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赖大夫难得犹豫起来，他抿着嘴唇，眼神闪躲着，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易开口。无论林萧如何用刑，怎么逼问，他都咬牙坚持着。
    林萧也累了，他气喘吁吁的仰着头，坐在这间地下室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此刻的他，身心俱疲，审讯用刑使得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血腥味十足，那刺鼻的味道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钻，让他胃里泛着阵阵的恶心。
    一旁墙根下，赖大夫也气喘吁吁的瘫在那里，他这是疼的。
    他的十个手指甲，十个脚指甲全被林萧拔掉了，那原本该有指甲的地方血肉模糊，不停地渗着血。
    肚子上有大片的淤青，肋骨被林萧打断几根，每呼吸一下，都疼得他龇牙咧嘴，不断地咳出血沫子来，那血沫子溅在他满是污垢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脚上锁链的倒刺已经深深的刺了进去，随着他的挣扎，不断有血缓缓流出，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
    整个人，怎一个‘惨’字了得。
    突然，林萧像是中了邪一般，“嘿嘿嘿”的傻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开始还是小声地笑，到后来越笑越大声，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愤怒和无奈都通过这笑声宣泄出来。
    最后，他像疯子一样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蹬着腿，疯狂大笑，那模样，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赖大夫惊恐地看着像疯了一样的林萧，眼中的得意早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你……你疯了！”
    赖大夫颤抖着声音，沙哑着嗓子喊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惧意。
    林萧却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依旧在地上疯狂地笑着。
    笑着笑着，眼泪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和着地上的灰尘，在脸上划出一道道脏兮兮的痕迹。
    过了好一会儿，林萧的笑声渐渐止住，他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我爸……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林萧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悲痛和不甘，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赖大夫趴在地上，只是仔细听着林萧的的动静，眼神闪烁着，并没有出声再说那些挑衅的话。
    林萧却猛地坐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赖大夫。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朝着赖大夫走去。
    林萧走到赖大夫跟前，蹲下身子，一把抓住赖大夫的头发，硬生生地把他的头给提了起来，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眼睛。
    “告诉我，那个第三者到底是谁？你要是敢再跟我耍花样，我保证，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林萧的脸几乎贴到了赖大夫的脸上，他恶狠狠地说，让人不寒而栗。
    赖大夫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往后缩，可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赖大夫能感觉到林萧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那气息里都透着浓浓的杀意。
    “我我……我不能说！他的存在很特殊，要是我说了这个，是真的别想活命了！”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说话，可又害怕说出真相后会遭到更可怕的报复。
    就在这时，地下室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的声音，那是别的地下室门被人踹开了。
    看来，来者不善啊。
    林萧耳朵趴在门边上，静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