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年前？”江晚黎嗓子突然发紧，磕磕巴巴，“哪晚？”
    厉聿臣眸色一沉，不知她是不愿意承认，还是忘记了？
    “你说哪晚！？”
    他的语气不怎么好，连带着江晚黎的心直线下降，“那晚怎么了！？”
    厉聿臣：“……”
    旁边几个奶包子都盯着他，像是与江晚黎有着同样的疑惑，想知道：那晚怎么了！？
    可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厉聿臣，你有病吧？”江晚黎脸色突然变了，她转身打开车门下去，朝江免和江离伸出手，“我们回家。”
    江免和江离湿漉漉的眼睛皆是看向厉聿臣。
    眼底饱含的期待和异样情绪，分外清晰。
    “你们在车上等我！”厉聿臣安抚好三个奶包，跟着下车，‘砰’一声关了车门。
    江晚黎急了，“你干什么！？”
    下一秒，她手腕被厉聿臣抓住，人被拉到不远处的树荫下。
    斑驳的阳光散落在两人身上，一簇阳光刚好打在江晚黎脸上。
    她拢了拢长发，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
    “江晚黎，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的？”
    厉聿臣站在她身侧，单手插在兜里，低着头看她。
    他眸色极其认真，想要与她谈谈五年前那晚。
    该谈谈了。
    可是江晚黎看都不看他，“什么故意的、听不懂？厉先生，我觉得你太没有分寸了，你就这么认了他们，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厉聿臣喉结滚动，薄唇绷着看她，“别装傻，你听懂了。”
    “什么啊？”江晚黎拧起眉，挥了下手，“算了，事情都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用，我们先离开学校吧。”
    她转身欲回车上。
    不，她不跟厉聿臣一起回去，她想把江免和江离带走。
    她也要搬出厉聿臣家里。
    还有舅舅。
    他们就回她那儿吧，虽然不大但是能住。
    不仅不在厉聿臣家住了，她的工作也要辞掉。
    要不去海城发展吧。
    “站住。”厉聿臣一把抓住她，将她扯回来。
    她背部抵在树干上，而他的手在她背部与树干之间，不硌但是他指骨分明并不舒服。
    “你想逃？我现在带他们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厉聿臣目光锋利而直接，盯着她。
    江晚黎眼皮轻颤，不过几秒佯装无意的别开目光，“厉先生，你刚才说什么？五年前那晚？”
    她终于愿意正式面对这个问题了。
    “那晚我答应会负责……”厉聿臣想解释一下。
    但江晚黎没给他机会，“原来，那晚的人是你啊。”
    她语气平静，风轻云淡的。
    几个字，像重达千斤的石子，狠狠砸在厉聿臣心间。
    她这态度……不对。
    “你也挺缺德的，提上裤子不认人，不过没事我也没指望你负责，现在你结婚了我也结婚了，皆大欢喜啊~”
    江晚黎眯起眼睛笑笑，伸出手，手指戳了戳他胸膛，“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厉聿臣咬牙，“有江免和江离，你想怎么跟我保持距离？”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江晚黎‘无辜’的睁大眼睛，“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是你的孩子吧？其实不是的，那晚你活儿不错，我有点儿上瘾，后来又找了几个鸭子……”
    她一脸‘你懂我也懂’的表情。
    厉聿臣脸色蓦地沉下来。
    江晚黎面上死猪不怕开水烫，心里却早已翻天！
    厉聿臣……怎么能是那晚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帅气逼人，英姿飒爽，论家世背景都没得挑！
    他确实是江免和江离的最佳‘j子提供者’。
    但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厉允安。
    不论他与厉允安母亲以及他妻子之间，是一段怎样的恩怨纠葛，她都不想介入这场杂乱中。
    既然不想介入，就不能承认江免和江离是他的孩子。
    她怕厉聿臣……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你觉得我会信？”厉聿臣一想到她把江免和江离塑造成‘不知哪个鸭子’的孩子，一口牙快咬碎了，“江晚黎，你……”
    “有人来了，厉先生，请你自重。”
    参加活动的人都涌出来，江晚黎提醒他，他分神了几秒，她趁机弯腰在他胳膊下钻出来，快步朝车上走去。
    打开车门，拉着江免和江离下来就走。
    “妈咪！”厉允安急急跑到车门边上，“你要带大江哥哥和小江哥哥去哪里？”
    江晚黎停下，回过头看向小姑娘好看的小脸皱成包子，她抓着江免和江离的手不由得加大力度。
    狠了狠心，她说，“我带他们回家，还有……我不是你的妈咪。”
    厉允安乌黑的眼睛一瞬间凝结，她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江晚黎的心如绞痛，她想自己太心软了，不愿意伤害一个孩子的缘故？
    她转身拉着江免和江离就跑了。
    厉聿臣心间复杂，不知如何与她解释，晚一步过来就看到她带着江免和江离，逃一样跑了。
    “妈咪！”厉允安染着哭腔的声音瞬间传出来。
    他加快步伐回去，看到厉允安豆大的泪珠落下，心疼不已，快速上前抱起她。
    “安安乖，爹地在！”
    “爹地，妈咪~呜呜呜呜，妈咪走了！”泪珠落下连成线，浸入厉聿臣的衣服里。
    厉聿臣抱着她回到车上，轻声哄，“乖，妈咪会回来的，她只是有事。”
    厉允安小手紧紧抱着他胳膊，“她说她不是我的妈咪，爹地，我的妈咪到底在哪里啊！”
    一段时间相处，厉允安习惯了江晚黎的存在。
    江晚黎也将她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带，她真的把江晚黎当成自己妈咪了！
    “她就是你妈咪！”厉聿臣擦着她的泪珠，轻声细语的说，“她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是爹地不好，爹地没有保护好她，爹地让你们饱受多年的母女离别，我们也跟江免哥哥和江离哥哥分开这么多年。”
    此刻，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愧疚汹涌而来。
    厉聿臣抱着厉允安小小的身体，堂堂七尺男儿竟是满脸沮丧和无措。
    但是他心底的想法坚定不可摧：一定要让厉允安与江晚黎相认。
    江免和江离，就是他的儿子！
    ——
    江晚黎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江免和江离刚上去，眼泪就蓦地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