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听到张起棂的话,一改之前正经的样子,眼尾上挑,本来清冷的面容染上了一丝邪肆,转过头,眼里带笑地看着张起棂。
张起棂接着说道:“拉巴和丹是你的人。”
格桑看着张起棂,依旧没有说话,似乎是想看看张起棂还能发现什么。
张起棂走到进门时经过的一间屋子,伸出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正对门口的椅子把手,说道:“他刚离开。”
这回,格桑的嘴角都翘了起来,“他没说错,你很厉害。”
随后,格桑带张起棂去了董灿住了近十年的喇嘛庙,打开门,对张起棂解释道:“这是他的住处。”
张起棂看了格桑一眼,迈步走了进去,格桑在他身后关上了门,放轻了脚步跟在他身后。
张起棂拿起喇嘛庙院子供桌上的一本书翻看着,格桑趁机对着张起棂出拳。
张起棂感受到危机,迅速扔下书,偏头躲过了这一拳,紧接着格桑又一脚向张起棂踢了过来。
张起棂只好和格桑你来我往地对打了起来。
在打斗的过程中,格桑一用力扯碎了张起棂的袖子,看到了张起棂因体温升高而显露出的麒麟纹身和他脖子上一闪而过的吊坠,格桑借着转身踢腿的动作,和张起棂拉开了距离,伸手示意不打了。
此时,格桑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身上的藏袍已经凌乱了,脸上也挂了彩,而张起灵虽然衣服被格桑扯得破破烂烂却呼吸平静。
格桑盯着张起棂戴吊坠的位置,眼神闪了闪,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一间屋子,在里面翻出了一套黑棕色藏袍扔给张起棂,示意他换上。
张起棂直接在格桑面前脱下了上衣,格桑也成功地看到了那个吊坠的全貌和张起棂锁骨上的一道月牙形伤疤。
看清的瞬间,格桑快步跑到张起灵身边,紧紧抓住了张起棂的胳膊,有些激动地喊道:“小官哥哥!”
张起棂皱了皱眉,甩开了格桑的手,冷声说道:“我叫张起棂。”
格桑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随后,格桑走到门口的台阶坐下,回答了张起棂之前的话:“是我故意把董灿的信息透露给张家的,董灿事先并不知情,一个月前,他发现你出现在了墨脱,然后,他才离开了康巴洛。”
接着补充道:“但我之前说的其他故事都是真的。”
张起棂问道:“为什么引我来?”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恶魔?”
“不,你应该猜得到,我拥有最纯正的血脉,这是那些人最初会选择我的原因,也因此,那个怪物,我可以解决。”
随后,格桑补充道:“我是需要你进青铜门。”
“青铜门十年一开,我身份特殊不能消失十年,因此我需要一个人进青铜门,而张家的血脉和我的血脉很像,所以张家人是最合适的选择。”
“门后有什么?”
“青铜门后还有一个被隐藏了千百年的秘密。”
“什么时候进?”
“一年后。”
“好。”张起棂面无表情地丢下这个字就转身离开了喇嘛庙。
格桑看着张起棂离开的背影,眼眸暗了暗,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回到房间后,格桑从床下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和张起棂一样的吊坠,格桑用手抚摸了一下吊坠,想起了吊坠的主人——白玛。
格桑刚出生,母亲就因难产去世了,为了让她活下去,她的父亲把她送到了当时刚生产完的族人白玛身边。
那时,白玛和她的儿子一起生活在山下的喇嘛庙里,白玛的儿子比格桑大五个月,白玛给他取名叫小官。
小官的父亲来自东北古老的张家,在墨脱意外与白玛相识相爱,两人在喇嘛庙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但后来小官的父亲回了张家再也没有回来,而白玛却有了小官。
格桑五岁之前一直和白玛、小官生活在一起。小官和格桑的关系很好,格桑三岁时,有一次她和小官偷偷跑出庙玩,遇到了棕熊,小官为了救格桑,锁骨被熊伤到了,当时还留了很多血,伤好后,锁骨上就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疤痕。
这样温馨美好的日子,在格桑五岁时戛然而止,小官父亲的族人董灿第一次到了墨脱,找到了喇嘛庙,把小官带回了张家,白玛和小官就此分离。
后来,格桑的父亲也把格桑接回了康巴洛。
等格桑再见到白玛就是十年后,白玛被康巴洛人带回族地的时候了,那时的白玛已经成为了献给恶魔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