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被送到屋里的时候,人已经昏昏沉沉了。
她迷迷糊糊中,从耳边嗡嗡乱响的声音里,貌似听到的闻时宴冷清的急切声。
“李肆调医生过来。”
“楚黎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闻时宴就是插上翅膀,一时半会也飞不过来。
她想睁开眼睛,可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就晕了过去。
闻时宴是真来了,在楚黎报警的瞬间,李肆的手机上就出现了异常信号。
他赶忙告诉正准备下班的闻时宴。
“总裁,楚小姐打了110。”
然后,李肆就见闻时宴浑身泛着冷气,从他身侧大步流星掠过而过。
直升机被他开成了传输器。
李肆吓的脸都白了,临下飞机前更是直接扯着嗓子吐了一通。
就这走起路来,还双腿打颤呢!
“总裁医生来了......”李肆领着医生进四合院卧室那刻。
就看闻时宴半坐在床头,怀里抱着楚黎,幽深的眸底泛着冷气和自责,抱着楚黎的手臂,有微微颤抖的迹象。
楚黎的脸颊如同冬日里被霜打过的白瓷,透着一种令人揪心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原本灵动的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全没了往日的闪烁与灵动。
李肆见状,赶忙说道:
“总裁,医生来了,您要不........”
李肆话落,闻时宴回过神来,眼中的寒意稍稍褪去,缓缓点了点头。
但他的手却依然紧紧地抱着楚黎,没有松开的迹象。
医生小心地为楚黎检查着,每一个动作都谨慎无比,生怕触怒了这个如同冰山般散发着冷意的男人。
检查完后,医生气提的更高了,小心着回话:
“总裁,楚小姐吸食了迷药,加上受到了惊吓,一时半会恐怕醒不来。”
闻时宴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双眸中似有汹涌的怒浪在翻滚,仿若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不对呀,我们事先对好的剧本里,没有迷药啊!”阿晓激动着上前,像是在质疑医生,又像是在自语。
她们下午出门时,楚黎就隐约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两个探头探脑的男人。
她当时并不确定那两人对她们起了歹意。
只是结合带鱼一路所说,她留了个心眼罢了。
于是,几人一起回来那会,她就嘱咐海棠和阿晓,让她们先回自己院子里待着。
她这边有任何风吹,让她们立马报警带人过来。
只是三人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大胆到下迷药。
“要不,我试着配些解药,”医生见闻时宴脸色实在越发的难看,他试探性问道。
他的这句话算是踩到了驴蹄上,惹了众怒。
“有解药你不早说?”带鱼想一脚给他踢出去。
“医生执照不想要了是吧?”闻时宴语气虽平静,但却让医生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他吓的双腿直打颤,忙解释道。
“不是的总裁,....实在是迷药种类有多种,喷雾型、香烟型、挥发型、液体接触型和粉末接触型等。”
闻时宴不耐烦地刀他一眼,“说重点。”
医生嘴绷了下,后怕地咽着口水。
“重点是我不知道,三唑仑、氟硝西泮、ghb和氯胺酮这类迷药,她中的是哪一种,需要验配才能,配出解药。”
“那你还杵着干嘛?”他的话就连阿晓都看不下去了。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果然连医生都少了分机灵劲。
.....
好在,他虽然脑子不好使,技术还算不错,半个小后,就端来了解药。
“她中的是ghb,你们试试这个解药。”
闻时宴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
却还是伸手,接过了医生递来的解药,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楚黎,那原本总是带着灵动光芒的脸庞此刻毫无生气,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色泽。
闻时宴没犹豫地把怀里的女人往上托了托,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方便喂药。
紧接着,他低下头,眉头都不蹙一下地喝下一大口解药。
李肆见状立马慌了,试图上前劝阻。
“总裁您....”
屋内的其他人也被他的举动,弄得心里塞了团棉花似的,堵得慌。
然而,闻时宴像是看不见她们吃惊交织着担忧的眼神。
他将解药含在口中,长指捏着楚黎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屋内的人屏住了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将解药一点一点地渡过去,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生怕弄伤了她。
那解药带着他的温度,顺着喉咙流入楚黎的身体,明明是正常的喂药画面,可看起来竟莫名有些神圣。
阿晓在一旁看着,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脸上也满是凝重,大气都不敢出,仿佛任何一点声响都会惊扰到这神圣的一幕。
喂完解药后。
闻时宴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的嘴唇仍停留在她的唇上,轻轻吻着,像是在祈祷,祈祷她能快点醒来。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庞,腾出手拉起床上的被子,紧紧盖在楚黎身上。
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交织复杂情绪。
这一幕幕可给带鱼刺激的不轻,到最后他干脆没眼看,去外面等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楚黎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在闻时宴眼中却如同闪电般醒目。
闻时宴的心猛地一紧,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慢慢地,楚黎的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闻时宴那饱含深情的双眸,那目光中有如释重负,有藏不住的爱意,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她刚想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闻时宴轻轻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说话。
“别说话,再休息会。”他的声音满是怜爱。
楚黎看着他,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眶,破碎的神情,她感受到了他那从未表露得如此清晰的深情。
“我这是怎么了?”她试图转移他的担忧。
阿晓和海棠见她醒来,双双凑了上去。
两只重叠的脑袋映入楚黎眼帘,她好一阵恍惚。
就听阿晓渣渣呜呜说。
“楚黎姐,闻总给你嘴对嘴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