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柔!张云柔!本小姐来看你了,还不出来迎接!”
屋内,正在当教书先生的张云柔听见外面的声音,很是诧异。
“她怎么来了?”
她转身看向身边的男子,一脸温柔的叮嘱:“蛮生,一会儿千万不要出声,这个张小姐……不太和善,这次恐怕也是来者不善,我出去将她应付走。”
似乎是在觉得说别人坏话不好,故而她说完有些扭捏不安的看着他。
蛮生却只说:“她欺负过你?”
张云柔下意识的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急忙摇头。
“没有,没有,你在这等着,我先去叫钱嬷嬷。”
然后就去了旁间。
钱嬷嬷就是被张夫人派来的那位,已经被张云柔的钱财和蛮生的暴力收服,只是来人的时候配合一下。
蛮生在屋内看着出去的张云柔,感叹:“柔儿还是太善良了,不过,和阿娘一样心底柔软。”
想着她刚刚的反应,目露凶光。
而他没看见的是,出去的张云柔回头看着屋内,嘴角微勾。
这个蛮生是在一天晚上,躲避追捕躲到她的院子里来的。
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被睡不着觉出来溜达的张云柔发现。
本来她想叫人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大胆上前看了看,发现了他腰间的胡哨。
这个胡哨制作精致,镶嵌着的玉石一看就不是凡品,再看着他的衣服料子,她更加确定此人身份不凡。
故而直接将他带回屋里,处理好痕迹,帮他处理伤口。
可是伤口太多,张云柔也不会,就随便清洗包扎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人还真命硬,自己活了下来,只不过失忆了。
事情已经做了九十九,也不差这一步了,这救命之恩她张云柔是当定了!
仗着他失忆不懂规矩,就将人留了下来,还给他起名“蛮生”。
之后,蛮生更是证明了她的决定没有错,一来就将嫡母安排的钱嬷嬷解决了。
她知道,自己那点银子根本收买不了钱嬷嬷,她是被蛮生恐吓住了。
只是,故作不知。
张灵菱在门口喊了两声不见人出来,没有耐心,刚要进去就看见张云柔和一个嬷嬷出来了。
她左右转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云柔,最后得出结论。
“你这也挺舒服的吧?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一看就是没好好反省!”
张云柔:“……你来干什么?我和你没什么交情吧?”
这话,将张灵菱问住了。
她眼珠四周转了转,这个阮赳赳死哪去啦?
说好的一起来的呢?
说好的汇合呢?
“你在看什么?”
张云柔颦眉望着她,觉得她有点古怪。
“找我呢!哎呦,来来来,张灵菱快接我一把!”
张灵菱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阮赳赳趴在刚刚的墙上,一副费劲的样子。
她连忙走了过去,和桃儿一起将她扶下来。
拉着她的胳膊,凑近在她耳边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你来这有什么目的?拿我当挡箭牌总要说明了吧?”
阮赳赳给她眨个眼,“我之前不敢肯定,现在确认了,马上你就知道,帮我在这周旋一会儿,事后有谢礼。”
张灵菱冷哼一声。
“本小姐看得上你的东西?”
“剑谱。”
“成交!”
两人就这样狼狈为奸的达成了协议。
“阮赳赳?!你怎么也来了?”
张云柔一看见这个好像是她的克星的女人,就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不对,你竟然敢爬我院子的墙?”
阮赳赳撒开张灵菱,扭了扭身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
看着张云柔,“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我敢爬,而且已经进来了!”
然后啧啧两声,评价道:“说实话,体验感不咋好,也太矮了,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都能爬进来,这要是换成一个稍微会点武功的男人,啧啧啧,张三小姐,你这清白可就……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住嘴!胡言乱语,我张府的家丁不是摆设,怎么可能进的来贼人?”
或许也是有点心虚,张云柔言语气急败坏。
阮赳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云柔。
“是不是摆设我不敢妄下结论,但‘怎么可能进来贼人’这个说法,还真是不好说!你说是不是张小姐?”
张灵菱在一边配合点头,突然察觉不对,纠正阮赳赳,“是张三小姐!”
“哦,对,张三小姐。”
阮赳赳知错就改。
张云柔越听越心虚,心里有些慌乱。
她们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你们来我这就是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就请出去吧,我要跟嬷嬷学规矩了。”
张云柔给钱嬷嬷使个眼色。
钱嬷嬷面色一拉,上前道:“两位小姐,张三小姐该上课了,无事请不要打扰。”
张灵菱可不怕她,她从小就压根没请过嬷嬷,体会不到嬷嬷的威信。
阮赳赳就更不怕了,满院子的溜达着,痞里痞气的笑笑。
“你们教你们的,反正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正好!”
“你们!”
张云柔这下真的被气到了。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屋内的蛮生听见外面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么欺负张云柔,已经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
他透过窗户的缝隙眼神阴狠的盯着阮赳赳和张灵菱,想着等她们走了,他偷偷教训一下她们。
作为漠北的狼,他还真不怕这些京城小姐的家室,都是一些迂腐文人,没什么本事,也就北朝的皇帝将他们看重。
蛮生也就是呼延烈,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不能上马,只会打嘴仗的文人。
他其实根本没有失忆,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谎称不记得。
他养伤这些日子,和张云柔甜蜜相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完全忘了跟自己人联系,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人已经偷偷找他找疯了。
更不知道漠北王派了使者来北朝接他。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砰的推开。
“呦,漠北九王子,您原来在这温柔乡里呀!可真是苦了我们这些人,在外面好找!”
呼延烈警惕的看着进门的几人,悄悄的将身后的弯刀握在手中。
显然也知道,他无故潜入北朝,外面无人知晓,这些人就算是知道他的身份,也可当做不知道将他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