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拒绝道歉
作者:一世从欢   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最新章节     
    裴悠悠后脑勺肿起一个大鼓包,一摸就疼得呲哇乱叫。
    她是真的摔了。
    没有故意。
    骆槐看得出来。
    裴悠悠这样的把戏从小到大都层出不穷,演技还烂,不过裴家人爱她。
    爱是最好的滤镜。
    别人一眼看出裴悠悠在演,裴家人看不出来,他们首先会关心裴悠悠有没有磕到哪里。
    裴悠悠一句话,裴母裴父先后开始奚落她。
    元洲哥哥会问她:“小槐是不是不小心?”
    递台阶给她下。
    她以前顺着下了。
    今天面对同样的问题,骆槐前所未有地挺直腰杆,正视裴家人和邢母的目光,说:“不是,我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一脸无惧的样子,气得裴悠悠差点跳脚。
    “爸,妈,哥!你们看她!”
    裴母最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骆槐这么做肯定是悠悠做了什么。
    她赶忙安抚着女儿,示意她冷静点。
    这儿是邢家,邢夫人和邢小姐还在旁边看着。
    裴悠悠明白过来,趴在母亲的肩膀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说着好疼。
    余光是时不时扫向骆槐。
    邢彦诏不在,看谁能替骆槐出气!
    相反,所有人都会为她说话。
    邢语柔站的位置恰巧把裴悠悠得意的嘴脸看个清楚,一眨眼,发现自己看错了。
    她肯定是眼花。
    二嫂这很好相处,才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倒是大嫂,像犯人一样被大家团团围着讨伐,俨然是风中飘零的一棵无人问津的野草。
    “裴叔叔,裴阿姨,还有裴少爷,这件事也不全是大嫂的问题,大嫂的电脑让人泼水修不好了,打扫房间的佣人说是二嫂的主意,大嫂和二嫂才起的争执。”
    邢母看一眼女儿,又看向哭哭啼啼的裴悠悠,目光变得深长起来。
    裴悠悠抬眸,顿时不哭了。
    邢语柔又又又是怎么回事?
    裴父皱眉,裴母没说话。
    裴元洲问:“邢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邢语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说话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她睁着澄澈的眼睛,“事情的起因经过就是这样。”
    邢母问起佣人在哪。
    大家回头却不见人。
    刚刚裴家的人赶来,裴悠悠又哭又闹,根本不提两人争执的原因,以至于都把佣人给忘了。
    “人去哪了?”
    “佣人做错事,我辞了。”邢政屿提前下班回来了。
    裴悠悠面色一喜,当即起身扑过去,委屈得眼泪直掉,要他伸手去摸自己后脑勺的包,说都是骆槐干的。
    骆槐孤零零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清瘦削薄的背挺得笔直,眼尾又泛着红。
    倔。
    又一脸乖样。
    真叫人怜惜。
    邢政屿多看着她,心中打好的腹稿都犹豫了。
    不过这么多人在,也得有个交代。
    “大嫂,佣人跟我承认了,是她不小心弄的,因为害怕没敢说,才诬陷的悠悠。家里有监控,我们可以打开看看。”
    监控没有声音,只有她和佣人交头接耳的画面。
    裴悠悠解释:“我是让她打扫我们的房间仔细点,绝对没有指使她干坏事,我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裴悠悠获取信任的最佳台词。
    骆槐轻轻笑了一下。
    她的笑声显得突兀。
    所有人看过去。
    裴悠悠觉得她在嘲讽自己,怒目圆睁:“你笑什么?不就是一个破电脑?你至于害我摔跤吗?你要多少,我赔你就是。”
    “你为什么赔我?”骆槐反问。
    裴悠悠一噎。
    邢政屿笑着打圆场:“不论怎样,大嫂的电脑都坏了,是该买新的,大嫂要多少?哪种配置都可以。”
    佣人已经被辞。
    监控没有证据。
    所有人都站在裴悠悠那边,骆槐根本没指望这件事自己会占上风。
    “我要台式电脑,最好的配置,十万台。”
    她已经不再指望谁站自己这边。
    于是连个眼神都没给一直盯着她看的裴元洲,哪怕那道视线再无法忽视。
    “大嫂要十万台电脑做什么?”邢政屿来了兴趣。
    骆槐没说。
    她也无视邢政屿的目光。
    邢政屿只是微笑一下。
    裴元洲却不能忍,骆槐怎么可以从始至终不搭理他一眼。
    “电脑赔了,你害悠悠摔倒的事还没道歉。”
    说完,骆槐终于正眼看他。
    也只是一瞬。
    冰凉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裴元洲的胸口骤然一痛,眉头紧皱,又一次提醒:“小槐,做错事就要道歉。”
    不小心害裴悠悠后脑勺撞了个包,是骆槐的问题,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并没有被拎出来,还成功撇清关系。
    所以。
    “我拒绝道歉。”别人不站她这边,她还有自己。
    自己才是自己真正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裴元洲不可置信地来到骆槐面前,居高临下质问:“你还是骆槐吗?”
