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来敲一遍?”景辰适时地出声。
顾云逸、穆之远,“……”
如果不是佛门净地不能打人,景辰怕不是又逃不了一顿混合双打。
景辰刚想抬手,空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阿弥陀佛,天道有情,自不会让有缘人分离。”
“忘却前尘,珍惜当下!”
“施主,回去吧,回去吧……”
“回去吧”三个字回响在他们耳边,看着紧闭的大门,四人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这时候他们三个人都默契地选择沉默。
牧一野木然地立在门外,良久才开口,“我们回去!”转身下山。
“这、这就回去了?”景辰在嘴里小声地嘀咕着。
顾云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穆之远又把水递给了牧一野,牧一野凝视了两秒,接过,“谢谢!”
等他喝完水,穆之远扫了一眼他的膝盖,担忧地问道:“要背吗?”
“还能走!”
有时候不需要多少言语,他们便能明白彼此心里所想。
穆之远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行!”
阳光透过树林间的叶隙照在四个人的身上,增添了些许朦胧感,偶尔吹来一阵风又让他们乐呵许久。
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寓意着“人生百转千折,历经坎坷后方能成器。”
上来的时候用了近三个小时,而下去的时候只用了一个小时。
当他们再次踏入平地的时候,才找到久违的熟悉感,这才是脚踏实地的感觉。
“施主等等。”
听到声音四人回头,只见一个小和尚跑了过来。
“这是方丈让我转交给你的。”小和尚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牧一野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淡青色浑圆透明的珠子,一眼瞧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摸起来却莫名地让他安心。
“谢谢,方丈有说什么吗?”
小和尚做了一个合掌礼,说道:“阿弥陀佛,佛自会渡有缘人!”
“好,谢谢!”
小和尚离去,景辰激动地扯着顾云逸的胳膊,“三哥不是白来一趟,是有收获的是不是?”
顾云逸用力“啪嗒”一声打在他的手上,景辰吃痛,连忙撒开,往后退了一步,委屈地说道:“要骨折了。”
顾云逸睇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你这爪子不要也罢!”
“靠,真无情!”景辰低声骂道。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车前,牧一野抬腿上车才发现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痛楚,“嘶”了一声。
“要帮忙吗?”走在身后的穆之远一直在留心观察着他,自然听到了他细微的声音变化。
之前上山、下山全靠自己的执念,现在精神放松下来才感受到痛楚,牧一野勉强一笑,“没事!”
顾云逸发动汽车前问了句,“是去医院还是……”
也不怪他拿不定主意,牧一野想早点去医院,但他一身“狼狈”也不适合直接去医院。
“先把他俩送到吃饭的地方,把我送到碧水湾,你再回去找他俩。”牧一野说完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小憩。
顾云逸略一思衬,回头问道:“去哪里吃饭?”
“好再来馄饨店!”
好再来馄饨店是距离碧水湾最近的一家饭店,味道也是极好的,深受周围居民的喜爱。穆之远选择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
到了碧水湾,牧一野是被顾云逸晃醒的。
牧一野有些恍惚,他也没想到能在车上熟睡。
顾云逸知道,自司柠受伤以来,牧一野就没没睡过一个好觉,打趣道:“难得能睡一个安稳觉。”
睡了一觉,牧一野精神了许多。
“嗯,我回去洗个澡,帮我打包一份!”
牧一野下车,顾云逸也跟了上来。
抢在他之前开口,“阿远说打包回来一起吃,让我监督你上药。”顾云逸在不经意间打量着他的膝盖。
牧一野没反对,知道他这是默许了。
顾云逸倚在门框上,眼睛盯着他打开的衣柜,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们打个商量,借我一套衣服,我也冲个澡呗!”
牧一野拿衣服的手一顿。
就这个空档顾云逸已经脑补了许多被拒绝的场面。
“还杵在那干嘛,难道让我把衣服拿给你?”
“这也不是不可以,”没等他说什么顾云逸就怂了,摸了摸鼻子,讪笑,“呵呵,哪能让我们牧大少爷动手,是吧!”
牧一野没理会他,说了句“这边是新衣服,去客房洗澡!”拿着睡衣走进浴室。
顾云逸啧了一声,走到衣柜前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衣服,大到长裤外套,小到内裤袜子。
这不仅是有洁癖,这怕是还有强迫症吧!在心里吐槽:以后牧一野干家政这块应该也挺受欢迎的。
顾云逸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自己的想法。
拿出一套衣服,找了间客房走了进去。
再次回到牧一野的卧室,牧一野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卧室里有医药箱吗?”
“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顾云逸走过去,拿出医药箱,放到床边。牧一野穿的是短裤,一眼就看到他膝盖上的伤,膝盖上没有一块好皮肤“鲜血淋漓”的,当然血已经凝固了。
顾云逸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怎么做到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察觉到他的目光,牧一野把毛巾搭在椅子上,凉凉地说道:“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我对同性不感兴趣。”
啥?顾云逸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暴跳如雷,“卧槽,牧一野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我tm是个直男好不好!”
许是觉得他还会想歪梗着脖子又强调了一遍,“本少爷是直男!”
“那你干嘛试图掰弯我?”
“我、我做什么了?”顾云逸有些心塞,他是做了什么给他这种错觉。
“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清白。”
“啥?我tm那不是心疼你吗?”
顾云逸此时已被气的头晕,也不想再监督他上药,干脆疼死他算了,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彭越,凛了他一眼,“你在这干嘛?”
彭越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似的双手护着头,吞吞吐吐地,“哥,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嗯?”顾云逸拧眉,他就这么让他害怕,有些无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是问你来这干嘛?”
“阿远哥让我来叫你们下楼吃饭。”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谁知道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彭越觉得他点背的很。
顾云逸不知道彭越此时心里的小九九,也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说了句“知道了!”越过他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