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
骆泽野一脚踏出阳台,恨不得把池澈拖走。
“超时了小崽子!我老婆都跟你说再见了,你快拜拜吧你!”
见池澈站在原地不动,还直盯着楚叶看,骆泽野忍不住上手拽人:
“拜拜了,送客了,再也不见了......”
楚叶这次没有制止他,垂着脑袋任由骆泽野将池澈拽走。
京北的冬天真冷,冻得人心脏都疼。
脸上凉飕飕的,楚叶才发现自己哭了。
是因为跟池澈分开难过?还是为再次回到暗无天日的日子悲伤?
楚叶分不清哪一边更多,只知道自己痛得直不起腰来。
他后背靠在墙面,身体缓缓向下滑,向下落,最后坐在地板上。
阳台地面冷得像冰,寒气立即穿透裤子,冻进骨头。
“老婆!”骆泽野“送客”回来,就看见楚叶坐在地上埋头哭。
“老婆,不哭,那小子我赶走了。”他蹲下来,将人搂进怀里。
怀中人肩膀不住耸动,从低沉啜泣到放声哭出来。
骆泽野急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拍了,扶着楚叶的脑袋往自己胸膛上挨:
“哎呦,你这样......早知道让那小子多待五分钟也没关系,哎呦......”
楚叶哭得脑袋发晕,但有一个念头很清晰,不能让池澈待在这里。
他有更高更远的目标,不该为自己停下,更不该因为自己沾上污垢。
如果骆泽野是自己躲不过去的劫难,那就让他自己面对,不该拖累任何人。
章扬、简凡、卢槟,这些帮助过他的人,都因为自己惹上了麻烦。
这一次,绝不能再害了池澈!
骆泽野是淤泥是沼泽,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要逃走要认命还是将其毁灭,牺牲自己一个就够了!
反正他的人生,原本就破破糟糟。
“老婆不哭,老婆乖,缓一缓,快喘不上气了~”骆泽野压抑着焦躁,柔声安抚。
池澈那小子真是多余出现,弄得老婆这么伤心。
前面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多好啊,会嫌弃自己的心意,会误会自己直接甩脸耍脾气,还会跟自己换碗吃饭,故意弄些小情趣。
池澈一来,跟原子弹一样,把一切美好全都轰个干净!
“老婆,地上凉,我们不坐了噢~”骆泽野将人横抱起来,走向主卧。
经过宿舍风的房间,骆泽野想着明天该找工人过来,把里面拆干净。
既然老婆不喜欢宿舍play,那就换一种风格。
换成教室?
还是办公室?
酒窖,电梯,走廊,学校操场,商场更衣室........
骆泽野脑袋立刻浮现出不同场景的画面,里面的人都是自己和楚叶,没有阻隔,只有遵循爱和本能,抵-死-缠-绵..........
“老婆~我带你去洗澡。”他直接往浴室走去。
抱着人坐在浴缸边,腾一只手出来放水。
水面慢慢升上来,氤氲的热气腾腾弥漫。
水雾蒙蒙中,楚叶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似的,盈盈闪闪,眼角微微下垂,无辜又可怜。
让骆泽野忍不住想疼爱,又想要用力欺负........
……..
“老婆,你在鹏城真的长肉了。是鹏城菜比较合胃口?”
他一边用手舀水浇在楚叶身上,一边仔细检查。
离开自己这么长时间,可得好好看看。
磕了伤了,或是哪少了块肉,他都要疯!
楚叶不理他,他也不生气,继续自说自话:
“我让杨阿姨每天煲汤,多学几个鹏城菜好不好?”
“只要能让你有胃口,多吃一口我都开心。”
“咦?”
骆泽野擦洗后背,肩胛骨下的伤口已经愈合,长出一块微微凸起的疤。
“好像心形。”他伸出指腹碰上去,来回摩挲那块疤。
那里面原本有一块小小的芯片,被楚叶亲手挖了出来。
“老婆~对不起。早知道你这么反感这个,我就让医生给你取了。”
“自己取多疼啊,伤口深,还留了这么大一块疤。”
骆泽野盯着粉色的痕迹,衬在白细的背上格外惹眼。
他情不自禁俯身,吻了上去。
心的形状呢,不管怎样,这是他们在一起时候,留下的印记。
他勾唇笑起来,小小的疤痕光吻不够,又舔了舔,覆唇轻轻吮啜。
楚叶浑身战栗,这变态!
浴缸外的人踏水进来,更加痴狂地吻,密密匝匝从疤痕延至其他........
……..
死变态!
楚叶咬住下唇,双手抓在浴缸边沿,怕是一个不小心,被淹没在层层荡起的水中。
死变态!
他暗暗叫骂着,眼尾染红泛着泪。
轻微的疼痛唤起曾经惨痛的回忆:
在池澈家,在池澈干净的大床上......
死变态相较之前温柔很多,但刻在皮肉里的记忆,叫楚叶本能的恐惧。
他恐惧骆泽野,这人像鬼魅像毒蛇,钻进五脏六腑,把他啃个干净!
浴室是新装潢的,第一次使用,就被全部淋透一遍。
地上铺着柔软吸水的毛绒垫子,全都被浸湿,楚叶软趴趴地瘫在上面。
骆泽野强压制冲动,一举一动都极尽小心翼翼。
上次把老婆伤得不轻,以后可再不能那么干了!
“老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双膝跪在地上,轻揉楚叶的黑发。
楚叶依旧没应他,紧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呼吸声都尽力压抑。
“老婆~你告诉我,回京北的前一晚,你们没有做。”
楚叶:???! ! !
死变态在说什么啊?!
“你们回京北的前一晚,池澈跟你进了一间卧室。”
“你只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
“只要这么说就好!”
骆泽野怯声求他,只求楚叶说出自己想听的答案。
千万不要……
千万不要……
楚叶闭了一下眼睛,明白他在问什么。
他们回京北的前一晚,骆泽野闯到池澈家闹。
后来听池澈说了才知道,这变态居然住在他们对面,还用高倍望远镜实时监视着他!
就是骆泽野太变态,有太多令人意外胆寒的手段,他才坚定不让池澈继续淌这趟浑水。
不能再把池澈搅进来。
不能!
“我们,什么都,没做。”
楚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