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静谧的庭院之中,暮雪全神贯注地刨着土,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丝毫没有察觉到紫缘已经在屋檐下的那张古朴椅子上,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许久。
“雪儿。”
紫缘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轻声唤道。
这一声呼唤,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啊!谁?!”
暮雪显然被吓了一跳,娇躯微微一颤,手中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待她仰起头,瞧见是紫缘后,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紫缘姐姐,你不是在修炼吗?怎么会在这儿?”
紫缘浅笑着回答:“没有啊,我都在这儿坐了老半天了。
对了,雪儿,你这是在干嘛呢?我瞧你一门心思地刨土,还以为你是要种什么奇花异草,可也没见你丢下种子呀,难不成是在挖宝藏?”
暮雪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擦了擦脸颊上的泥土污渍,解释道:“我想种一些漂亮的花,可我手里没种子,就想着先把坑挖好,等明天买了种子再放进去。”
说到这儿,或许有人会心生疑问,为何暮雪不像林默和紫缘那般热衷于修炼呢?
其实呀,暮雪对修炼一事并无多少兴趣,以往修炼的时候,她总是将这事儿全权交给姐姐穆雪。
久而久之,暮雪自己对修炼的方法都还没完全掌握。
实际上,暮雪在睡觉的时候可不怎么老实。
每到临睡前,她就会把身体的控制权悄然交给穆雪,自己则安心睡去,至于修炼之事,便全权由姐姐负责了。
紫缘听闻暮雪的话,不禁有些傻眼,她微微张着嘴说道:“呃……你提前挖好了坑,等到明天的时候,这土说不定就干了,到时候种花,花的存活率可就会大打折扣啊!”
暮雪一听,顿时面露难色,眼神中满是懊恼:“啊!这……怎么办才好啊?我都已经挖好了。算了,那我再把坑填上吧。”
紫缘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哎呀,不用不用,你忘啦?
我可是觉醒了水元素的哦!到时候我帮你就是了。
话说,这都到晚饭时间了,我们是不是要去吃席啦?”
一提到吃席,紫缘的脸上瞬间洋溢起了一脸向往之色,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暮雪听闻,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太阳,只见那一轮红日已经渐渐西沉,快落山了。
“对哦!都快天黑了,该去了!不能失约了!”
暮雪像是突然被唤醒了一般,急忙冲向一旁的水盆。
她将双手浸入清凉的水中,用力地搓洗着脸颊,那原本沾满泥土的小脸,在她的一番擦拭下,逐渐恢复了洁净与白皙。
洗完脸后,暮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顾不得将脸擦干,便匆匆跑去叫上林默,一同前往赴宴之处。
当他们来到宴席所在之地时,眼前的景象让暮雪微微一愣。
只见这里早已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那热闹非凡的场景,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盛烈。
偌大的场地中,整齐地摆放着好几张圆桌,每张圆桌周围都围坐着六七个人。
他们或是面带微笑,畅快地聊着天;或是悠闲地嗑着瓜子,与身旁的老婆子分享着一些趣闻轶事,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你听说了吗?就是那家的 xxx……”
暮雪路过一桌全是老婆子的地方,她们一群人脑袋挨得极近,正神秘兮兮地聊着什么。
只见她们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脸上满是嫌弃之色,撇嘴皱眉,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不堪的事情;
一会儿又恍然大悟般地频频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八卦的光芒。
暮雪的听力向来不错,加之她们所处的位置离这桌“情报站”并不远,所以那些老婆子的交谈声,暮雪听得清清楚楚。
听了一会儿,暮雪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脸无语的表情,心中暗自腹诽:「呵呵,这简直是镇子上的超级‘情报站’啊!
以后出远门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在大妈多的地方拿点瓜子就可以得知所有的信息了,嘿嘿。」
暮雪听着那些八卦,心里竟萌生出一种想要搬着凳子去和那些老婆子一起畅聊的冲动。
可一想到自己就这样突兀地凑过去,虽说能听见,但总归有点不太合适,感觉就像一个偷偷摸摸的偷窥者,实在有些难为情。
暮雪这一桌并没有几个陌生人。
细细数来,一共坐了八个人。
桌上有暮雪、林默、紫缘,镇长伯伯和伯母也在,还有镇长的儿子。
剩下的两位,看他们与镇长相谈甚欢的模样,应该是镇长极为要好的朋友。
如此一来,这一桌可谓“没有外人”。
当然,玲珑也跟着来了,只是它身为一只狐狸,若是独占一个位子,肯定会招来外人的闲言碎语。
所以它乖巧地蜷缩在暮雪的腿上,反正上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一道道美味佳肴便陆续端上桌来。
紫缘起初与镇长并不相熟,但她性格开朗,善于交际,不一会儿便与镇长聊得火热,甚至和镇长的朋友们也接上了话茬,交谈甚欢。
欢声笑语在这一桌弥漫开来,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趣事。
然而,时光在这愉快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晚饭已然过去。
或许是因为与镇长聊得太过投入,紫缘竟喝醉了。
她脚步虚浮,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宛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倒下。
其实,以她的星辰之力,想要抵挡这醉意并非难事,可她却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要真正地融入大家,就该像常人一般尽情地享受这欢乐与放松,哪怕醉倒也无妨。
于是,在暮雪和林默的搀扶下,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将身影拉得长长的,伴着一路的欢声笑语,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