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乐趣工作,无贵贱
作者:雪童缥缥   魂约白莎最新章节     
    第一天住这里,姜思涛左翻右翻,难以入睡,半夜三更才好不容易睡着。
    结果,这调皮的白莎贝儿可没有这么善解人意的。
    “墨成,墨成,起床了!”她扯着高音喇叭直嚷嚷,用已经染黄了的大卷秀发在熟睡的男人鼻子上轻轻撩着。熟睡的男人蹙着眉头,下意识地用手扇啊打啊的,一副难受不堪的模样儿。迷迷糊糊地,男人以为是有什么小虫子。
    “嘻嘻……嘻嘻……”她捂嘴忍不住笑出声来。
    受扰的男人翻了几下身,接着又呼呼大睡起来。
    唉!没人陪我玩,墨成睡得怎么这么死呀?
    她有些无聊地坐在男人的床边。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玩了起来,像个小女孩般噘起嘴。
    突然,她的目光傻傻的,看着男人。越看越心潮荡漾。
    长长的睫毛,鹅蛋脸,高高的鼻梁,秀气的五官中透着俊气,短短的黑发,长得真好看。不过呢,有点忧郁,就是睡着了都能看得出来。
    不自觉的,好像他有什么磁力,她想靠到他身边。
    她轻轻地躺下来,去感觉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气味。本来有些高高兴兴的,不知道为何,看着看着鼻子就开始一酸,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墨成,为什么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想哭?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我们之间有太多复杂的,难以启齿的忧伤故事。
    姜思涛在迷迷蒙蒙中,依稀听见轻轻的抽泣声。渐渐地,他有些清醒了,原来是童童,她在哭。我的女孩,对不起!你怎么哭了?一定是她的海意识里的忧伤又被激发出来了。
    前世自己的那些懦弱、胆怯,想说爱又欲言又止,还假装不理她故意装冷,又跟班上其他男生谈笑风生,跟女生打情骂俏,就是不跟她讲话的硬心肠的,那些片段又弥漫出来了。
    接着他又想到流星宇轩说的话了。
    “她终于没有等到你说爱,你突然就遭遇车祸,后又检查得了绝症,不久后便短命地离开了人世。故而她一直在“你究竟有没有喜欢我,爱我?”这些疑问中生活着。而她又是那么在意你,你毕竟是她的初恋。
    所以,这样的怀疑竟变成了她的执念,在她的潜意识海中生根发芽。
    在她以后的人生生涯中,她一直怀疑男人们的真心,怀疑男人的爱,怀疑生命也有美好、有圆满的一面……。一切唯心造,她有这样的心,便投射出这样不圆满的人生!造就了她蓝星球人生悲惨的命运!”
    姜思涛一想到这些,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泪已经如泉涌,他转过头去,从后抱着她。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一起抱着号啕大哭!哭尽潜意识海中二十多年的等待!苦楚!哭尽所有的痛苦!哀伤!
    哭泣了很久,白莎贝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墨成,为什么我会有如此多的眼泪?”
    “童童!童童!我对不起你!我是喜欢你的,爱你的!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一直摇晃着脑袋,深情地表达着,直接地表达着,毫不犹豫地表达着。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任由泪水打湿了整个脸庞,不停地述说着他的心里话,那是忏悔之词!真爱之词!苦苦等待后的激动之词!
    再也没有什么懦弱、羞涩!再也不想错过九死一生才来到这个时空和她相会的机会,现在,大胆说喜欢她,爱她!
    他已经完全知道:爱一个人要大声说出来,而不是让别人去揣测,去怀疑!
    “听见了!墨成,听见了!我好像等你这句话等了很多年。”她激动得连连点头,哭得更加伤心了!天昏地暗!呼天抢地!
    “为什么,墨成,我们认识没多久啊?怎么会如此痛哭流涕?况且你不是有个很爱的前女友吗?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她,你才爱我?”哭得有些累的她开始疑惑满满,有些醋意了。
    姜思涛停止了哭声,他没想到她会问他这个问题。当时骗她有前女友的事,也是权益之计。
    不过,现在这事得圆谎下去,不然她会一直追问啊。
    “傻丫头,前女友已经嫁人了,我当然不会再想她了,而且我现在百分之百爱的是你啊。跟你长得怎么样无关,因为我爱的是皮相里面那个你的灵魂啊,灵魂,懂吗?”他温柔地解释说,又柔柔地亲了亲她的光亮的额头。
    “真的啊,墨成。”她有些笑容了,嘟嘴卖着萌态,“你千万不要把我当她的替身,我是白莎贝儿!我是白莎贝儿!”
