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马厩
作者:二默   古城一巡最新章节     
    刘振东三人有应德带领下到山坳,走到那个洞口一看,这是刚挖了个一个人能爬出来的洞,和狗洞差不多。刘振东王晓茹皱了皱眉,这么小的洞,爬进去不得憋死。也是难为应德了,一个人从地下能出来就是万幸了。应德在快挖通的时候没有把洞扩大,只挖了容自己一个人爬出来的口子。
    刘振东王晓茹也知道,应德挖的很辛苦。要不是应德耐力够强,换其他人早就在洞里面崩溃不挖了,活活等死。
    刘振东建议把洞再往大挖,进出方便,就是万一塌陷,再挖都速度快些。王晓茹则建议把洞稍微往大挖一些就行了,太大了,土没地方放,痕迹太明显容易被村民发现。
    刘振东觉得王晓茹说的对,便和应德开挖,由王晓茹望风。二人用用工兵铲轮换开始挖,不到一个小时,窄的洞口和里面的宽的洞口接通了,可以半蹲着行进。
    三人把挖到洞口的土散开,然后找些树枝绿草把洞口掩盖住。应德继续带路在最前面走,王晓茹中间,刘振东跟在后面。这个洞应德走过一次,没什么危险,三人走的很快,下了土坡就是那个大平台。三人打着手电筒四处看,这是一个常年水流冲刷形成的洞穴,有一个学校的大教室大,不过高度将近五六米,估计原先比这小,由于雨水侵蚀土层慢慢下降,加上洞顶上的土层掉落,形成了这么大一个空间。
    另一侧是几根木柱在支撑着一个房屋,房屋被土压着埋了将近三分一的样子。房子看起来很古老,不过几根支柱没有腐朽,说明这几根木头是上好的木料,或者做了特殊的防腐处理。
    从房子周围的地形看,原先这座房子就建在崖洞前,由于地质变迁,房子沉了下去,被周围的土盖住,部分山体塌陷形成一个封闭的洞穴。似乎房子前的平台原先是一片小广场,也有可能是一个院子。
    几人钻进几根柱子支撑的房子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刘振东王晓茹心里还想,是不是上次应德进去的时候留下大小便,不过也不像大小便的味道,是那种腐烂加马圈的味道。
    刘振东想,是不是驿站的马厩,古代的驿站应该都有养马,尤其是军事用的驿站,这可能有一个马厩,常年没有清理沉淀到地下,经过几百年,因为地下潮湿,味道没有完全散去,加上房屋里木头和其它东西的腐烂,才形成的这种味道。
    刘振东想到只有这种可能,使劲吸了吸鼻子,嗅着向味道浓烈的地方钻去。有些地方塌陷很严重,只有几个木棒散乱搭着,形成了一个个狭小的空间,还能勉强爬过去,有些地方已经被土埋的很严实,用工兵铲挖开泥土才能进去。
    王晓茹应德看着刘振东像狗一样闻着走,也打着手电跟着走,不断的向上查看,害怕由于挖动了下面,上面随时可能塌陷。
    越到里面味道越浓烈,王晓茹问:“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难闻?”
