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平静,淡漠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
窗外的景色美的跟油画一样。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寂静了好一会儿。
闻时宴捋了捋思绪,楚黎的妈是被楚长山用刀捅死的,而楚长山自始至终没有向楚黎解释,他当初杀人的动机。
而现在楚黎把自己和萧德一联系在一起,也就证明,她怀疑她妈妈是因为出轨,才被.........
“你怀疑你妈出轨?”他惊呼。
楚黎轻轻点头。
她并不惊讶闻时宴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她苦笑了下。
“不然呢?男人对女人拔刀相向,除了那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的。”
楚黎这段时间,又把儿时的过往梳理了一番,尤其是楚长山那段时间的异常行为,有可能下手的动机。
在梳理过程中,她忽然想起,事发前的一个礼拜的某天。
那天也是她八岁的生日,楚长山原本该推了一天的工作在家陪她,可楚长山那天不仅没有陪她,还在本不该回家的中午突然回了家。
楚黎至今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他身上穿的蓝色衬衣,也被雨水浸泡的能拧出半盆水来,他到家后,二话没说,拽住楚黎的胳膊,就往外拉。
楚黎当时都吓傻了,直到被楚长山一路拖拽到车上,小腿处蹭破了皮,浸着血丝,她才茫然地哭出了声。
听到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楚长山不仅没有管她,还吼了她一嗓子。
“再哭我就把你扔山里喂狼。”
楚黎不敢哭了,就这样被楚长山一路拉到了医院,抽了几粗管子血。
把她抽的当时脸都白了,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不起来了。
等她妈妈赶到后,她就迷迷糊糊晕在了抽血室。
可能是因为那天的事对她的阴影太大,导致楚黎忘了那段记忆,她也是最近梳理过往时,才想起来的。
以上无端抽血,再加上律所那些杀妻案。
这让楚黎断定了,她应该不是楚长山的亲生女儿。
而这个理由,也让楚长山的杀妻行为,站住了脚。
“所以,你不但猜测,你爸是因为惹了屈辱,杀了你妈,你还料定,你不是楚长山亲生的?”
“大概率。”楚黎点头。
闻时宴并没有因为楚黎复杂的身世,而对她另眼相待。
反而认真的帮她分析了其中的要点。
“大概率这个问题,我可以马上帮你落实,可有一点,纵然你的猜测成立的,你怎么就能确定萧德一是你的亲生父亲呢?”
这不是凭空猜想吗?
楚黎还真拿出了证据,证明什么,她只是那天见萧德一时,有种亲切感罢了,而这种亲切感,是她在旁人身上没有体会过的。
所以她对萧德一,也只是猜测罢了。
楚黎低头给闻时宴添了杯咖啡,沉默了几秒后。
她干脆如实相告。
“我并没有确定萧德一,是我亲生父亲,只是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亲切感。”
闻时宴,“??”
他真真的要败给这个女人了。
不过,他也没生气,而是在抿了一口咖啡后,顺着咖啡的浓香味,开了口。
“他不可能是你亲生父亲。”他笃定道。
官场上那些人,闻时宴还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萧德一又是着名的外交官。
他想不关注都难,办公室里甚至有萧德一的身家资料。
楚黎端咖啡杯的手顿了下。
长睫投下的阴影遮盖住了,她眼底的失落,给人一种落寞的孤寂感。
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闻时宴最看不得她凄美的神情,他放下咖啡杯,捏了下她的脸颊,嗓音懒散打趣她。
“你这是在为旁的男人伤心。”
“?????”
“我又不是林黛玉,还能动不动就哭。”楚黎无语。
噗呲,一声,
闻时宴眯起他那双挑花眼,笑了。
上扬的嘴角ak来了都压不住。
两人打趣一通后,闻时宴开始冷静地给楚黎分析,萧德一。
“你压根不用难过,萧德一年龄上只比你大十二岁,他那颗种子,十二岁时还无法播种。”
楚黎凝噎地抬头,就对上了闻时宴一本正经地神色,寡淡的语气。
她无法想象,他是如何顶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淡漠的神色,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想对我做点什么,”
闻时宴忽地凑近楚黎,骨节分明的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张俊脸在楚黎面前放大。
楚黎心惊着避开了他勾人的视线。
“别闹,话还没说完呢。”
这男人一天到晚只想吃肉。
一腔热血当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闻时宴讪讪地收回手,耐着性子的没有生气。
他这趟出门,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睡她,不过,陪她散散心,占据了主要目的之上。
“你应该知道萧德一的年龄吧,”静默几秒后,他问。
楚黎当然知道,她刚才还拿萧德一的年龄,调侃了闻时宴,只不过她没明说而已。
“我知道他没比我大几岁,所以我没把目标放在他身上。”
闻时宴就说她的女人可不是那蠢女子,精明的很。
没把目标放在他身上?
那就是放在了萧家旁人身上,所以她绕来绕去,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萧德一,而是想让他帮忙查整个萧家。
萧家历代作为政界要员,任何一个人的简历,都不可能是面上,对外发表的那样简单。
而隐藏在背后的东西,才是他们家族的核心秘密,而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就是不得外人所知的。
楚黎即使再聪明,用再多手段,也无法触碰到政界要员,家族的核心机密。
而那些,对他,闻时宴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取的,所以这女人才绕弯子地好声好气。
既然如此,闻时宴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不是。
他装作若无其事,一脸迷茫地问。
“那你把目标放在谁身上了?”
“当然是萧家其他人身上。”
闻时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难办了,萧家历代都是政界要员,要查他们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黎当然知道不容易,不然她能忍着困意,在这跟闻时宴磨半天嘴皮子。
喝了一肚子咖啡。
“你开条件吧,代价是什么?”
闻时宴看她这会儿乖乖巧巧,抿着唇双手抱膝,脸颊粉纷的,唇色艳丽,却不张扬,衬衣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她修长的脖颈,下面的风光也是一览无遗。
一只手抓不住的丰润。
他顿时来了兴致,朝她勾勾手指。
楚黎顺着他的手势,刚贴近,就听他说。
“你没诚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