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刘芸倏地站起身。
    司柠边穿衣服边说：“别去，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冉诗颖不得流感还好说，如果真得了流感他们也见不到人。
    “柠檬，多拿几个口罩！”沐橙一股脑儿地把桌洞里的口罩都拿了出来。
    想着刚刚两人出去都没戴口罩，司柠迟疑了片刻接过。
    “柠檬，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我们，”沐橙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担忧，又补了句，“无论好坏。”
    司柠点了点头，“好！”
    “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
    来到楼下便看到站在楼梯口的两人，司柠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口罩。
    “戴上！”
    牧一野接过而徐琰却迟迟不动。
    “徐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徐琰的视线从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收回，沉默地接过口罩。
    “颖儿在中心医院，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化验结果还没出来，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那我们现在过去！”
    “嗯！”
    牧一野给女孩整理了帽子围巾，随后牵着她走进了白茫茫的世界。
    轻飘飘的雪花还在飘飘洒洒，却重重地落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三人在门卫处被拦了下来。
    牧一野抬手打落落在女孩衣服上的雪花，随后也抖了抖自己外套上的雪花。
    门卫大叔打量了三人一眼，例行询问：“有请假条吗？”
    “没有！”徐琰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关于请假条他们三人没有一人写过，徐琰之前逃课都是直接翻墙头，而司柠和牧一野从来没请过假。
    刚刚又比较着急竟也没有一人想到请假这事。
    “没有不能出去！”门卫大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担心两人说出什么呛人的话来，司柠抢先接过话茬。
    “叔叔，是这样的，事发突然我们还没来得及请假。”
    “那也不行，出了事谁担这个责任。”门卫大叔依旧不松口。
    请假手续比较繁琐，不仅让班主任签字还要教导主任签字，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很长时间。
    徐琰刚想说话被牧一野拦住了，“我打个电话！”
    牧一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刚接通传来了胡凯疑惑的声音。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在门卫这边。”
    “你要出去？”
    “嗯，还有司柠和徐琰，没来得及写请假条！”
    “行，你把电话给老赵。”
    老赵即是门卫大叔。
    不知道胡凯说了什么，只见老赵连连点头，“哎，行！”
    牧一野拿到手机只听胡凯叮嘱道：“注意安全！”
    “好！”
    收了手机三人便被门卫放行了。
    还没到放学的点，刚走到马路边就来了一辆出租车。
    三人上车，徐琰沉声说道：“第一人民医院！”
    “好嘞！”
    大雪纷飞，路面打滑，视线可见度比较低，出租车在马路上缓慢地行驶。
    司柠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徐琰，只见他薄唇紧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了，没见到冉诗颖或许他很难放下心来。
    牧一野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担心。
    司柠回了一个微笑，回握住他的手。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中心医院大门口。原本三十分钟的车程，整整比平时慢了一倍，可想而知路况有多糟糕。
    三人下车直奔住院部。
    大楼里的温度和外面天差地别，刚坐上电梯司柠就脱掉帽子，摘下围巾。
    牧一野自然地伸手接过。
    见司柠伸手要摘口罩，牧一野连忙制止。
    “口罩别摘！”
    这个季节正是流感爆发的时候，他们又是在医院，细菌病毒较多，戴上口罩安全性大大提高。
    司柠点了点头，放下停留在口罩上的手。
    来到病房门口，徐琰停下脚步。
    “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却不进去，徐琰对冉诗颖的爱也是隐忍克制的。
    “你确定不进去？”
    徐琰摇了摇头。
    他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两人也不强求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徐琰曲着腿虚靠在墙上，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打开。
    司柠：【颖儿只是普通感冒！】
    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紧锁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久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视线里，徐琰疑惑地抬头与牧梵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牧梵，面上有些难堪，“阿姨，我没有打扰颖儿，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被打断，“徐琰，我们谈谈！”
    徐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突出一个“好！”字。
    两分钟后，两人坐在休息室里。
    “阿野跟我说起过你，”对他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对你，我没什么意见！”
    徐琰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外。
    牧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报告，语气有些哀伤，“颖儿现在有些不一样了，或许我这个做妈妈的一直都没有了解过她。”
    “以前她追在你身后每天还乐呵呵的，现在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把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把她自己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你也知道以她现在的成绩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拼命，现在我才知道这只不过是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
    以前见她追在男生的身后久久没有回应而心疼，可现在这样她更心疼。
    “徐琰，阿姨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早恋也好，考不上一流的大学也好，她现在只希望颖儿能开心。
    “阿姨，我……”
    “颖儿有轻微的抑郁。”
    牧梵捏着诊断书的手指微微泛白，随即把诊断书推到徐琰的跟前。
    “怎、怎么会？”
    徐琰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很难想像她在这段时间情绪有多低落。
    “长久以来我忙于工作忽略了她的变化，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
    之前冉诗颖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徐琰的身上，即便是暗恋甚至是后来的单恋她也乐此不疲。再然后两人挑破关系渐行渐远，冉诗颖失去了精神支柱。
    “这件事到我们这里就结束了！”
    “阿姨，我懂！”
    “你去看看她吧！”
    有时候她以为的对她好也只是她自以为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徐琰能让冉诗颖走出来。
    两人来到病房前，刚好牧一野和司柠也出来了。
    看到徐琰和牧梵一起过来，司柠微微蹙眉，两人心平气和的又让她不解。
    “颖儿睡了！”牧一野道。
    牧梵点了点头，“我回去收拾一些换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