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许小奴叫出声:落九天
作者:一块花梨木   轻点罚!乖软宝宝!他真的知错了最新章节     
    “因为……”
    宁寻的初衷没改变。
    因为他之前听002提过一嘴,他被传送进的这个世界,是有男女主角的。
    而且在这个架空古代中,是穿越带系统带金手指的主角。
    不过暂时还未检测到有穿越者,也就是还没穿过来。
    如果这诗他不先代背。
    以后就可能会有别的穿越者用过去。
    也可能会占用署名。
    这些诗如刀刻斧凿深印在脑海中,留下不菲的斑驳痕迹,就如轻舟已过万重山,他为之震撼过,受启发治愈过,不忍让其冠上他人的名字。
    “因为我想到办法了。”
    可以解决上面的事情。
    还能让好感度涨得多一些。
    -
    此次宫宴是皇帝亲口开的,并非有外国使团前来,也非什么重要日子。
    除了因那次诗会,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了。
    宫殿气派。
    一条亘长的大殿。
    座位分别是皇妃公主,皇子相侯,还有按照官员品阶所排至一路而下。
    临时又突然,隆重又齐全。
    在座的没有一个傻子,众人们视线相汇,思绪各不相同。
    太子符叙在诗会上大展光芒,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响彻盛朝,却不到半日,流言便起。
    指认他的。
    是孔墨庄。
    现世地位最高的诗人。
    德高望重,着作等身。
    同时又年事已高,退隐闭关。
    这样的人,如何会冤枉人?
    宫宴据说是皇帝听到太子在诗会上作的诗后,大手一挥特地举办的,而流言是后起的。
    太子啊太子,肚里没有墨水还要装文人窃风头,真要窃,找个年轻听话的代笔不就好了?
    抄到孔圣人头上……
    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呢。
    符叙和宁寻赶到时,宫宴上的座位几乎全满。
    见状,宫人开始奏乐斟酒。
    在座的人对符叙不好奇,每逢宫宴都能看见,但对符叙这次带来的一位又白又俏嫩的公子,特别好奇。
    “皇兄,这位莫不是你的……”
    七皇子符睿仗着年纪小大胆发言,语气眼神暧昧。
    盛朝如今盛行男风。
    太子前段时间又刚从青楼接了一位男花魁进府,后又声势浩大被赶走。
    符睿意指这位小公子是符叙的新宠。
    意思到位,连宁寻都听懂了。
    指尖一烫,憋住脸红,不敢再这么多人面前露怯。
    却不知越憋越红。
    但身前的男人没有对此回应,他便也跟在身后,不与任何视线对上。
    过分坦荡的动作仪态,倒显七皇子自取羞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只是。
    还未坐下片刻。
    一位满头白发由两名宫中侍女搀扶却仍步履蹒蹒跚的老人走来。
    身子清瘦。
    很是硬骨。
    白袍着身。
    稀松的头发用一根木钗盘起。
    他的座位被安排在宁寻斜对面,非常靠前的位置,只在皇子公主之后。
    盛朝重文,诗人繁多,但诗词方面又的确不如隔壁小临国,对于这样一位文坛大家,皇帝见了,都礼让三分。
    不过这次,盛帝见到人后,脸上莫名无光。
    欲开口,却被这老头抢了先:
    “陛下,老夫闻言出了一首绝句诗,为太子在诗会上所作。”
    “可那明明是老夫早年游历名山大川时所作,要在辞世后编录于我的典籍中。”
    “怎就被抢了先!”
    “那可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心血!”
    说着之时,还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布,一下下展开,布上赫然写着诗的内容。
    除了诗名。
    里头的白帝城换成了青山城。
    “太子将我的诗改头换面拿了去,可太子似乎忘了,在我们这里,可有一处地方叫白帝城?”
    “这是我游历青山城的所作的诗。”
    《早发白帝城》
    《早发青山城》
    这个世界只有青山城。
    又是一大有力证据。
    足以将抄袭之嫌捶死。
    但还嫌不够:
    “而且太子殿下,我听闻昨日诗会后,因您一诗惊艳,现场所有文人才子又来找您对诗。”
    “您后来也作了几首,但都没有此等的水平了……”
    虽不及第一个证据有力,但也如虎添翼。
    话落后众人望向符叙的表情愈发不自然,这太子竟可草包到诗名抄出个大漏洞,也没发现?
