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敲了好久的键盘,抬眼一看他的那大瓶点滴要打完了。
她走到护士站让护士给他换药水。
梁怀言朦朦胧胧地又睡了好久,房间里交织着轻轻的键盘声和风敲击窗户的声音。
一个温柔一个猛烈,他渐渐深睡安心了不少。
言清婉报了个网课班学习采访这方面的内容。
她一般都是看直播回放,因为老师上课的固定时间是在九点到十一点,而她这个时候还没下班,今天则例外。
灯光太亮,她把灯都按熄了,只留了他床头的一盏小夜灯好看看他的要什么时候开始换。
笔记本放在前面看课,平板拿在手里写笔记。
第二瓶点滴比第一瓶还要大,打了好久也没下降多少。
见此,言清婉认真地开始看网课,直播遇到的问题能及时解答不像平时。
曾经在传媒书上看到的不理解专业名词在老师的讲解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鼻梁上架着的防蓝光眼镜映着电脑屏幕的画面,她整张脸都被幽幽的蓝光照亮,和平时偶尔闹腾的样子不同,专注做事的她身上的沉着冷静比梁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学的抓耳挠腮的时候,她就抬头看看他的点滴打到哪儿了,看着昏黄灯光下那均匀往下滴的药水她又静下来继续看。
将近看了一个小时,点滴打完了,她端着电脑走到前台让护士给他取针。
护士没开灯直接拔了出来把医用胶卷粘在他手上止血。
梁怀言眼皮颤了下,退烧药里的安眠成分再次把他拉入沉沉的睡眠。
“他情况怎么样?”言清婉低声问。
“流感,不过症状比较重因为他之前很少生病所以就显得尤为明显,不过是小病不用担心,他体质也好。”
“谢谢。”
言清婉听到护士的话放下心,继续看课。
……
十一点过一点医院里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老师结束了直播。
言清婉伸起腰去饮水机接了杯水。
刚一坐下来瞥了一眼梁怀言就发现这人清醒地盯着自己。
她心莫名地颤了下,率先错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清。”他先开口。
言清婉把散落在床上的笔记和电脑等东西收好装进了包里,听到他喊自己微微扬眉。
“不舒服?”她问。
“没有。”
病房里重新陷入安静,她把东西收好后搬了把凳子坐在他床边。
梁怀言借着那盏小夜灯打量着她的眉眼。
言清婉叹气“给你带了粥和雪梨汤,现在喝不喝?”
他伸出那只刚刚那只扎过针的手抓着她的手。
“你身后那只挂衣架上有我的大衣。”
言清婉舌尖顶着后槽牙满脸的不服气“别指望我帮你把衣服带回去洗,你想的挺美。”
梁怀言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顺着她的手背摸到她的手腕处,按住她脉搏跳动的地方细细摸挲。
“那件衣服上有我的味道,我怕你在医院不舒服。”
言清婉不自然地扭动手眯眼弯腰看他伸出另一只手感受他额头的温度。
“想让我留在这?”她凑到他面前问。
梁怀言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陪我会。”
言清婉心里塌下去一块,但还是冷着脸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你闻医院的味道不舒服,免得告诉你你还担心。”
“那为什么现在还要让我待在这?而且万一你把我传染了怎么办?”
梁怀言手往后一拉,她倾刻就摔在了他身上盖的那床厚被子上,入鼻皆是浓厚的独属于他的味道其中混杂着淡淡地药味,沉静在心底散开。
她的头发散在他手上,言清婉在他胸膛上竖起脸。
“你……”
“因为我想你。”他看着她的眼睛眼里似有流光滑过。
言清婉的话卡在喉咙里顺着心重新吞进了肚子里,嘴角轻轻勾起。
“我不想留。”
她趴在他怀里不动。
“我需要你。”他扶着她的腰把她拉上床随后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贴着她的额头“宝宝。”
言清婉撕下那本就已经土崩瓦解的冷硬面具直接问“那你为什么昨天亲完我就跑?”
梁怀言隔着被子把她贴的严丝合缝,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我以为你知道也……感受到了。”
“因为那个?”她眼神极有暗示性的扫着他。
他更加紧致地抱着她声音有些闷带着浊音“不止,你昨天有点害怕,我们都需要私人空间。”
言清婉这才伸出手抱着他。
“能留下来吗?”他再次问。
“你不是一开始就拿准了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梁怀言低笑“这不是想确定一下?”
言清婉引颈看他“如你所愿。”
他的烧已经退了,除了有点咳嗽和鼻塞基本已经好了。
“要不要跟我睡?”他下颌抵着她的头。
言清婉还躺在被子之外“这床很窄而且你是病人,最重要的是你的事有人能接我的事没人能接万一我被传染了怎么办?”
房间里开了空调,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贴身打底衫,瘦弱的腰肢被他搂着。
“这个流感的传染性不强,我基本好了。”
他掀开被子直接盖住她,不算宽的被子覆在俩人身上。
被子里柔软又暖和,一进去她整个人都舒服了。
“我要是生病了就怪你!”
病号服对躺下来的他短了一大截,他的手搭在她软而细的腰肢上,腹部的衣服随之往上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胯部都露出来许多。
言清婉丝毫不客气的把手放在他精壮的腹肌上。
“病不了。”他坚定地说。
“你就这么确定?”
梁怀言往她那边去了点,抓着她的手绕过自己的腰环住它,隔着衣服贴近她。
“我保佑你。”
言清婉顺着他的意紧紧的抱着他,手也没有到处瞎摸。
“梁怀言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他把她后背的被子往上扯。
“我们同居吧。”
“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吗?”
言清婉向上蹭直到和他面对面“我说的是像现在这样睡在一张床上的那种。”
“不行。”
梁怀言半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
“为什么?”
他摸着她的脸颊眼神疼惜“太早了,等几个月吧。”
等他有足够的能力给她一个以后。
“可是我想。”
梁怀言把她粘在脸上的头发缠到耳后“你想抱我亲我随时都可以,但是睡在一起又亲又抱的不行。”
“这有区别吗?”
“人很难跟激素抗衡的,睡在一起又亲又抱的容易意乱情迷到时候可能会发生一些理智之外的事。”
言清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甚在意地答“发生就发生呗,反正男女朋友之间很正常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迟早的事,做好措施不就行了?”
“我是无所谓的无论你是不是或者我还在不在,但是你是女孩子如果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意外,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意乱情迷让你因为这个受争议,这个社会并不那么包容。”
他说的平静至极。
“可是我喜欢你。”
梁怀言严肃的表情霎时柔和起来“我也喜欢你,可是喜欢有很多方式,而你说的是后患无穷的方式,我不想将来有意外的时候把这些后果都丢给你。”
我想你以后遇到的每个人都像我爱你一样爱你,想你永远不被非议,想你有我没我都开心,还想永远陪着你。
她还想说什么,他打断她“我知道你很坚强勇敢你不在乎非议,可是我在乎,我不许你遭人非议。”
言清婉瞳孔闪烁垂下头往他脖颈处靠“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但我爱你。”
这一刻她心里的血肉几乎软成一滩血水,真切地知道大概这辈子她都无法离开梁怀言了。
有钱没钱,她都只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