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眠想起一点,后面的接二连三想起,城主府醉酒的那个夜晚,他情难自禁吻了叶昭,开始怀疑他和江姑娘是同一人。
叶昭第一次封禁他的记忆。
秘境内,因为魔掌的特殊,他想起一切,确定叶昭和江姑娘是同一人。
叶昭第二次封禁他的记忆。
由于没有记忆,他误会叶昭是杀江姑娘的凶手。
如今喝了这酒,所有的记忆被解开。
忆起之前种种,花镜眠肝肠寸断,挣扎着起身。
一时没注意脚下,踩到地上的酒瓶重重摔了一地。
花镜眠再也掩饰不了伤心痛哭出声,久久未曾起身。
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双瑟瑟发抖的手,止不住的后怕。
当时要取师尊的心头血,好几次都下不了手,只能作罢。
百思不得其解,苦苦纠结许久,还是遵从内心,之后百般自责自己会心软,唾骂自己没用。
如今想来,庆幸不已。
心软在这一次,不再是缺点,它替他保住了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
“幸好,幸好……”花镜眠痛彻心扉,如今喜极而泣。
幸好他没有伤害到心悦之人。
以前,他无法想象爱上一个男子这种事,视为洪水猛兽。
爱上叶昭才发现,不管他是男是女,他爱的是他,不是性别。
“江照月”醒来之后,他一下就认出她是个冒牌货。
可是真的在哪里,一直找不到,害怕打草惊蛇,一直隐而不发,借此引蛇出洞。
不曾想,心爱之人,一直近在咫尺。
花镜眠想起什么,探查乾坤袖和储物戒,寻找那个泥人,找到一半,想起来了,在师尊那里……
可想起这些时日对师尊的所作所为,愧疚如海淹没,他蜷缩起身子,连埋在手臂之内,被痛苦侵蚀。
眼下,他没有勇气去找他了。
……
第二日晚上,叶昭收到凤轻舞顺利救走玉九倾的消息,悬着的心落回原位。
拍了拍阿奇的肩膀,“你先回去,注意安全。”
“是,仙尊。”阿奇依旧按照原来的路线离开。
刚走到魔族的暗河,一个巨大的黑雾将他团团笼罩,喉间被用力掐着,整个人被提起,像捉小鸡似的。
阿奇憋得青紫交加,双脚无助地在空中摇晃,“你到底……”
“我是谁不重要。”看穿他后面想说的话,黑雾中响起粗哑张狂的声音,“魔尊吩咐我将你除掉,下一个,是明熙仙尊。”
不等阿奇有拒绝的机会,“咔嚓”一声,掰断他的脖子,像丢垃圾一样丢入暗河之中。
距离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花镜眠身体的逢生珠还没能成熟到足以发挥最大的能量。
看得叶昭都急了,恨不得揪着花镜眠耳朵咆哮:你都和真爱在一起了,人间一大快事,意味着没什么遗憾,你怎么还没把逢生珠催熟?
算了算了,计划更改,到了约定那天,走为上计,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管苏欲冒充江照月抱有什么目的,只要能帮花镜眠经历情爱,看破红尘,获得大道,未必不是件好事。
取出长佘之前给的钥匙,三两下他就解开锁链。
滂湃充盈的灵力,瞬息之间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