    刘振东说道:“这可能是驿站的马厩,就是养马的马圈。看来这是个大驿站,能有专门养马的马厩,说不定是军队的驿站,古代传送紧急军情的一般不是说600里加急,800里加急吗?在几百年前,马是最快的工具。”
    王晓茹想到这条路可能是官道,看来是一个隐秘的军用驿站,是通往兰州的藏在深山里面的最后一个大驿站。
    三人把这个驿站的规模估算了一下,除了能看到半埋的房子之外,挖进去的地方有马厩,有厨房,还有像宿舍一样的住人房子,总共能看见三间大房子,加上厨房和一个杂物间,也可能是堆马料的,还有马厩,估计占地300多平米。不知道被埋住的有多少多大。
    马厩里面有石槽,是马吃料草的,很大很重,还有些石头碎了,在土里埋着,可能还有些埋在地下。从散落的石槽数量看,这个驿站至少养着十余匹马,相当于十辆车在中转,也说明这个驿站很大很重要。
    三人把能进去的,能探明的地方看了一下,再深的地方就得挖进去,不知道支撑的牢固程度,再挖有可能塌,不能冒这个险。
    之前王晓茹查过史料记载,所有能查到的资料,没有对这个地方的记录,也没有驿站驿道这方面的一点记载。说明这个地方保密性很强,地方上都不知道,地方史志上也没记载。
    刘振东估计,这个驿站建成使用时,这胡马岭梁上应该没有人家,是一片荒山,和深山老林差不多,至于后来的人家,可能是驿站的功能退化后转成民用的一个中转站,成了客商是大客店,周围才慢慢聚起了人家。
    或者是朝廷灭亡之后,这个军用驿站的军士直接到这个地方就地生活下来,变成这里的原住民,躲避新建的朝廷的追杀。如果李子夏能来,可能能搞清楚这个驿站的真实作用和为什么消亡。
    驿站里面有文字记载的东西也有,但都在常年的潮湿环境中变成了一堆和泥一样的纸浆。
    三人心里默契的又翻找了一阵,能进去的地方都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铁器,玉器,金银,看来这里在废弃的时候已经被人搬的空空的,马厩里,连个马蹬都没留下,也能想通,那时的铁器国家管制,很值钱。
    王晓茹后悔没有把金属探测仪拿来,她还想着地下有可能埋藏有铜钱,甚至银锭。刘振东对这个不抱希望,看样子这个驿站是慢慢废弃的,就像现在大山里面废弃的学校一样,你最多能找到的就是门窗,其他的东西都是想搬都搬不动的墙了。
    如果是驿站里的军士在山上就地转成山民,就会把存的钱全部拿走,不可能留下的。三人找了半天,除了木头,就是泥土,真是没有能换钱的东西。
    刘振东建议返回休息,王晓茹应德也同意,这里还是留给李子夏自己去探查,充实他的论文吧。
    三人返回祁发堂家里时,几乎快天亮了。正要轻手轻脚的洗一下身上的泥土,却见祁发堂拄着酸刺棍从大门外走进来。看来这老头也起的挺早,不知道去哪转了一圈。
    祁发堂一进院子就说道:“找到什么好东西没有?”几人尴尬的笑笑,刘振东上前说道:“到处是土,给要来的大学老师探了探路,您老人家喝茶了没有,咱们一起喝茶。”
    祁发堂继续笑道:“这天下有些东西不属于任何人,如果取来,用作正途,也不算是罪过。此去龙泉,路过一水库,附近你们可以找一找,离水库要远一些,不要到人家的地盘上去。”
    三人听着祁发堂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心中已经明白,在水库附近应该有古墓。别弄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是说别乱挖一起,把人家的祖坟给挖掉。
    三人心中那个高兴,赶紧洗着收拾,顾不上一晚上没睡觉,煮好茶摆好点心,想跟老爷子再套套近乎,看有没有更确切的位置,还知不知道其他古墓?
