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鹭……”我就这么看着他。
    “嗯？”他的眼神温柔。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依旧是没头没脑的问句。
    他沉默了。
    我明白，他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是想过的。
    就是不知为何没有做。或者是暂时还没有做。
    腿上的本本沉甸甸的，我的智商也隐隐有些上线。
    能弄到这玩意的他，大概不太应该只是表面上呈现给我的他。
    如果说，烹饪是兽人族雄性的必修课。
    能够把蔬菜烹饪得像模像样又能够餐餐做蔬菜给我吃的雄性，码头搬运工的收入水平可支撑不了这些。
    雄性是不被允许出来工作的，这句话换一个角度理解就是这个社会不会给雄性提供合适的工作岗位。
    那他的钱……
    ……
    ……
    果然，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有时。
    “小阳，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小狗的话掷地有声。
    我明白这一句是承诺。
    ……
    我明白这一句是承诺……
    同时也明白了些别的什么……
    就比如，他其实有选择。
    ……
    这样的他，这样的我真的适合他吗？
    他一直注视着我，很容易就看到了我情绪的变化。他表情认真：“小阳，无论是什么，只要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勇气来自何处。
    是了，那是普通兽人族雄性不可能拥有的。
    他们没有任何能力。
    他们给不了雌性任何东西。
    除了顺从，除了一些任何一个兽人都可以替代的日常照顾。
    就只有生育子嗣了……
    我想到了第一世一本书中的一句话：“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的。”
    这个世界的兽人族雄性……
    也是吧？
    可是，他们又能有什么选择呢？
    我不禁想起了那个舞刀弄枪的男孩儿，原来他就是那个白栀。
    特权阶级家的男子，确实多了一些选择余地。
    白兰小小年纪就能够带着仆从四处游玩。
    看来有些东西，也不是打破不了。
    就要看你配不配。
    值不值得规则向你妥协……
    残忍。
    却也现实。
    ……
    “如果有机会，我们四处看看吧。”
    这是我的回应。
    其实很隐晦，带着些兽人族雌性特有的傲慢。
    我允许你跟随我……
    或许是多多少少被环境影响了吧，但不得不说。
    我喜欢这样。
    喜欢卑微的小狗。
    喜欢傲慢的自己。
    喜欢……
    这个对雌性更加有益的国度。
    至少……
    不像帝国那边的花瓶……
    哪怕，这具身体真的是帝国种族。
    我也绝对不可能回去去当什么劳什子花瓶。
    羊族雌性的身份正合我意。
    兽人联盟正合我意。
    其余的，也没那么重要。
    ……
    雌性，就是相对雄性来说，最大的特权阶级。
    我很满意。
    既得利益者自是满意。
    ……
    “苍鹭，你是什么种族的？”我开始说话不过脑子了。
    小狗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惊吓，又似乎是惊喜。
    满脸涨红，泪珠子挂在眼角上要掉不掉。呼吸急促，嘴唇都在哆嗦。
    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
    赶在他开口前我立马说道：“你现在不用回答！”
    语气有些生硬。
    我看到小狗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转变成失落。
    鼻头都红了，通红的双眼包着泪……
    胸口有些难受。
    不忍心看这样的小狗。
    ……
    还是狠下心。
    我……
    我没想好。
    我没准备好…
    转过头去不看他。
    “那你下次问我再告诉你……”小狗压抑着哭腔哽咽着，把楚楚可怜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感动于他的贴心，又怜惜着他委屈自己。
    忍不住吻住他，那颤抖的双唇。
    小狗是我的……
    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下，我也不再客气。嘴唇强势的索取。
    小狗唇瓣上的颤抖渐渐传染到全身。
    良久才松开。
    ……
    小狗能看到的皮肤全部都是红的。
    加上他通红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头。
    可怜巴巴又楚楚动人。
    我再次不禁感叹，果然不愧是兽人族雄性吗？
    ……
    坐着小狗的单人车到达码头，从他怀里钻出来。
    天色越发得让人感到担忧。
    风的流速再次加大，空气中，时不时感觉到一阵比其他空气要低温不少的寒流。
    连味道都改变了。
    以前是闷热的、酷热的……总之是高温空气的味道。那种夹杂着一些物体被加热后散发的气味。
    而现在的空气，味道是冷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