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厨房里。
两道身影一上一下的紧贴在一起,气息如火的纠缠在彼此鼻尖上。
明晃晃的灯照在楚黎仰头卧鱼的身姿上,她衬衣大敞开......画面过于直白。
她红着脸埋在闻时宴胸膛前。
哪知,她的动作大大取悦了男人,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裙摆处探了进去,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引得楚黎轻轻颤抖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他。
忽然,一阵强烈的“滋滋”声响彻厨房。
闻时宴,“......”
楚黎,“........”
“什么东西响了?”她因为气息不稳的原因,呼吸沉重,胸口剧烈起伏着。
闻时宴错开楚黎的唇,看着她那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
眸底的欲望更深了,他语气冷冽,夹带着烦躁。
“给你煲的汤到时间了,汤锅响了。”
“你还给我煲了汤?”
闻时宴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他给汤锅定了一个钟头,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他垂眸视线落在楚黎敞开的衣领处,他喉结滚动了下,嗓音更是沙哑到不行。
“还继续吗?”
楚黎红着脸,靠在他的怀里,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因为隐忍,紧绷地手臂都爆了青筋。
她想点头,却闻到了鲜汤的味道。
“时间还早,我们先吃饭吧。”楚黎拢起衬衣,故作轻松地说。
闻时宴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她饱含深意地看了楚黎一眼,深邃地眸子凝视在她脸上,语气凉飕飕地。
“你要让我忍着?”
楚黎,“......”理亏了怎么办?
“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不是?”楚黎朝他递了个眼神,嗓音柔酥酥地。
酥麻到骨子里那种。
闻时宴,“....”真是败给了这妖女。
他没好气地瞪了楚黎一眼,黑着脸警告她。
“吃完饭再敢找借口,我就把你绑到床上。”
楚黎已经从操作台上下来了,她笑着趴到男人脸上亲了一口。
语气软软地,明显带着讨好。
“没问题,吃完饭我主动宽衣。”
....
闻时宴还能说什么,只能黑着脸放开楚黎,抬脚往灶台处走,
“这个季节的莲藕不错,给你配了些排骨。”
他说着掀开锅盖,楚黎就闻到了浓郁的汤汁味,那味道醇香而鲜美。
“谢谢,不过,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楚黎也在这时才想起,这个走哪都有人伺候的男人怎么会做饭。
闻时宴正给楚黎盛汤,刚才炒的菜也快凉了,他示意楚黎等会再说。
他还蒸了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楚黎闻言赶紧上前帮忙,把男人炒好的蔬菜配虾仁端到餐桌上,又回到厨房拿了筷子。
烫手的汤闻时宴自然不舍得她端,等男人端着汤坐到餐桌上。
楚黎看着精致又丰盛的四菜一汤,顾不上夸奖闻时宴便拿起了筷子。
“鱼刺多,你慢点,”闻时宴见状赶忙提醒她。
甚至起了帮她挑鱼刺的念头。
“好,我会慢点地,你也赶紧吃,”楚黎倒是真不怕鱼刺,因为打小她就喜欢吃鱼。
还不许楚长山帮她挑鱼刺,每次都要自己来,因此只要她一吃鱼,楚长山就担心的不得了。
后来干脆不给她做鱼了,楚妈妈说,你爸想结束提心吊胆的日子,楚黎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一顿饭很快在两人的沉默中吃的七七八八。
楚黎吃的一点不比闻时宴少,她托腮发呆时,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于是,她单刀直入告诉闻时宴。
“顾千寒今天来找我了,他不甘心失去我这个大财主。”
闻时宴端水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垂低眼眸,装作漫不经心开了口。
“原来赤脚医生靠女人养活?”
顾千寒的代名词,在闻时宴这永远是赤脚医生。
楚黎听出他语气中酸溜溜地阴冷,她赶忙交代实情。
“我没打算养他,以后也不会养他。”
这话倒是给闻时宴听奇怪了,他反问。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或者你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
楚黎耸了耸肩,“我在跟你分享我的日常。”
她上次有认真思考闻时宴所说的诚意二字,她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她觉得坦诚一定是有必要的。
尤其像闻时宴这种爱吃酸醋的男人,她还是小心这点好。
闻时宴神色寡淡的把手上地杯子,放在餐桌上,沉默了几秒,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疏离。
“他是你的日常,我是你的意外?”
楚黎,“.....”得,又打翻醋坛子了。
看来今天她要不把自己和顾千寒那点事讲清楚,这男人能拿醋阉了她。
楚黎换了坐姿,一脸正色。
“我以前会喜欢他,是因为,我小时候吃不上饭时,他偶尔会把他吃不完的鸡蛋,面包什么的给我一块,但,不代表我永远喜欢他。”
闻时宴在听到楚黎说,小时候吃不上饭时,他的眉头猛地蹙成一团,心像被人揪住了似的疼。
他已经没心情听楚黎跟顾千寒那点往事了。
只想了解楚黎的过去。
“为什么会没饭吃,”他问。
楚黎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那些吃不饱饭,没地睡的日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刚开始她还会哭,还会找楚天霸求他给自己一碗饭吃。
可换来的只有楚天霸的非打即骂。
从那以后,楚黎便学会了默默忍受饥饿与困苦。
她开始独自在角落里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残羹剩饭,也能让她感到一丝满足。
那些日子里,她的眼神中渐渐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天真与烂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韧与成熟。
而她那颗曾经千疮百孔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已结痂,血迹都干了。
她没什么情绪地说,
“我爸入狱后,大伯一家三口住进了我家,他认为女孩儿不吃饭是能长大的。”
“女孩儿不吃饭能长大?”闻时宴对这种谬论,简直闻所未闻。
“嗯,他说养女孩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吃饭浪费自家粮食。”
“那会儿你多大?”
多大?
楚黎想了下才回答闻时宴。
“大概9岁---15岁那几年吧?”
闻时宴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楚黎现在就不胖,九岁的时候肯定更瘦,瘦瘦的小小一只,干巴巴的黄。
想到这闻时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而且他不难想象,那位大伯除了不给楚黎饭吃以外,必然还做过其他伤害楚黎的事。
“我想帮你处理掉他。”
楚黎闻言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笑了,她清楚地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了愤怒。
是那种杀之而后快的仇视感,她也知道这男人做的出来,不仅做的出来,而且手段绝对的狠辣。
她却没犹豫地拒绝了,“不用。”
闻时宴显然没想到,楚黎会拒绝他。
他愣了一下,“你在跟我生分?”
楚黎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要我把你拉到床上坦诚相待?”
闻时宴,“.....”
饭后甜点他肯定是要吃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叮咚.....
这时,屋内响起了门铃声。
闻时宴意味深长地看眼楚黎后,起身去开门了。
楚黎被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莫名奇妙,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等等.....?
他不会以为是顾千寒找上门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