    喝了几口茶,大家都不那么困那么乏了,刘振东反复问祁发堂,让再指点指点。
    祁发堂笑着说:“别想太多,自古以来,这里就是贫瘠之地,人们吃不饱肚子,大部分人死后连棺板都没有,往往都是草席一卷,草草一埋。这一块在几百年前应该是荒山秃岭。没有风水宝地,更没有权贵富豪人家居住,那儿会有你们想的那些。”
    刘振东想让祁发堂用天盘教的法术算一算具体位置。祁发堂说道:“我所知道的就是在水库附近,而且我天盘教的功法上,几乎没有寻找那些地方的术法,我派祖师不可能让弟子去突破道家的底线。”
    三人一听,看来道家只是为活人看风水断阴阳,不会挖掘别人坟墓。可现在他们三人,算是道家的子弟,又干着盗墓的活,这是不是有违道家的初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又一想,祁发堂说的对,无主的东西拿来,用作正途,不违背道家济世救人的宗旨,就算了是时代变了,道法道义跟着变通吧。
    喝完茶,三人回去睡觉了。
    祁发堂独自在厅房里回忆着李货郎鬼魂入地府的事。
    公家的突然到来,又翻起那件案子,工作了三天,将那六人全部带走,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三天后,六人都很憔悴的回来了。
    但是祁发堂远远的看见,这六人的罡气全部不见了,而且身上的生息似乎在慢慢的流失。
    估计李货郎的鬼气也在关注着这六人,在六人被公家带去又回来后,一天夜里,李货郎的鬼气飘到了祁发堂的碾场上,见识了祁发堂那根酸刺棍,李货郎的鬼气不敢轻易再飘到院子里去。
    这回他只用阴风拍打着祁发堂的大门,祁发堂虽然功力全失,但对阴气鬼魂的感知还是比普通人强。李货郎的鬼气飘荡在碾场上时,他就已经发现了。不知道李货郎要干什么,听见李货郎的鬼气用阴风拍打大门,祁发堂明白是不敢进他的院子。
    为了以防万一,祁发堂拄着那根酸刺棍出了大门,向一团黑气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李货郎的鬼气说道:“高人道长,以前没听你的劝,只想报仇,结果仇没报成,自己差点烟消云散,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报仇,按你说的,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一年之期也快到了。最近我发现那六个人的罡气似乎没有了,而且他们沾染了阴气,是不是现在可以了?”
    祁发堂劝道:“害人性命终究是要受天罚的,让他们自然接受天道的惩罚,或者是人间的律法去吧。等一年之期一到,你看不到他们受罚就主动去地府报到,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
    李货郎的鬼气听后说了一句:“谢高人道长指点。”就飘走了。
    留下祁发堂不知道自己指点啥了。祁发堂不知道的是,李货郎的鬼气把他的话理解成了可以把那六个人害死,但是要正常死亡。因为公家调查后又放回来,证明律法没有办法了。
    祁发堂现在功法全失,没心思和精力再操天盘教以外的心了。等到一年期到,李货郎的鬼气,还不入地府,他再和山神商量,将李货郎的鬼气强行送入地府。
    过了一个月,祁发堂听说六人中的一个人在外地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想到有可能是李货郎的鬼气做的,但又一想李货郎的鬼气不可能去外地,他在胡马岭梁上待是山神允许的,如果去外地会被其他地方的城隍或山神直接拘押到地府的。
    可是又过了一个月,六人中又有一个人突发疾病死亡。
    祁发堂待不住了,主动跑到李货郎的鬼气洞里去质问。没想到李货郎的鬼气振振有词的说:“高人道长,你指点的,我让那些人都正常死亡,现在死的多正常。”
    祁发堂彻底语塞,心里大骂:“都说甘谷秦安的呼郎(货郎)鬼的很,这变成鬼更鬼了。”
    祁发堂觉得被李货郎的鬼气耍了,气不过,去找山神诉苦,焚香念咒半天,山神才不情愿的出来,累的祁发堂已经快脱力了。
    谁知道山神一出来,没等祁发堂问话,就不悦的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那几个坏人死了不更好吗?到时货郎鬼再不去地府,就由你押去。”
    祁发堂一听,看来李货郎的鬼气复仇是山神默认的,不好再说什么了。返回家中,紧闭大门,手中一直磨搓着酸刺棍,上面的刺已经磨的不那么尖了,虽然硌手,但不会再戳伤手了。
    此后半年内,剩余的四人不是自杀,就是病死。六人全部死后,祁发堂去李货郎的鬼气洞里,发现鬼气没有一点了。还算守信自己去地府了。可他为什么不继续找自己的女儿?难道她女儿的魂魄被放出来了?他俩已经相见了?还是山神早有安排?祁发堂不再关心这些,只要西山教的人不返回,只要等着新任的掌教来顺利把天盘和天盘教传承下去,自己就算完成任务等着入土了。
    天道有道,人们往往只顾着眼前,不知生前身后所受的苦楚,没有十世的恶人,也没有天生的好人,只不过天理昭昭循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