    话音刚落,有佣人慌慌张张来报告。
    “夫人,少爷,有个老太太闯进家里来了!”
    邢母斥责佣人没点规矩,又说:“你们一群人还拦不住个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挥着刚从下水道里掏出来的拖把,又脏又臭,一边走一边打人,还说她身体不好,已经是一只脚迈进黄土的人,没人敢真的上前拦。”
    邢政屿:“老太太姓什么?”
    佣人:“旷。”
    邢夫人皱眉:“她怎么来了,轰出去。”
    “谁敢碰我!”老太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把我孙媳妇还回来!”
    众人都看向骆槐。
    骆槐疾步出去,旷老太太果然站在院子里,一手叉腰,一手撑着拖把,活像是来干架的。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
    “奶奶!”骆槐不嫌臭地靠过去,更觉得奶奶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旷老太太一看到她,立马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伸手轻轻推了推:“站旁边点,臭。眼睛怎么这么红啊?你脚趾头的血透出来了!”
    “这群挨千刀的!”旷老太太朝着出来的众人吐了一口痰过去,吓得一群金尊玉贵的夫人少爷小姐往后退。
    邢母对旷老太太怨言颇深。
    她留着高贵血脉的亲儿子就是让这个老太太教成的市井泼皮!
    邢母站出来道:“擅闯民宅,去报警。”
    “用不着你们报,老太太我自己报!我倒要看看我孙媳妇的电脑到底是谁弄坏的?超过三千的东西就能报警调查!”
    一个贫民窟的老太太还懂这个?
    有人疑惑。
    邢政屿却是从老太太的话里捕捉到别的东西。
    电脑的事老太太知道得太快,也来得太快,几乎和他前后脚。
    意味着冯姐通知他的时候,家里也有人通知邢彦诏。
    邢彦诏回来一个多月,人人都怕他,竟然还能收买到人?
    邢政屿的目光一一扫过能看见的佣人。
    真是不简单啊,大哥。
    只可惜他一时半会看不出是谁。
    他扭头看向母亲:“妈,犯不着报警,毕竟她也是照顾大哥长大的奶奶,按理说我们应该叫人来坐坐,不然外面的人知道,又要误会。”
    误会两个字用得委婉。
    他是在提醒母亲,家丑不可外扬。
    邢母反应过来,欣慰地看着儿子,说:“妈差点气糊涂。”
    又对上旷老太太犀利的眼睛,有种新妇又见婆婆的感觉,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是找骆槐吗?骆槐在那儿,你们走吧。”
    她看都懒得看一眼这个儿媳妇。
    都已经上嫁她们邢家,竟然和一个浑身酸臭的老太太走在一起。
    佣人们让开。
    旷老太太哼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让我们走?万一出门又找人开车撞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