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皇已经好多年没听到阮将军的这种夸张派的表达,一时间有些恍惚。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阮猎,他赶紧将人拉起来。
“爱卿,朕也很挂念爱卿,快快起身,咱们君臣好好畅谈一番!呃……”
阮猎的块头有点大,宋玄皇一个人还真有点费劲。
他看着傻愣在原地的阮鹰,招呼:“阮副将,快快将你家将军扶起来。”
阮鹰这才如梦初醒,“哦,好。”
牌面够了,阮猎随着他们的手就起身,心想:刚刚那一下子跪的有点使劲儿,膝盖估计青了。
收了收情绪,向宋玄皇请罪。
“陛下,臣失礼了,失礼了,实在是臣在边关的几年里,无时无刻不惦念着陛下,终于见到了陛下,臣有些恍惚,不真实,这才……”
宋玄皇:“……”恍惚的是朕!
“爱卿有心了,朕都知道,爱卿最是心系朕的。”
就这样,心口不一,各有想法的君臣两个,如同生死之交,手足兄弟般寒暄。
等出宫门的时候,阮鹰还神思迷糊错乱。
阮猎看着他那没见识的模样,拍了他一下。
“行了,差不多得了,看你在皇上跟前的神态,差点将我的卖力表演弄砸了。”
阮鹰瞥了一眼又一眼,好似不认识阮猎似的。
“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做戏了?”
阮猎脚步一顿,站定后叹了一口气。
“鹰呀,你还年轻!”
说完,摇摇头,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在前面走了。
阮猎:“……老大,你不能看我没成家就说我年轻吧?今年我都三十二了。”
两人快马回到阮大将军府,阮赳赳和阮家众人为他们准备了晚宴接风。
阮鹰也终于喝上了心心念念的酒。
看着醉倒一片的人,再瞅见阮鹰和阮猎神色清明的样子。
阮赳赳感慨,怪不得作为将领,他们的爱好竟然敢是酒!
“千杯不醉”之前只在传说中听过,现在没想到此刻一见就是两人。
“闺女,过来陪爹喝一会儿!”
“来了爹。”
散场后,阮赳赳差人将他们都送回自己的房间,她则与阮猎坐在凉亭中喝着解酒茶,看着月色。
“爹,您有什么话想对闺女说吧?”
阮赳赳看着阮猎笑道:“爹,您怎么到了京城就学会欲言又止这一招了?”
阮猎剥花生的手一顿,扔到嘴里一颗,看着阮赳赳道:“可能是京城这种气息太浓郁了,把爹熏得。入乡随俗嘛!一眨眼,你就要嫁人了,爹就是感叹时光不等人!”
阮赳赳翻个白眼。
“好好说话!”
“嘿,爹就是想问,你嫁人后是想留在京城还是跟着爹回边关?”
阮猎也受不了自己这个酸腐样,干脆直说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自己孤家寡人的回……
“自然是回边关!”
阮猎猛地抬头,震惊的看向阮赳赳,“什么?”
阮赳赳笑了。
“哈哈哈,爹,您这问问题的是就准备听到一个答案吗?怎么听到另一种回答这么震惊?”
阮猎笑了,笑的不知所措,惊喜万分。
“老子没想到你嫁人了还能跟我回去,没想到你见识到了京城的繁华,还能想回到资源匮乏的不毛之地。”
阮赳赳被他说得自己好像有种大无畏奉献精神似的给逗笑了。
“爹,也没那么夸张,边关挺好的,再说了,我见识到了京城的好多东西,打算将手艺带回到边关,让咱们那里的百姓也学会,让他们也享受到。”
阮猎笑容微敛,有些愁闷。
“这些爹也想过,只是边关环境恶劣,不适合原材料的生长,若是只将成品带往边关,成本太大,这种赔钱的买卖,别说老爹是将军,就算是皇上,除非逼迫,也没人乐意一直白干。”
阮赳赳也知道交通不发达带来的麻烦以及“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道理。
但是,问题也不是一点没有解决的办法,她需要到了边关好好考察一下再做规划,现下就不跟她爹说大话了。
“诶?闺女,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算是你想回边关,可是,圣上……”
阮赳赳:“忘了考虑……”
父女俩四目相对,纷纷低下了头,扣手。
都忘了阮赳赳回京招婿的初始原因了。
“没事,以后大不了爹经常回京看你,或者你去边关看爹,回娘家小住些时日,圣上应该不会为难的。”
阮猎不知是在安慰阮赳赳,还是在安慰自己。
“嗯嗯,爹您说得对。”
尽管知道事情不是他爹说的那么简单,阮赳赳还是一脸高兴地答应着。
每个世界,阮赳赳进入到角色之中,不用特意伪装,都会接收到设定的某些习惯与情感,能体会到不同的角色带给的情绪,这次的单亲父亲带给她的疼爱也是她之前没有体会过的。
浓烈却又细腻。
或许就像很多人说的,“厉害的单亲可以让孩子父母双全,既有父爱的伟岸,又有母爱的温柔”。
阮赳赳竟然在一位征战沙场的硬汉父亲身上体会到了。
她抬头望天,凝望着漫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心下一动。
“爹,我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将您这么厉害的男人征服?”
阮赳赳也试图在原剧情中了解一下自己的母亲,可是,阮赳赳本人都是一个小角色,更何况她的母亲,没有提及。
而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印象,自己的母亲是个孤女,被阮猎所救,生下她难产去世。
阮猎没想到阮赳赳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是有人说了什么?”
阮赳赳疑惑地转头看着阮猎:“说什么?怎么,我娘在京城还有故事?”
她忽的来了精神,难不成她娘也是有一段传奇的事迹?
阮猎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什么故事?我是问有没有人拿你亡母这件事欺负你。你娘是一个在逃荒路上被我救起的姑娘,没有来过京城,这边人不认识。”
“就算不是传奇姑娘,我也想听,爹,您给我讲一些您和我娘之间的故事吧?”
阮猎:“……”之间就没故事,老子怎么讲?
“啊!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能怎么讲,编呗!
“爹,夜黑风高,您能看清我娘人长啥样?”
“嘿,你爹那是在救人,看人家长啥样干嘛?”
“也对哦,爹,您继续。”
“别打断我……”不然编不下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