    “傻瓜,我当然爱的是白莎贝儿。”他弹了弹她可爱的鼻子,说:“她呀,现在像只小猫猫正躺在我的怀里呢。”
    “讨厌,你才是小猫。”她用手儿捶他的胸膛。
    “我是小狗。汪汪汪——”男人叫着。
    就这样,无边无际的眼泪流过之后,多生累劫的痴怨爱恨,就被这决堤的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了。
    哭让人解脱也让人疲累。
    发泄后的白莎贝儿整个人空白而虚脱。又睡着了!睡得很香!好像终于释怀了什么一样,好像终于得到了正确答案一样!
    一下子放松了!平静了!无怨了!无惑了!
    姜思涛也是!
    他抱着她,安安静静地,温暖安好。一直到太阳快下山了,她才逐渐醒来,就像一个昏睡了许多年的病人突然醒了,好了一般。
    觉得一切似乎都是空的,新的,好奇的。
    她披上衣服,柔柔地走到院子里,看见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饼和水,她太肚饿了,像只饿羊羔一样,徒手就抓起饼来吃。
    啊!真香,从来没觉得饼有这么好吃!
    也许只有一个人肚子饿了,吃什么才都是香的。
    夕阳西下。
    姜思涛一个人在小溪边散步。
    听见潺潺的流水声,看见满天的火烧云,森林也被染得绯红,飞鸟在天边渐渐飞远,变成了一只只的小黑影……最后飞向天尽头。
    他的心被这美丽的景色所感动,也为那来之不易的爱情所感动。一切的一切,万事万物,都如童童的笑脸,那么真实而温馨。
    “墨成,墨成,你在这里呀。”贝儿穿着飘逸的白色长裙,黄黄的长卷发随风飘舞,轻柔慢步地向他走来。
    这样的美景,美人……姜思涛更加陶醉于此了,他紧紧地把她搂入怀里,“童儿,你终于醒了,你在家睡得好死呀,像只死小猫,我都不打扰你。”
    “你是小死耗子。”
    “小猫和耗子居然……好上了。”
    “嘘——”他闭上了眼睛,她也闭上了眼睛,他们一起听风的欢愉,听鸟儿的轻歌,听你我的心跳,听爱的旋律……
    有你真好!童童,我爱你!
    姜思涛无论何时何地,看她的眼神里都是爱,是情,是拉丝的暖意。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姜思涛已经喜欢上粉花小院。
    流星宇轩的气息越来越远。
    现在是他姜思涛的言行举止、思想意识、爱意浓情,时刻围绕在这粉花小院。
    他俨然已经把自己融入了这里的氛围中来了,他俨然已经是这里的男主人了。
    这里是他和白莎贝儿的爱巢,是他们的世外桃源。
    姜思涛一想着这些,就愉快地笑了笑。
    安顿好生活后,姜思涛觉得贝儿的生活能力不太好,虽然她很愿意干,但总是干得一般一般,于是,自告奋勇地,要学习点家务活。
    他叫村长给他推荐了一位面点的名厨。他向人家学刀削面。
    那日。他手里拿着刚刚搓揉好的面团,笑着问身边的中年男子,“郝师傅,你看我揉得还行吧?”
    “嗯,今天有进步,不过……”郝师傅正卖力地擀着刀削面,边说边顿了下。
    “师傅,我是不是比较笨?”
