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南德胜死了。”
铃兰监狱暴动,按行程来监狱视察的总巡督被关押在监狱里的罪犯围攻,本人被活活咬穿气管,死得惨烈。
南无生挂断电话,手机扔在沙发上还没一分钟。
南礼惠的电话打来:“大哥,爸爸去世,妈妈吞枪殉情了,你要回来参加葬礼吗?”
电话里南礼惠的声音冷漠,看起来好像死了无关要紧的人。
南无生闭了闭眼:“我会回来。”
巡督长郑礼邦镇压了铃兰监狱的叛乱,血洗铃兰。
时逢龙国与鹰国交涉水城主权回归的事宜,出了铃兰监狱这场恶性事件,鹰国退了一步,但也没让龙国完全入主水城。
龙国推了自己当上水城的总巡督,这个人就是郑礼邦。
鹰国方面,知道郑礼邦是龙国的人,但是他出狱的事也被查个一清二楚,和郑礼邦密切联系的人移居鹰国,明显是两国都不沾的态度。
鹰国同意了郑礼邦上位,但是认为水城的居民已经适应了鹰国管理的体制,希望龙国有序交接,不要打乱水城民众的生活节奏。
简单来说,水城的主权归龙国,但制度不与龙国并行,一国两制,水城独立自治。
龙国同意了。
南无生回到水城,参加了南胜德和南礼的最后的告别仪式。
南礼惠一身素白,和南无生一身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两个人像是守在南家送葬的黑白无常,来往的宾客在南家安静地参加告别仪式。
葬礼结束后,南无生和南礼惠站在墓碑前,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身后走过来的郑礼邦唤道:“无生。”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南无生的名字。
南礼惠回头,看见新任总巡督,将询问的视线望向她大哥。
南无生:“有什么事要交待吗?城督长。”他回头看向一身正装的郑礼邦,他肩膀上新鲜出炉的职衔在阴沉的天气也闪耀出星光。
郑礼邦看向南礼惠,南礼惠点点头告辞。
南礼惠走了。
南无生才转身看向她离去的方向说:“子弑父,女弑母,我没想到你能说动南礼惠杀了南礼。”
郑礼邦手里还拿着他换下来的巡督长的职衔,他抬起南无生的手,将职衔放到他手心,“我为你达成心愿。”
南无生看着巡督长的职衔,“你凭本事坐到总巡督的位置,现在,郑礼邦这个名字代表的未来光明似锦,我们的关系也该到此结束了。”
南无生将巡督长的职衔塞回郑礼邦的胸口袋子里。
两人在墓园分开,郑礼邦目送南无生毫无留恋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郑礼邦坐到他的车内,脸色就阴沉下来,“监视南无生的动向,我不希望他离开水城。”
“是,城督长。”
南无生觉得他和郑礼邦之间恩义两清。
郑礼邦不这么觉得。
所以,当南无生想坐飞机回鹰国时,被拦了下来,被请到贵宾休息室里,“南先生,郑先生不想你这么快离开。”
南无生挑眉:“他想让我留在水城,为什么?”
“郑先生马上就会过来,请您稍等。”
郑礼邦来机场接人,南无生望着车内的人,有种时空倒错的感觉他扶着车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礼邦拍拍他身边的位置:“上来聊。”
南无生看远远被郑礼邦的人隔离在门口的保镖,坐上车。
等南无生关上车门,司机直接启动了车子。
南无生眯起眼。
郑礼邦抬手盖住南无生的手,“无生,留在我身边。”
南无生低头“啧”了一声。
郑礼邦得寸进尺地将人搂过来,贴近他的耳朵说:“权力地位、财富美人,我都要争取,你送我青云路,也要为我下半生负责。”
“无生,和我待在水城。”
南无生认真凝视郑礼邦的眼睛:“……”
郑礼邦握紧他的手,“我想要什么,失去过一次,绝对不会失去第二次。”他的语气坚定。
南无生笑得很浅:“我等着看你的手段。”
郑礼邦:“我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