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等了一圈，刚打开铁门，就看到浴血的艾莎国王用剑支撑身体，站在她们面前。
    真同伴，一眼就能认出。
    艾莎虚弱抬头：“我逃出来了，她们都在里面，我是来报信的，你们小心，那个米奇，太强了。”
    婋莺扶住即将倒下的她，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别怕，我们来了。”
    艾莎指尖升起白雾，冰锥即刻布满前方的路，周围摇晃行走的玩偶们如愿成为让人观赏的冰雕。
    以婋婋为首，三狮一虎共同开道，撞飞新出现的玩偶。
    六人跟在身后，奔跑在晶莹剔透的冰道上。
    婋莺将艾莎交给克洛伊，在书上画出无数彩带，一路上她们踩着瘪下去的玩偶冰雕，又用彩带勒住新过来的玩偶。
    源源不断的玩偶脸上挂着统一微笑，挡在冰道中央。
    更有无数小飞象和男小飞侠跟苍蝇般在天空盘旋。
    “太多了，怎么办？”韩羽一边动手一边问三位女士。
    凌泽一开始下不去手，躲在韩羽身边。
    直到看见一只彼得潘试图从空中攻击她，瘦弱的凌泽果断出手，惊慌中一把拧断彼得潘的脖子。
    而这只男小飞侠，居然没有瘪下去，是真正的彼得潘！
    凌泽望着双手怔怔出神，婋婋扑倒试图攻击她的小飞象大吼：“别发呆了，保护自己！”
    凌泽望着手心喃喃道：“我怎么、怎么觉得，自己抓住的玩偶，就是本体......”
    “凌泽小心！”韩羽一把拉过她，躲过身后一只小熊维尼的攻击。
    维尼熊眼睛滴血，手里捧得蜂蜜罐也都是血，它正准备将盛满血的罐子砸到凌泽头上。
    周围，各式各样的维尼熊流着口水，跟大胖男儿似的冲过来。
    它们的肚子迅速撞到一起，将血罐子维尼挤成血肠。
    如果刚刚不是韩羽，凌泽一定会活活憋死。
    “谢谢，韩羽。”凌泽大口喘息，眼中闪过决绝。
    趁韩羽没注意，将她推到维多利亚身边。
    自己则大步往维尼熊们聚集的地方跑去。
    “凌泽，你给我回来！”韩羽冲她坚定的背影嘶吼。
    维多利亚紧紧抱住她的腰：“你要是相信你的朋友，就安静一点！啊——”
    一只唐老鸭拿大嘴巴咬住维多利亚的大腿。
    “你找死！”维多利亚一拳轰下去，将它的鸭脖子捶断。
    鸭子成了鸭饼，软绵绵躺在地上。
    凌泽冲进维尼群，她扒开一层又一层软绵绵的熊身，伸手抓住捧着血罐的维尼熊。
    “啊呀！”她尖叫着，手掌用力，憋气，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右手上。
    血罐维尼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凌泽握住脖子。
    凌泽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等这件事结束，她一定要吃很多很多很多饭！
    “韩羽......婋婋......过来帮我——”她大喝一声，吸引众人注意。
    婋婋一个飞扑，从玩偶群跳出，三两步冲到维尼熊身后。
    韩羽跑了过来，伸手掐住维尼熊的脖子的另一边。
    她的个子大，手也更长，相对轻松地摸到维尼熊跳动的颈动脉。
    “找到了，这个维尼熊也是真的！婋婋！”韩羽抬头看向老虎。
    婋婋大嘴一叼，用力扒出真正的维尼熊，血罐“咕噜噜”滚得老远。
    其余维尼熊见此情形，迅速干瘪成为皮囊。
    真维尼粗短的四肢在半空乱晃，嘴里发出典型雄宝的尖叫声：“妈妈！米奇爸爸！救我！
    啊！你们这群坏人，我要杀了你们！这是我的家，你们给我滚出去！”
    啪——
    凌泽不大却清晰的掌印留在它脸上。
    “叫叫叫，你们这群男宝除了大哭大闹还会什么！你爹死了吗！再叫我拧断你的脖子！”
    她抖动身躯大声嚷嚷，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明星。
    更不提经纪人要求的“气质”，现在的样子，比婋婋还凶猛。
    场面一度安静，几只小飞象瑟缩脑袋躲到遮阳棚下不敢再动。
    凌泽掐住维尼熊的肚脐眼：“不知道你究竟承载了多少男宝的想象，总之，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你们这些男宝，就不该出生，应该跟你爸剪掉的xx一起臭消石殒。”
    维尼熊愣住，很快，它两边嘴角下耷，眼眶开始迅速蓄积眼泪。
    睫毛轻微颤抖，啊，原来是胸口起伏造成的。
    晶莹的眼泪顺着眼眶滴落，伴随浑身剧烈抽搐，它从喉咙里挤出声嘶力竭的哭声。
    “啊——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啊——”
    它的外表是可爱的卡通熊，表情却活脱脱的令人厌恶的小男孩。
    众人忍不住捂起耳朵。
    只有韩羽一脸惊诧，据她所知，凌泽从未说过如此“刻薄的、但一针见血的”话。
    婋婋烦躁地甩头，雄宝脖子后很快露出撕裂的肌肉。
    它哭得更凶了。
    婋婋咬得更用力了。
    哭声渐渐停止，维尼熊瞪着不甘的双眼直直望天。
    凌泽跨上婋婋的背，一人一虎奔驰在挤挤攘攘的冰道。
    “婋婋，唐老鸭！”
    老虎纵身一跃，随即跳到数量最多的唐老鸭面前，它承载了无数吊丝的幻想。
    牠们都想成为它那样的富豪，然后成为压迫别人的人上人。
    凌泽伸手碰到鸭屁股的那一刻，唐老鸭吓得张开翅膀。
    可惜来不及了。
    它被按在地上狠狠抽打。
    就像观看的马戏团表演那样。
    现场的唐老鸭们霎那间消失，只剩下奄奄一息，被拔了毛的唐纳德。
    “快，那个男灯神！”
    婋婋再一跃，跳到一盏神灯前。
    男灯神连连后退，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女士，放过我，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是吗，”凌泽揪住它头顶的一小撮黑发，“那我的愿望是，你这种雄人伥鬼立刻暴毙！”
    没有什么重量的男灯神被她来了个重摔，她又捡起灯盏，往里面吐了口痰。
    “实现吧，垃圾。”
    嗞——
    男灯神像被水浇熄的火焰，迅速萎靡缩回灯盏中。
    其余的灯盏也变成金色贴纸，风席卷而过，它们便四散吹开。
    再也成不了气候。
    雄人想不劳而获，想用灯神的力量强迫茉莉公主爱他，想走上人生巅峰？
    做梦去吧，顶多走上坟头巅峰。
    但凡被凌泽选择的玩偶，绝对会是角色本体。
    她和婋婋很快就将乐园清空，只剩下二十多个乐园常见玩偶在旁奄奄一息。
    黛丝眨巴着大眼睛，用翅膀揉掉上面的假睫毛，双蹼摇摇晃晃走到凌泽面前。
    “谢谢你，亲爱的女士，托您的福，我想我终于摆脱唐纳德了，它的钱，将全部属于我！”
    她翅羽化成的指头灵活握在一起，脸上的幸福连厚厚的妆容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