘴唇，停留、反复摩挲。
    白暨尧被他的眼神看地莫名其妙，他走上前站在白沉颜身边：“陆湛，你有什么事？”
    陆湛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微微用力，直到那双不安分的手终于放弃挣扎，搂住了他的腰。
    他脸色稍霁，冷笑道：“只是想提醒你，天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