    宁寻看着那诗名目瞪口呆。
    居然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倒打一耙,颠倒黑白。
    他心想。
    他手都在抖。
    长桌之下一双温柔大掌覆上,嗓音继而传来:“准备好了吗?”
    宁寻:“嗯。”
    符叙可能以为他手抖时紧张。
    但他其实是愤怒。
    前世的他,在数百个宗门的见证下,他被打到没能爬起来。
    那时他都没怯场。
    现在也不会。
    “太子,你来说说怎么办吧!”高位的盛帝认命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看着符叙说。
    拳头攥得老紧,像是下一秒就要教训不听话儿子的父亲。
    他最宠爱这个儿子。
    偏偏这个儿子最不争气!
    宫宴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一袭黑金衣袍的符叙肃然站立起。
    仪态凛凛,回音阵阵,如脱胎换骨。
    符叙:“孤有说过这诗是孤所所?”
    孔墨庄:“……你!贵为太子殿下,您难道想赖账不成!”
    符叙:“昨日孤的确出现在了诗会上,但这首诗并不是孤作的,而是昨日与孤一同前来的……孤的门客所作。”
    符叙:“昨日他也在场,所有人皆可作证,包括进来抽签的管家,他也可证明作诗时,是他坐在案桌前,而孤站着。”
    孔墨庄:“您果然要找替罪羊!您想说抄袭的另有其人?就算是别人,那也是太子您的人……”
    符叙:“并非找替罪羊。”
    符叙:“但抄袭的,确另有其人。”
    符叙:“究竟是谁,让他说两句话,一会自会有分晓。”
    符叙说话时滴水不漏,正义凛然,没有半分心虚,将围观众人的怀疑减了半分。
    见时机到,宁寻拂袖而立,缓缓走出来。
    他学着长者的姿势,作揖行礼,尔后盯着他看道:“您还有其他未发表过的诗么?”
    那一双眸柔和极了,盯着人时却乌黑得深不见底,孔墨庄顿了一秒:“没了。”
    “只有这首,我的传世之作!”
    “还未抄录进书籍,就被有心之人剽窃……”
    问出想问的话来之后,宁寻继续一动不动看着他:
    “那首诗并非我所作。”
    忽,整个长殿,仰声而起。
    符叙紧攥着拳,瞳仁一缩盯着宁寻。
    -
    “你这是承认了!”
    宁寻:“那首诗并非我所作,是我代为背诵。”
    “诗句是在我梦中游历过仙界时,许多诗圣诗仙告诉我的,早发白帝城的白帝城,便是那个世界才有的。”
    孔墨庄:“……”
    此话一出,满座哄然,连孔墨庄都是被戏耍了的怒然。
    “这位小公子,你的意思是说这诗是你做梦梦见,由仙人传授给你的,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七皇子冷笑看着宁寻。
    “哈哈哈哈……”
    [笑笑笑,接着笑,笑大声点!]
    002搬了张小板凳开始嗑瓜子。
    白玉长袍,如月色皎皎,如此站着,确是有几分仙人之姿。
    一种不落凡俗的气势。
    淡定冷静得有些奇怪。
    笑声慢慢诡异停下。
    等所有笑声停下,宁寻才作回应。
    又是眨眼,直视前方绿袍少年:
    “我在梦里不止背了这一首。”
    闻言,七皇子符睿更是冷哼一声,举起金樽不屑地一饮而尽。
    “小公子,你想临时再作几首诗来洗脱抄袭之嫌?”
    “行啊,那就作来看看。”
    “除非有甚过这首诗的……否则没人会认。”
    “如果没有,趁早向孔墨庄老先生道歉……”
    事到如今是太子抄袭还是他的门客抄袭都不要紧了,因为门客是太子的人,只要这歉道下,今后抄袭这个污点就永远伴随着太子。
    暗中,符睿与符恒对视一眼。
    -
    宁寻看见长殿两侧有坐在边上专门抄录的宫人。
    来前符叙便与他说了。
    盛朝爱诗词歌赋如命,就算不是诗会,像这种大型宴会,也会有人代为抄录,就怕一个喝嗨,连自己写过的诗都忘了。
    他闭了闭眼,用事先准备了的: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
    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
    不是符叙所提前知晓的那一首。
    而是另一首。
    宁寻决定从李白的先背起。
    选择这首开头是因为: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正符他先前所说。
    七皇子的调侃面孔还挂在半空,在这句出来后,脸上一茫然。
    就是专门抄录的宫人,笔下也一顿。
    这诗……
    太妙!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