    “不是笨,你的聪明不在这上面,一看你就是喜欢那些新奇的玩意啊,什么天文,地理、数学、推理,艺术,哲学之类的啊……哎,一句话,就是动脑筋的人而不是动手工活的人。”
    “郝师傅,你也很会看相啊!我是喜欢那些……科技的有创意的东西!”姜思涛好奇不已地转头看着郝师傅。
    一个简单的面条师傅好像都不简单。他自信、安静、有哲学思想。
    看出姜思涛好奇的眼神,郝师傅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接着说:“嗯,我是会看一些星象啊手相、面相的,我还会设计房屋,还跟你一样,喜欢科学……但我,最喜欢搓揉面条的感觉,
    所以现在就干这一行,我其实工作就像在娱乐、在游戏,好玩,还可以练习练习臂力,臂力。”郝师傅平静地与姜思涛交流着,没有一丝好与不好的说辞,说到臂力,还把手臂鼓起来,展示给姜思涛看。
    姜思涛心里一震,有很多感叹。哎,要是我家乡的人有这么安静、祥和有智慧就好了哦。这里的人总是很从容和活在当下,不紧不慢、不夸张不自谦、不诋毁别人不遗弃自己!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把工作当好玩的一件游戏。
    生活其实是简单的,应该充满乐趣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我家乡的人会活得那么累,每一个人都活得那么焦头烂额的,走路都像小跑一样。
    其实只要人们不争斗、不哄抢,每个星球都有资源让生活在它之上的人们过上平等富裕的日子,不是吗?
    姜思涛正在思考着,走神着,却突然听见郝师傅问起来,“小姜,你是为了贝儿小姐才学做刀削面的吗?”
    姜思涛一愣,脸有些红了,“是啊,贝儿她不太擅长做家务,只有我来慢慢学习了,不过……我们家贝儿——她也很努力在学习!她也喜欢做的,凡事也喜欢自己动手,只是,只是,嘿嘿,她做得不太好啦。”他竭力为他的女人解释道。
    郝师傅把切好的面条一根一根放在大木板上,嘿嘿一笑,“你们都是好样的,不会就要多练习,做得慢没关系,做得不好也没关系啊,家里嘛!总得有人做的,是吗?”
    “是啊,做这些面条虽然不是我自己擅长的,但总还是得做下去,不然,贝儿想吃的时候,我怎么下手啊?什么都不会。”
    “对啊,对啊,就是这个道理,时间长点,就好了,熟能生巧嘛。”郝师傅鼓励地说。
    就是这样一场小小的面条学习课,也让姜思涛对这个看起来原始朴素的社会又一次刮目相看。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
    慢生活才是真生活。
    姜思涛骑着在郝师傅家借来的小毛驴一路慢悠悠的回家了。
    白莎贝儿正在院子里忙碌着,似乎在捣鼓什么新鲜的玩意。
    姜思涛蹑手蹑脚地拴好毛驴,慢慢走到白莎贝儿后面,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亲爱的,在忙什么?”
    “不告诉你。”她神秘地轻言细语道。
    “好好好。”他笑着放开她,一个人走掉,接着把自己关到了房间。
    两个人都在秘密的捣鼓着对他们来说新鲜刺激的游戏。
    一连几日,白莎贝儿吃过早饭,就开始玩弄她放在院子里的那些材料。姜思涛每次出门都看见她那股废寝忘食的专注样。
    “嗯嗯嗯。”他总是出门之前点点头,好像心里大概已经知道她在把玩什么了般。
    姜思涛骑着毛驴又去郝师傅家学习擀面的技术了,他揉的面团已经越来越筋道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练习。
    街面上,很多翩翩公子模样的年轻人骑着高大俊俏的白马,姜思涛突然有些自卑起来。
    “还是高头大马好看,好威风,有气质。”他想。
    再看看自己瘦瘦弱弱的小毛驴,姜思涛不太爽心。
    童童应该还是喜欢看骑着高头白马的男子吧!
    幸好,我天天骑毛驴没有让她看见,如果看见了,不知道要扣我多少形象分呢?好不容易流星宇轩的阴影才刚过,我可得帅气点呢,不能再输给这里的小伙子了。
    他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郝师傅的面馆,他努力地记住郝师傅教予他的注意事项,因为今天是出师日,他得把应该掌握地全部记住。
    下午。
    郝师傅终于满意地地点了点头,表扬道,“嗯,小姜,你都可以开面馆了,你这水平,不错。”
    ”不,不,我只是给贝儿一个人做,她喜欢吃。”
    郝师傅笑起来,憨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